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我待会儿回府都要将它调查清楚!”徐太师说,“一定要将是非曲直弄明白,还你们父子俩一个清白!”
他并没有将皇上钦定“斩立决”一事,告诉他们父子俩,只是宽慰他们耐心等待时日,一定会还他们清白之身。临行,他又交待狱丞,把那个丧尽天良的牢头杖击五十,解雇回乡;另外,派一个有责任心的牢头看守。
回到太师府,他马不停蹄召集负责本案的相关官员,与他们一起,重新审理案情;可是,军士们回报,找不到原告阿莱。见此,黎侍郎、黎春生也就格外踏实了,不管太师怎么勘问、审究,他就是一口咬定,是吴双和佘刚两人盗走了国库五十万两金银。
同时,派人去吏部调查太原城主呼延无疆,是由谁举荐任职一节,竟没有记载;上面只笼统地介绍了某年某月,呼延无疆被任命为太原城城主。这一切朦朦胧胧的事情,越来越让徐太师感到,其中必定有重大隐情,河南巡抚王植父子俩必定是受人诬陷无疑的了。
据此,徐太师镇定注意,明天早朝,一定要当面向皇上澄清这件事情的可疑之处。可就在这时,门吏通报九王爷曹坤来访。
徐太师一听,不以为意。他在心里想,你曹坤贵为王爷,终究是没有实权的人,我作为当朝太师,眼下正在公堂审理公案,没有必要搭理你!因此,与门吏说:
“请他,大堂拜茶,待我处理完公务便来!”
门吏去未多时,又跑了回来,正要向徐太师禀告,却不想九王爷曹坤竟自己闯了进来。各位官员见九王爷气势汹汹,带着几个身披甲胄,腰悬利刀的军士闯了进来,都吃了一惊!
徐太师当时也吃了一惊,只不过他暗暗放在心里,表面上却热情有加,赶到门口与他拱手施礼说:
“九王爷远道而来,卑职徐良有失远迎!”
“哼!”没想到九王爷曹坤礼也不回,冷笑一声说,“区区一个九王爷,在你太师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哪里敢烦劳你来迎接!”
太师一听哈哈大笑说:
“九王爷真会说笑,你这是怜惜卑职啊!”
“哼!”曹坤却依旧面露冷意之色,说,“我来的目的很明确,刚才宣政殿上皇上怒批的‘斩立决’,我特意来看看太师执行得怎么样了!”
徐太师听他这么一说,倒掐住了自己的七寸了,毕竟“斩立决”是要求当即处置的一种严厉刑法;除非,是对本案及时发现了新的案情,并且及时向皇上提出,才可以让皇上收回成命,对这件案子重新发落。
可是,目前徐太师不但没有发现本案的新案情,甚至,连与本案直接关联的原告也尚未找到。这要是传到皇上的耳里,恐怕要招来雷霆之怒了!想到这里,徐太师也是战战兢兢,忐忑不安。因此他也只好说:
“这件事情不劳王爷多心,卑职两个时辰前已经吩咐刑部,于明天申时准时处决朝廷重犯王植父子俩!”
“那我倒要问一问,你有什么理由,将皇上金口批准的‘斩立决’拖到明天申时执刑,难道徐太师还想为两名钦犯开脱罪行吗?”曹坤瞪着眼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
“这一点,原来王爷也有所不知!”徐太师笑一笑说。
众位官员,见徐太师与一向耀武扬威的九王爷,枪唇舌剑,明火执仗,也都心有余悸,坐立不安。
九王爷曹坤倒是没有料到,徐太师会有此一说,因此,也不得不反问一句:
“敢问太师,那是什么原因使你胆敢抗旨不尊?”
“哼!”徐太师又是一声冷笑说,“王爷的话,当真比刀子还锋利啊!那我就告诉你吧!我朝历来有‘十不犯刑’!”
“那十不犯刑?”
“一,原告无人不准用刑!”
“那原告呢?”
“我们正在极力寻找!”
“第二又是什么?”
“案由不明,不得用刑!”
“案由如何不明?”
“很明显,一个没有原告的案情,他又怎么能说是真凭实据呢?”
“哼!”不等徐太师说出第三个理由,九王爷自知说不过他,便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九王爷曹坤一路怒气冲冲,胡为却小心翼翼与他出主意说:
“王爷,你刚才是否发现,徐良好像对这件事情产生了怀疑?”
“这还用说,”曹坤气呼呼地说,“傻子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你跟我说有什么用!”
“那我们就应该赶紧采取措施!”
一语惊醒梦中人,九王爷曹坤立即勒住马,好声好气地看着他问:
“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措施?”
“你想啊王爷,”胡为低声下气地说,“要是这件事情真的被徐良查出个真相大白来,我们的计划和目标,不就等于公布于众了吗?这样一来……”
不等他说完,九王爷曹坤便焦急地问他:
“那我们该怎么办,赶快说?”
“我们应该先下手为强!”胡为说着做了一个杀人的手势。
九王爷一听,手捋胡须,满意地点点头说:
“嗯!很好,那我们又该怎样先下手为强呢?”
“那就要看望王爷你怎么用人了?”
“唉!你又在跟我兜圈子,拐弯抹角。”九王爷曹坤吼一声说,“有话快说!”
“对付一个犯人,一名狱吏足矣!”
九王爷曹坤闻言,两眼放光,神采飞扬地说:
“好主意,就这么办,今晚我就要结果!”
说着,兴冲冲地扬鞭拍马驰骋而去。
晚饭,太师的饭厅自女儿走后,再也找不到像往常那样其乐融融的氛围了;围着满桌子的菜,大家的胃口却始终提不起来。因此,太师叹息一声放下筷子,与身边的老仆人肖华吩咐说:
“肖管家,你把这些野参汤,盛一罐给大牢里的王植父子送去;另外,你再去城外那家花店,看看萱儿主仆俩还在不在那里,也给她们送些银两过去;如果看见吴双,就请他和萱儿他们一起回来,我想跟他们谈一谈。”
老仆人肖华走了,提着汤罐,带着银两,乘着马车,带着主人的旨意出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