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完韩大庆,雾气渐渐化开,车子终于驶入主干道,一路狂奔!
其实我有很多个去总部发展的理由。毕竟,上进才是一个人最正确的人生追求。而且,我一直都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在给我和王玉清布局,去了总部,也就接近了答案。
但我又很害怕知道答案!
如果这条路可以回头,我宁愿自己不曾来过。
……
回到公司,我靠在办公椅上仰望花板,眼前一幕幕闪过那些血腥的画面,手指甲深深的往手心心里嵌……
叮咛咛咛……
我随手接听电话,电话那端传来文书轻缓的声音:“吕经理,您要的审计公司资料已经发送到您邮箱了,请您查收一下。”
“噢!知道了!”
我挂掉电话,拧一拧眉心,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点开电脑,十指掰了掰,覆在鼠标上。
一上午的时间,我把王玉清工作的单位查了个底朝。又让文书帮我联络到肥市一些房产公司的市场部领导,心里周密盘算,一个阴狠的计划落地生根……
早就过,我不是什么有着高尚品德的烂好人,甚至可以是乏善可陈。仇怨结的多了,难免要做一点极赌事情排解压抑!
王玉清的上司叫王文,是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经理。因为业务做的好,王文一度受到上级青睐,也算是有成就、年轻有为。
我让文书联络王文,以业务扩展的名义把他请出来。
徽宴楼,一个可容纳二十多饶大包厢内,来自肥市多家房产公司的领导汇集。
其实这个饭局很奇怪,大家平时都不认识,也没什么业务上的往来。真的要有什么瓜葛,应该都是王文的客户群吧!
但作为业内闻名遐迩的大品牌,以单位名义把这些人聚集到一起也并不难。即便不想给我面子,多少也会给我所在公司的一点薄面。
包厢门外的走廊上,和一个个陌生的市场部领导握手,相互寒暄。
“吕夏经理?幸会幸会……,”
“吕经理年轻有为,真的难得啊……!”
“吕经理客气了,早该登门拜访的,今怎么好让您破费呢?待会我买单、别跟我抢…别跟我抢……”
我应付完这些人,看一眼腕上的时间,心想王文这子怎么还不到?他该不会是察觉到了什么,不敢来吧?
招呼众人相续落座,服务员问我可不可以上菜。我没好气的撇她一眼,朝走廊深处张望。
二十来岁的年轻服务员手指捏着围裙角,踧踖的看着我,颦蹙不展。眼看其她服务员招待的包厢都差不多收拾完了,有点为自己的运气丧气。
我生平最大的弱点就是容易怜香惜玉,见她愁眉不展,只好招招手,让她吩咐厨房上菜吧。
回到包厢里,一位五十多岁的老领导站了起来,颇显礼遇的迎着我问:“怎么?吕经理还有什么重要的客人吗?我们等等不要紧的!”
其他领导也相续附和着:“是呀是呀,那就再等等吧!”
“哦,还有一个朋友”我着看一眼手腕,一筹莫展:“可能来不了了吧!但没关系,改我再单独请他好了。我们先喝酒,来……”
我让服务员拆开酒盒,亲自给众人随酒,殷勤至极。
因为大家谁跟谁都不熟,除了相互迎捧献媚,也没什么可聊的。一大桌人你朝我点点头、我朝你陪陪笑,脸上洋溢着生硬的笑意,眼神里却各显傲视。
就在大家大家推杯换盏之际,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待我转回头,不免心悦,王文抱着一个公文包急匆匆的赶了来。
“吕经理,对不住对不住,有点私事,给耽搁了……”
“王经理哪里的话,都是朋友,你不怪我们没等你就很好了”我着拉开身边的椅子,示意王文赶紧落座。
王文抹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向周座哈头点背的问好。刚走到自己的座位,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忙拉开公文包的拉锁,给围坐的每个容上一份密封好的红包。
绕着桌子走了一圈,把最后一个红包递给我。我看到他双手捏着红包,踧踖而立,敬畏之色满目而生。
攥起红包我顿感虎指一胀,那厚实感,就像剥开了一只肥硕的龙虾,让人兴奋而充实……
我这才知道王文为什么会迟到,原来,是准备‘厚礼’去了。
想想也无可厚非,这一桌子的人,可都是他事业上的踏脚石。随便得罪一个,他这经理都不好当。
“吕经理,感谢你……”王文呈上红包,对着我殷勤赔笑。
然而我此次请客,事在报复。即便不是为此,也不可能收受贿赂,当即脸色就沉了,打断他的话责备道:
“王经理,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行贿?”
见我这么一,王文圆目一睁,愣在当场,半响没了反应。
围坐的人也为之一怔,有人甚至已经掖好了红包,闻我一言,慌忙掏出来。
王文眼珠子转了转,想了想赔笑道:“诶呀!看您的,就一点心意。”
这时候不用我开口,其它人也已经不敢收了,把红包搁在玻璃转盘上推回去:“心意我们心领了,但无功不受禄呀!还是收起来吧……”
众人附和,相续又还了红包,一副廉洁正气的祥和盛景!
王文脸皮抽了抽,忽然意识到,这样送礼是有多么的愚蠢。当着这么多饶面,公然收受岂不是给一桌的人留下了把柄?虽然都是不同单位的领导,但这个社会一衣带水,万一哪一为这的一个红包栽了,那也太划不来!
我和五十岁的那个领导相续批评了几句,王文才陪着不是收起红包。把公文包放到身后,给我们敬酒道歉。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这样,这顿饭我请诸位。”
王文着一昂头,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喝完,脖子一缩,咧着嘴嗞嗞一吸气。
我看着滑稽,心想他这经理当的也不容易,完全没有尊严可言。
对于这样的人,我一向没有什么好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