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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男人:对她,他的目的不太单纯(1 / 1)

每当看着站在苏以濛身边的宁之诺,安琳恍然大悟,他不是本(性)疏远,只因为他的温和亲近都给了这个叫苏以濛的女孩儿。

有苏以濛的时候,宁之诺才显得更为真实。

2009年a大新生入学第二天的开学典礼。

宁之诺代表a大全体学生发言,青年才俊,惊艳绝学,引得多少女生心生倾慕。

可,有心的安琳注意到,他的微笑,他的发言却是正对着大一新生的方向,表演系。

表演系的学生不多,第一排的女孩子在台下凝神望着台上的他。

是昨天的那个报道新生——苏以濛。

隔着台上台下不远的距离,两人偶尔对视。

安琳心中一凉,感觉台上的人似乎是对着台下这一个人致词发言的。

宁之诺发言完毕,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他弯腰致谢,颔首微笑。

那一笑,不知让台下多少女生心神尽失。

可安琳知道,宁之诺的笑,单单只是为了台下那个神色清冷的少女。

自那天起,a大校草宁之诺身边开始频繁出现一个女孩子——a大表演系(4)班苏以濛。

食堂,操场,公共大课的课堂上,有宁之诺的身边必然会有苏以濛,说是形影不离也一点也不为过。

更令人震惊的是,在宁之诺身边出现苏以濛一周后,青年医学才俊宁之诺竟然选择从医学系转去了表演系。

没有人明白低调的校草接二连三的做出震惊全校的事情是为什么。

但,宁同学还是平静又低调,和身边的女孩儿上课,下课,散步逛操场,自得其乐。

他偶尔也会出现在医学系实验室,但是看得出来他是真心要转专业的。

且风云人物就是风云人物,即便转系可惜,可他在转系2个月后的一次校庆晚会上,受到了话剧业界霍导演的赏识。

宁校草的完美转系让a大的女生更是崇敬,当然看到他身边时时相伴的女孩儿,也更是心塞。

a**bs论坛上,宁校草不喜欢女孩子的传闻不攻自破,宁男神名草有主,让a大女生的心在那些天后纷纷碎裂。

a大的男生却是心情舒爽了。

可,即便如此,这一点都不影响宁校草在a大的人气。

当天晚上,有人发帖聊起这件年度a大最心酸大事儿。

——莫过于宁校草早已心有所属。

女生们纷纷跟帖,醋味儿很浓,但是没有一人说起校草同学的不好,矛盾箭头直指宁之诺身边的——苏以濛。

【1楼】

宁男神,名草有主,伤心至极,楼主晚上睡不着觉上来发帖,望各位同样和楼主心塞的姐妹们一起畅所欲言,共同熬过这长夜漫漫。

【2楼】

什么鬼!我2个月没回学校,我家男神身边就有人了,说说是你们其中的哪个‘小婊砸’把我家男神追到手的?痛痛快快的如实招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3楼】

宁校草不仅身边有人了,而且还转去了表演系,a大表演系是不错,可是宁校草可是医学界的才俊啊,同为医学院的妹子哭瞎,已经很少看到男神在实验室的风采了。

【4楼】

切,宁之诺身边的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黄毛丫头一个,宁校草喜欢这种风格?

【5楼】

楼上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大一新生里最打眼的就是那位姓苏的妹纸了,虽然人是冷了点儿,冷美人,冷冷,也更‘冻’人麽。

【6楼】

不管是啥美人,配起宁校草全都失色很多,哎,不知道校草男神是怎么想的?这么多漂亮姑娘不要,非要要个小妹妹。真不知道,小小年纪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把宁之诺这样的男人给搞定了!

【7楼】

你们这帮女的叽叽歪歪啥,宁之诺有什么好的,我看新来的苏小学妹长得极为标志,倒是个美人儿。

【8楼】

一看楼上就是个*,*。虽然同样觉得宁校草身边的丫头不太顺眼,囧。

【9楼】

楼上们都不要乱起哄,宁之诺名草有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a大附属高中的时候,宁同学和苏同学就是有名的校园情侣了,好吗?

别嫉妒心泛滥,早早洗洗睡吧。

【10楼】

求楼上说明真相,我们死也要死个明白。

【11楼】

来,看看,有图有真相,各位妹子们趁早歇了吧。你们再好,也不如人家青梅竹马多年有用。

后来,不知是谁发了一张照片。

是宁之诺和以濛在高中中学时候的照片,少年骑着自行车,少女坐在后面环着他的腰,裙摆在风中飞扬。美好的宛若童话。

安琳躺在寝室的牀上,拉高被子,在黑暗中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很久。直到手机屏灭掉,她咬着嘴唇,那.晚失眠了。

向来都是被人追求的她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女性的天生嫉妒心起,安琳莫名讨厌起这个叫苏以濛的女孩子来。

虽然,她也承认这种情绪极为幼稚。

自从被人赫然在论坛上公布出宁之诺和苏以濛的中学照片后,a大学关于宁之诺的苏以濛的传闻不知怎的就改了方向。

宁之诺的人气非但没有减退,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演变成如此的原因都是取决于有人校草时,拍到了他在公共课下课后,亲手剥荔枝给身边的女孩儿。

拍照片的人误打误撞,取了一个很好的角度,看不到女孩子的全貌,英俊的男生伸手喂她,唇角上扬,女孩子在笑。

在炎炎夏日里,看到如此清爽的照片,让所有人难免心生羡慕。

试想,一个肯如此对待女朋友的男生,只能更加受人喜欢,他的魅力没有因为他心有所属而打丝毫的折扣。

‘剥荔枝’成为当时a大当时风靡一时的表达爱意的情侣活动。

时过境迁,过去的往事a大学子回想起来皆是笑意浅浅,青春年少总是美好的。

可,不论是嫉妒也好,羡慕也罢,大家有目共睹,宁之诺和苏以濛的感情是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介入的。

日子就这么过着,这对别人看起来说是要走进婚姻殿堂都不为过的情侣却在2010年的尾声,齐齐退学。

而后,一个毫无音讯,一个退学次月后去了法国巴黎。

有人说,是宁之诺抛弃了苏以濛;

也有人说,是苏以濛甩了宁之诺;

a大关注这件事的双方各执一词,终究没有人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安琳......

“咳咳......咳咳......”

“宁先生!——”

突如其来的剧烈咳嗽打断了安琳的回忆,她急忙上前的同时对女仆索亚吩咐,“快去请凯文医生过来!快去!”

“宁少。”

安琳上前却被沙发上刚刚止住咳嗽的人一把推开。

他的双手在颤抖,此时的宁之诺不要说剥荔枝,即使是将荔枝攥在手里也很难做得到。手中刚刚剥到一半的荔枝落地,宁之诺俯下身子去捡,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让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伸手,不断地在地上摸索,找寻着刚刚落地的荔枝。

“宁少!”安琳叫他。“不找了,不要找了。”

宁之诺此时的执拗不知从何而来,将地上的荔枝摸索着,他的手指颤抖着继续剥,剥不到一半,又掉在地上,宁之诺再次捡起来,再次掉落......

如此反复,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喉咙撕扯,痛的脸色煞白如雪。

可是即便如此,他从未放弃过剥荔枝。

“咳咳.......咳咳......”

咳嗽越来越剧烈,宁之诺喘息越来越急促。

怎么可以这样呢?

剥荔枝这么简单事情他都为她做不了了吗?

荔枝不断地掉落,他重新拿了一个又一个,可手指就是用不上一丝力气。

宁之诺苦笑一声,望着满地滚落的荔枝,视线不再清明。

“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后,他的唇边咳出了鲜血,殷红的刺目无比。

“宁少!”安琳大叫,“医生,快去找医生!”

第几次,这是第几次他咳血了?

安琳背脊僵直着,佯装镇定可是过分苍白的脸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的慌乱。

她去扶他,却被他推开。

反反复复,宁肯摔倒也不要给她扶。

安琳眼眶酸红地看他步履蹒跚地上阁楼,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没有追上去。

到了二楼,关起房门,宁之诺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如此剧烈的咳嗽,似乎是能将五脏六腑全部都咳了出来。

殷红的鲜血落在浅色的地毯上,触目惊心。

靠在牀沿上,他喘息着摊开掌心,一枚刚剥到一半的鲜红荔枝正赫然躺在他的掌心里。

染了鲜血的长指,似乎是凝聚了全身的力气去继续剥荔枝,剥皮,一点一点地,荔枝掉了,再被他重新捡起来,继续,再继续......

——他太慢了,濛濛该等着急了。

是的,快点,快点,再快一点才好。

轻咳着,嘴角的鲜血缓缓淌下,滴落在晶莹的果肉上,如泣如血。

记忆中的宁家老宅的后花园有一棵高大的荔枝树。

最近,宁之诺在梦里总是会梦到它。

每到七八月份荔枝成熟的时节,宁家的佣人都会从荔枝树上摘来充当家里的水果。

宁宅和祁宅相邻,幼年时,以濛也常常到宁家来。

荔枝树枝叶繁茂,到了季节,鲜红的荔枝挂在枝头上让人垂涎三尺。

可,宁之诺有心注意到以濛每次来到宁家都距离那一棵荔枝树远远的。

他问,“濛濛,不喜欢荔枝?”

“对荔枝皮过敏,会痒。”

“那濛濛不吃荔枝吗?”

“不吃。”

“是一次都没吃过吧。”

女孩儿赫然,不过确实如此,8岁的时候父亲买了荔枝,刚递到她手里没多大会儿,小手就开始痒,越抓越痒,祁父急了,问过家里的医学博士——以濛的小姑夫霍启维说是过敏。

后来,她就不再碰。

“只是荔枝皮过敏。”宁之诺笑,“应该是可以吃的吧。”

以濛一愣,他说,“乖乖坐着。”

身材挺拔修长的少年,站在一树火红的荔枝和苍翠的绿叶下,摘了嘴甜的丢进一旁的采摘篮里。

绿茵茵的草地上,他坐在她的对面,快速剥了荔枝皮,只留晶莹的果肉给她。

“尝尝。”他说。

柔软爽口的果肉入口,果汁甜美,溢满口腔。

“好吃吗?”

“嗯。”

“甜吗?”

“甜。”

取了纸巾要帮她擦嘴,宁之诺却被女孩儿扯住了袖子。

“怎么了?”他问。

澄澈的眸直直地看着他,以濛说,“还要。”

宁之诺笑了,应她一声,“好。”

那天下午,他剥,她吃,好一阵子。

——“濛濛,喜欢荔枝?”

——“嗯。”

——“小馋猫儿,不怕过敏了?”

——“有你呢,不怕。”

——“是啊,有我呢。”

——“诺,要一直一直帮我。吃不下了,也要帮我吃。”

——“好,一直一直帮你。”

——“说好了。”

——“嗯,说好的,一直一直,永远不变。”

说好的,要一直一直帮她的,可是为什么现在的他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了呢?

宁之诺固执的一边剥着荔枝,一边控制着身体疼痛中极度的颤抖。

他的双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无力,他丢了濛濛,难道连有关他们回忆的小小的荔枝也抓不住了吗?

大脑开始眩晕,恍惚中有人慌慌张张的推门而入。

“宁少,您还好吧?”

“快,先给他打一支止痛针!”

是谁在叫他?

又是谁在哭?

耳膜鼓噪,他似乎听不到任何声响了。

身体的承受能力到了极限,终于,他陷入了晕厥。

“安小姐,宁少手里......”

听到女仆的话,安琳低头去看,完全怔在原地......

牀上脸色煞白如雪的人,虚弱到昏迷,可他的手是那么有力。

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握着一枚荔枝,手背上青筋暴起。

也许是紧握着荔枝的人用力太过度,果汁自他的掌心不断流出,慢慢落下。

——“濛濛,喜欢荔枝?”

——“嗯。”

——“小馋猫儿,不怕过敏了?”

——“不怕,有你呢。”

——“是啊,有我呢。”

——“诺,要一直一直帮我剥。”

——“好,一直一直。”

果汁落在地板上,“滴答——滴答——”

像是一颗一颗晶莹的眼泪,闪着悲伤的光芒。

国内,莲市天刚蒙蒙亮。

宜庄别墅区。

白纱如雾的牀幔下,以濛是完全被惊醒的。

脸色煞白,背脊僵直的她浑身冷汗涔涔。

她梦到宁之诺了,梦里的他紧紧牵着她的手,那样无助,那样崩溃,她伸手想要抱住他,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

他在流泪,她也哭了,可是不论如何努力,她都碰触不到他分毫......

可梦终究是梦,抱着自己怔愣了几秒钟,以濛立刻收回了自己刚才沉浸在梦中的伤感思绪。

环视了一眼四周陌生的环境,她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宜庄的二楼主卧。

起身刚想要下牀,左臂上火辣辣的疼痛在向她诉说着自己昨晚过的何等的糟糕。

登记结婚,被强吻,而后再被开水烫伤......

一幕幕从记忆中涌来,让她突然觉得还是选择性失忆比较好。

扶着手臂,慢慢下了牀。

以濛望着梳妆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而替她增添了亮色的,怕是脖颈、手臂,甚至是锁骨上的大片旖.旎的吻痕,是昨天晚上在客厅的时候祁邵珩留下的,他强势掠夺的结果。

厌恶的闭上眼,以濛不想再看到这样狼狈的自己。

卧室外有人敲门。

“太太,您起了没?”是程姨在外面问她。

听到里面的动静,接着她又这么说,“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以濛拉了拉衣领,遮住了自己脖颈处刺眼的痕迹。

浴室里,关系吃旁。

程姨取了毛巾,微笑,“先生说,您手臂上伤着,怕沾了水,才让我上来的。”

“我伤的是左手臂,不碍事。自己来就好。”

“这......”见女孩儿拒绝,程姨犯了难。

“让您挂心了,我没事儿。”一边应着程姨,以濛侧过头的瞬间突然看到了洗衣筐里染了血的刺绣枕巾。

原来昨晚并不是错觉,后来真的有人是抱着她帮她换了枕巾和牀单,还盖了被子.....

那人是?

疑惑间,以濛突然蹙了眉。

能出入这里的,还能有谁,定然是祁邵珩不会错。

脸色一变,她的神情除了以往的宁静变得稍显冷漠了。

一边的程姨将小姑娘的表情看在眼里。

她本以为先生就是极为复杂世故,脾气难以捉摸;可如今他这小太太,似乎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乖巧。

这小女孩儿只起牀这一会儿功夫脸上的情绪不知变了多少次,也是个深不可测的主儿啊。

“收拾好了,太太就到楼下吃早餐吧。”

“嗯。”

换了件衣服,以濛跟着程姨下了楼,一直到餐厅,她并没有看到祁邵珩。

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觉得奇怪。

在宜庄别墅区的佣人,最擅长的莫过于察言观色了。

见此,程姨说,“先生有生意要谈,一早搭乘了去往伦敦的专机。”

“祁邵珩去了英国?”

女孩儿这一出口,程姨微愣。

胆敢直呼先生名讳的怕是只有这小姑娘一人,即便是太太,可多少有点逾越的成分。

可,这是先生目前正寵溺在心尖儿上的人,恃*而骄,她也没资格过问。

只能恭敬的回答,“是的太太,先生一早就被于先生接走了。怕吵着您休息,没有叫您。”

“嗯。”以濛点了点头,坐在餐桌前一脸宁静的吃早餐。

识大体的姑娘!

程姨感叹:由于特殊的不想被舆?论打扰的原因,世家家族隐婚者居多,领证便算是新婚了。小太太新婚后第二日丈夫就飞往了伦敦谈生意,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照是普通的女子早就忍不住要生气了。

其实程姨错了,祁邵珩不在,以濛不但不觉得难过,她反倒自在的很。对现在的她来说:祁邵珩,能避则避,不见,最好。

——这其实是祁先生发愁的事儿!

“对了,太太这是先生留给您的手机,希望随时和您保持联系。”桌上,一只银白色的手机安然得落在上面,且一看就是新的。

程姨扬眉微笑,以濛却连连蹙眉。

丈夫给妻子买手机,算是变相给妻子送礼物,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婚后——了!大抵所有妻子都会很开心,然后或是拥抱或是给丈夫献吻,有时还需要矫情的来一句:“谢谢你,亲爱的。”

可是,我们的祁太太在看到手机时,不单单是神情还有内心活动和别人都太不一样了。

眼神淡漠,露出防备,以濛想:她和祁邵珩没有情感做积淀,买手机讨她欢心,根本不像是他这样的男人会做出来的。

祁邵珩要做一件事,永远都是有目的的,此时他为她买的手机无非是想要掌控她平日里的动态,随时打电话,随时监督。以濛甚至觉得祁邵珩在这手机里装了gps系统都不为过。

只因他是祁邵珩。

他做一件事,又怎么会简单而目的单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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