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中草药味道,我不喜欢。”
不喜欢?祁邵珩蹙眉,为她喝中草药,还这么嫌弃他,没有丝毫客气地俯下身,直接吻上了她的双唇。让她再敢嫌弃他。
苦涩的中草药味道,因为他突然地吻直接涌到她的嘴里,舌尖上都是中草药的味道。祁邵珩惯用冰薄荷的漱口水,以濛觉得嘴里又凉又苦,有点难以承受,她越推开他,他抱得她就越紧,吻得越深,唇舌间的纠缠越来越厉害。
索性以濛不再挣扎了,两人相处这么久,她渐渐发现,祁邵珩这个人本性里是‘恶劣’又‘扭曲’的,但凡是不能迎合他心思的事情,他都会想尽办法让对方‘屈服’,这个男人经常因为别人的‘狼狈’被取悦。
难道从商的人久了,都会有这样‘讨人厌’的性格?
以濛不是只一遍想过这个问题了。
掌控欲这么强的人,还是不要向他询问自己求职的简历书了,以濛是真会觉得说不定他又在语言中‘设陷阱’等着她跳进去,几句话就将她好不容易隐瞒下来的探知到。
他后退,双唇暂时得以分开,喘息的瞬间,她没好气道,“下午我要出去。”
“嗯。”
他在靠前,以濛直接将手覆着在唇上,隔着她柔软的手背,他的吻落在了她的手上。
见她蹙眉,祁邵珩无奈地一松开她,她就走得远远的。
她还真是够嫌弃他的。
——
下午,祁邵珩在厨房榨了新鲜的果汁,想要送给在卧室里午休的人,可打开门,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卧室,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什么。
梳妆台的檀木梳下压着一张显眼的字条。
我出去了,你不许跟过来。
阿濛(书)
将字条收起来,祁邵珩无奈地靠在他妻子的梳妆台前喝原本给她榨的果汁。周一,宜庄里原本只有他们两个,佣人和园丁只会在周六末过来,只有他一个人在家,到底是有些无聊了。
转过身,祁邵珩看着卧室内他小妻子的梳妆台,没有别的女人那些华丽的珠宝的首饰和昝发用的饰品,也没有各种女人最爱的护肤护理品和化妆品,更没有魅惑人心的香水香薰。
他妻子梳妆台上,干净整洁,一把复古的檀木梳,一条绑头发用的蕾丝发带,只占据了梳妆台上的小小一个角落。
日记本放在梳妆台的中央,简单的签字笔,和最近忙于找工作的无数工作信息杂志书籍占了桌面的大部分。
一本一本关于招聘的信息书,有得翻看还没来得及合上。从上面有意用红笔圈画的信息,就看得出她有多认真。
祁邵珩拿起其中一本随意地翻了翻,知道她想出去从职,但是这些工作都入不了他的眼。
将字条放进卧室里的收纳盒,祁邵珩转身出了卧室,将空了果汁的饮品玻璃杯洗干净放好,他随意穿着拖鞋走过花园,在里面挑了几朵开得好得折了几枝准备给他妻子每晚的插花用。
午后两点多的阳光有些刺眼,祁邵珩挑来挑去,没有他妻子在他身边告诉他要折哪枝,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折。
他妻子爱花,爱花的人有一个习惯,阿濛折花从来都不折盛放的花,挑选盛放后已经开始慢慢凋零的花到卧室内插花,这些花,向来只能在室内待一天就落完了,每天早晨起来,梳妆台上常有一大片落瓣。
现在让他挑那种过了盛放时间的花,祁邵珩看不出来,将手里握着的几枝花放在草坪上,他就那么直接在草坪上坐下。
望着空旷的宜庄,原本就只有他和阿濛在,他也从来没有觉得冷清,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这儿,倒是觉得冷清的厉害。
现在闲下来,才意识到最近她完全成了他的生活中心,她不在家,他便也真的没有什么要做的事情了。
以前,总觉得是阿濛身体不好,离不开人,必须需要他的照顾,可现在她不在一会儿,他就生出这么多想法,看来,是他离不开她才对。
也是他,非她不可。
生活过到现在,祁邵珩从没有这么悠闲过,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妻子需要照顾,他怕是永远都要生活在工作的忙碌和疲惫中,现在不去顾忌那些利益化的数字,也很不错。
整这么想着,祁邵珩就听到室内的电话响了起来。
——
市内,健身俱乐部vip会所,网球球场。
过了正午阳光最盛的时候,打网球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放下手中的网球拍,陆辉走到祁邵珩身边问,“真是新奇,我找你,你今天竟然会出来?”
“我们家没有人。”陆辉递过来的烟,祁邵珩摇头,不接。
“真不抽?”陆辉浅笑,这么多年,烟瘾很重的人能说戒烟就戒烟,他还是不太相信。
戒烟自然很难,但是如果不想也就不会去抽,平常以濛在他身边,两个人相处,祁邵珩绝对不会去碰烟。
现在陆辉有意诱惑,不得不说毕竟是烟瘾很重的人,还是有点受不了。抽了一支烟出来,陆辉笑,过去给他点烟,却见祁邵珩摇头。
“要了烟,又不抽你又何必呢?这可没什么效果。”
“你难道不知道有个成语叫‘望梅止渴’。”修长的指夹着香烟,熟悉的感觉,但是内心还是压抑着不去抽烟。
有意在祁邵珩面前抽烟,陆辉难得有兴致故意的。“邵珩,你这么年轻,过度自律也不太好。”
“总比酗烟得病要好。”
“咳咳咳——”因为对方毫不客气的话所呛住,“咳咳——,邵珩不带你这么诅咒人的吧。”
“前辈,吸烟有害健康,奉劝你也戒烟。”
陆辉丝毫不在意地继续抽烟,“你这绝对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过去一向酗酒酗烟成性的人似乎不是我吧。”
这么被他一提醒,祁邵珩才想到自己过去的生活是多么乏味无趣,酗烟酗酒一个是因为工作需要,再者是他内心的压力真的大。
陆辉一边抽烟,一边看着身边的人,眼神探究。“明明也没过多长时间,邵珩你的变化不是一般的大。”
“是么?”无所谓的笑,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话说,你现在的生活状态也太健康了。”想到前些日子,于灏受祁邵珩所托,买营养膳食食谱,陆辉除了觉得不可思议,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听说,你们家晚上十点过后,电话永远打不通。”
“我们晚上十点准时休息。所以,之后的电话一般都不接。”最近刚回国,健康生物钟的养成很关键,以濛的身体要一点一点在生活中调养过来。
什么不了嗜好和不良习惯都不能有。
不允许她那么做,他必须以身作则,所以这么长久下来两个人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状态。
“今天出来,为什么小苏没有跟着你?”这倒是让陆辉觉得新奇了。
祁邵珩起身,将网球拍握在手里,等着网球发球机发球过来,手臂使力挥出,将网球打出去。
一边打网球,一边回答陆辉的问题,“她今天不在家。”
怪不得。
陆辉了然,“原来她不在家,还想着晚上约我学生吃个饭。”
“晚上,她有时间。”球场上有意带了棒球帽的人,即便帽檐低下来让人看不到脸,却还是吸引了一众人的视线。
“邵珩,以濛去做什么了?还要考虑继续读研吗?”
“不了,她今天下午有面试出去面试了。”
“面试?”陆辉一听到这儿来了好兴致,“她面试干什么,工作吗?”
“嗯。”
“你还真同意啊?”陆辉不可思议地笑着,“你们家可真是有意思,你有工作却要隐退不工作,而,你太太却要出门找工作赚钱。”
真是没有见过夫妻这样过日子的。
网球场中央,还在打网球的人,浅笑有些漫不经心。
只是‘找工作’而已,走走过场的无用功,他妻子喜欢玩儿,他就陪她一起玩儿。
玩儿两天累了,等她没有了耐心,再带她去意大利闲居一段时间吧,估计回来,就将什么简历和应聘什么全都忘光了。
“邵珩,你想什么呢?笑的可真诡异。”
“没什么。”说完后,原本浅笑的笑容更深。
陆辉,作为为数不多的和祁邵珩熟识的人,看这神情,他怎么觉得又有人要‘遭殃’了。
贵宾会所健身俱乐部对面。
隔着一条公路的话剧社公司里。
正坐在外面等待面试的以濛,看着简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此时的背脊有一阵的发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