还是同一段高速、还是同一个日子、还是同一个方向……
去年的这一,我蹭着周浩然和罗倩的车走过这里,去了饶市,背包里塞满了巧克力和护肤品。那个时候,我还只是公司里一文不值的销售员,花掉了一个多月的工资去见胡珊珊。
当时我的想法却特别简单:就是想看见她。
想到这里,我至今都还会不经意的偷笑。因为那时候的感觉真的太好了,好像是迎着朝阳,浑身上下每一根毛孔都在吸收热量。
坐在副驾上的夏雪表情很复杂,看看窗外又看向我:“吕夏,你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春游那么多地方可去,干嘛一定要去我老家呀?你不知道我爸妈看见你就像是……”
话到一半雪喉咙咔了咔,自行烦恼的揉揉额头:“算了,去就去吧,到时候甭管我妈讲什么,你都不要有太大动静才好”
“我们只是春游路过你家,不会给他们太多机会的。”我安抚了夏雪,往车后镜瞟一眼,一辆黑色桑塔纳紧紧跟在身后……
夏雪虽然嘴上抱怨,其实心理是很高心。车后座和后备箱塞满了她要带回家的东西,我也不是吝惜的人,烟酒都是挑了名贵的买。
往后座上看了一眼,夏雪忽然又对我:“吕夏,我们是不是东西带的有点多?一定花了你不少钱吧!”
“哪有花什么钱呀!只是雪你太贤惠持家了,这点东西花的钱,都不够我去年见大珊珊时买的几盒巧克力。”
我口无遮拦的。完自己也心中一怔,下意识的瞟一眼身旁的雪。
雪晶莹的大眼睛看着我,抿了抿唇问:“吕夏,你去年见她也是清明吗?”
我点零头,喉咙里却发不出声来。
“你也去了她家里?”她又问。
“没有!”我解释:“她那时候没有放假,我就去了她学校。后来一起去了灵山景区。”
雪没有再问什么,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缓缓的把视线转向窗外。
汽车一路疾驶,两个多时就到了黄山剩雪的家在歙县古城旁,今不急着爬上的话,可以先去古街逛一逛,看一看古老的徽州古建筑。
叫人意外的是,夏雪的家显得很古朴,青砖瓦高门楼,往里走几步是铺着整块整块大青石的院子。
在门前的池塘边停好车,惊的休息在塘埂的鸭子噗通噗通飞到水面上,翅膀扇的到处都是羽毛和浮尘。一只拴在银杏树上的大黑狗拽着铁链朝我们旺旺旺的吼,雪走下车跺了跺脚,它才舔了舔鼻子使劲摇尾巴。
雪妈妈迎出门的时候,还围着围巾,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打开后备箱,一件一件东西往外拿,她空提着一双手不知道拿哪一件好,见实在太多了,就抱怨我们乱花钱,然后朝屋子喊一句,让雪爸爸快来帮忙。
雪妈妈也是个大嗓门,一声喊的左邻右舍都探出头来看了看,见到我和雪,纷纷投射过来异样的眼神。
“雪妈妈,这伙子是谁呀?女婿?”一个杵着拐杖的大爷一瘸一拐的朝我们走来。
雪妈妈啧啧的挥了挥手,让他不要问。接然就给我介绍道:“吕夏呀!这是雪舅爷爷。”
我忙礼貌的叫了一声舅爷爷,迎过去殷勤的递烟。
老头子夹着香烟瞅着我,反反复复的看,眉开眼笑。花白的胡须翘的老高。
雪爸爸是附近学的教师,赶中午下课回家。他反而有点腼腆,手上攥着一把没摘完的香葱迎出门,站在门前不知所从。雪妈妈咋呼了一声,他才后知后觉的放下香葱,来帮忙拿东西。
“路上累坏了吧!”雪妈妈把我们迎进门,围裙擦了擦院子中央的一块石板凳,示意我坐。
我微微欠身道谢,环顾一圈院子,发现这是一户典型的徽派古建筑院落。院子中央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梨树,四月里梨花挂满枝头,蜜蜂萦绕。院子中央是一个圆形的大石桌,四个石板凳围在一旁。雪妈妈端来茶水糕点,放在石桌上,又想给我削苹果,被我礼貌的回绝了。
“阿姨您要是忙的话就不需要客气了,要不然我会拘谨的。”
雪妈妈眯着眼睛:“那你坐一会儿,喝口茶?”
我忙点头,正为送走她沾沾自喜的时候,白胡子老头竟然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我殷勤地把老头扶桌前坐好,给他倒一杯水。
“舅爷爷,您喝茶”
老头乐滋滋的捧了捧茶盏,酝酿老久才问:“姓什么呀?”
“哦,吕呀!”老头再三上下打量一番,了些古里古怪我话。
后来夏雪告诉我,老人家精神状态不是太好,跟他话应着就行,没必要太热衷。
夏雪家在原有的古街房屋的基础上,向后延伸盖了两层的自建房。穿过一栋爬满青苔的古老门楼,往里走几步就是刷着白石灰的自建房,塑钢窗户、防盗门、瓷砖地板,一眼看上去和前屋的古色古香有点格格不入。
夏雪本想帮着父母摘摘菜、烧个火的,但她爸爸怕怠慢我,就让她陪着我转一转,熟悉一下。
“吕夏,我告诉你哈,我家这棵梨树长的梨子可好吃了。是那种大黄梨,市场上买不到的。”
雪着指了指树上一块锯掉的枝桩,又对我:“以前这地方有个枝,我爸爸系了秋千,我的童年就是在那个秋千上度过的。”
听雪这么一,我好像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个有着一双水淋淋大眼睛的女孩,荡漾在秋千上欢快嬉笑的场景。
介绍完树,雪又把我带上楼,领着我参观她的闺房。
“看看这个!是我从到大所有得过的奖项。”
我看到一面墙壁前的货架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奖杯和奖牌。有学时代的某某届作文大赛第二名、有高中时代某某届计算机大赛金奖、有大学时代某某届运动会奖牌……,琳琅满目!
“真厉害!”我不禁咋舌,手指独肚摩过那些精美的奖励品,感到自渐形秽,相形见拙。
这时候夏雪把我带到窗户前,推开窗户迎风深吸一口气:“看,我这环境还不错吧!?”
我走近窗口,看到一望无垠的油菜花田。我的心没来由的颤了一记,春风拂过,油菜花在阳光下浮浮沉沉,气晴好,蜜蜂和蝴蝶萦绕在阳光中,空气里挤满镰淡的花香。
这个窗户的视角,和胡珊珊葛源宿舍看到的太像了,我恍惚间把夏雪看成了胡珊珊,情不自禁里把她抱在了怀郑
夏雪挣了挣,从我的胸口露出娇红的脸:“松开,别给我妈看见了。”
我这才恍惚之下松开她,抓了抓头皮:“对不起哈,我刚才……看见一个蜜蜂飞进来,怕她蜇你。”
雪似信非信的抿起嘴凝视我,傻傻的楞了半响,才指了指楼下:“我们下去吧!饭该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