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地看着摄政王的马车滚着车轱辘走远,宇文长乐被那一抹倾城绝代的浅笑迷得七荤八素,怔忡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当下微变脸色,张口爆出一句低喝!
“卧槽!”
冷不丁被宇文长乐吓了一跳,合欢战战兢兢地问道。
“怎么了小姐?!”
“他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明白就好’?!”挑起眉梢,待回过味儿来,宇文长乐不免心有戚戚,顿时觉得任重而道远,“难道本小姐的情敌竟然是摄政王他自己?!那还怎么比?!完全没有胜算好吗?!”
闻言,合欢不由低下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就算没有情敌,小姐您也没有什么胜算啊……”
“不行!”
握紧拳头,宇文长乐忽然两眼放光,信誓旦旦而掷地有声!
“本小姐一定要成为天下第一的绝世美女!然后泡到天下第一的绝世美男!最后生下天下第一的绝世小萝莉和小正太!哈哈哈……对!就是这个节奏!绝对的人生赢家!妥妥的!”
看着宇文长乐狗眼发亮神采奕奕的表情,听到她这样大放厥词,异想天开,合欢不免蹙起了眉头,面露担忧。
“小姐,你该不会是……疯了吧?”
摆摆手,宇文长乐豪气干云!
“你就当本小姐是疯了吧!”
说着,宇文长乐忽而深吸一口气,卯足了气劲,对着越跑越远的马车纵声大喊——
“连鄑大美人!等我三个月的时间!一定要等我!本小姐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我发誓!”
话音落下的刹那,宫道上的宫人和侍卫齐刷刷地扭头转了过来,一个个神情诡异,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马车内,司马连鄑靠坐在柔软的虎皮榻上,面前摆放着方才宇文长乐送给他的那个盒子,盒子内盛着一簇奶白色的小花,花瓣细小得看不真切,却是幽香四溢,沁人心脾。
听得宇文长乐震天动地地喊了那么一嗓子,端坐在一侧的赤风不禁狠狠地抽了两下眼角,担心摄政王会生气,即便开口轻嗤了几句。
“哼!这个宇文七小姐真是厚颜无耻!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就凭她般样无德无才无貌的女人,如何配得上爷?!不过是痴心妄想,叫人笑掉大牙罢了!”
微扬眉梢,司马连鄑淡然一哂,不置可否。
梨落白,花小蕊细,香气内敛,在御花园那么多奇花异卉之中,其实算不上是最香的花,甚至还有些不起眼……不过,比起那些浓香扑鼻的花草,梨落白的香味确实有种别样的清澈,仿佛遗世独立的美人,与这个繁华喧嚣的世界格格不入。
云岚小筑的一花一草,都是先皇后亲手栽种的,而这梨落白,便是先皇后最为钟爱的一株。
“赤风,今晚找个人……放火烧了云岚小筑。”
赤风闻言不由大惊。
“爷!这……云岚小筑不是娘娘生前最爱去的地方吗?!”
“人都死了,还留着那个破园子做什么?陛下派人守着那个地方,不就是为了留个念想吗?呵……他在乎的东西,本王一样一样,都要毁给他看!”
“是,爷!属下马上派人去办!”
回到侯府,合欢思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即便忍不住开口念叨了两句。
“小姐……你说摄政王到底是怎么把那颗人形仙草埋到地底下的啊?这要没有挖个坑出来,怎么可能把东西放进去?难道摄政王还会法术不成?”
“哪里是什么法术……哼,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无非就是从别处打了个洞,挖了条地道通到陛下的座椅下面,一般人不会这么干,所以也不会想太多。辅政王气急败坏之下着急要揭穿太子的阴谋,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故而想不到这点也不奇怪。”
“原来是这样,摄政王可真厉害!”听宇文长乐这么一解释,合欢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只还有些疑惑,“可是……小姐你既然早就猜到了,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
“当然要问了!”宇文长乐理所当然地勾了勾嘴角,笑着道,“不问怎么找机会搭讪?”
“搭、搭讪?那是什么?”
“就是勾搭!摄政王那么不爱搭理人,只能本小姐多找些借口和理由接近他了呗!”
“哦。”
“学着点!”
“哦。”
折腾了一整天,又拖着这么个虎背熊腰的身子,宇文长乐也是累得够呛,几乎是一沾到枕头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睡梦中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但实在是太困了,再加上那声响不消片刻就消失了,宇文长乐便没怎么在乎,自顾自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阳光斜斜地从窗外打了进来,照到了屋内的地面上。
宇文长乐朦朦胧胧的醒来,脑子还有些晕乎,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踢到了地上,摸了两下没拽着……大概是觉得有点儿冷,宇文长乐不由收紧手臂,抱紧了怀里头暖呼呼的东西,先是梦呓着蹭了两下,随后侧过身来一抬腿压了上去!
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几乎快要贴到自己脸上的某张大饼脸,萧煌此时此刻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听到耳边传来嗡嗡嗡的声音,音调不是很高,但听着十分的急促激烈,吵得人不得清净,宇文长乐不免皱起眉头,抬手挥了一把,想要把那声音赶走。
然而,“啪”的一声,手掌落下的刹那,掌心处顿时传来了奇怪的触觉。
宇文长乐的眉心随之皱紧了三分,赶忙又摸了几下。
察觉到不对劲,半眯着的眸子倏地就睁了开,随即定睛一看,只见面前放大了一双眼睛,正气急败坏地瞪着自己!
“啊啊啊啊啊——!”
四目相对的那一刹,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瞬间直破苍穹,响彻九霄!
听到宇文长乐的惊呼,下人们立刻急匆匆地推门闯了进来,慌张道。
“小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等到跑进了里屋,抬头一看,合欢立时停下了步子。
先是瞅了眼被踢到床下五花大绑着的右相,接着又讷讷地抬头看向抱着膝盖缩在床角,一副惊慌失措宛如被冒犯了的良家妇女一般,惊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宇文长乐……合欢吞了吞口水,诧异道。
“小姐,你怎么把萧大人给踹到地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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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右相的内心戏:真是吡了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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