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花痴姑娘很是怨恨曲长歌这么碍眼地挡在了她和赵况中间。
曲长歌好笑地看着她:“我干什么?我想请问你在干什么?”
花痴姑娘恨恨地瞪着她说道:“你管我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曲长歌说道:“你是不是这供销社的营业员?”
花痴姑娘嘚瑟地说道:“我不是,难道你是啊?”
赵况这时候插嘴了:“你是营业员,顾客来买东西,问你话,你理都不理,这是什么道理?”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哪里有这样盯着自己不放的女人,他都要气死了。
花痴姑娘看到赵况说话了,立马又神采飞扬起来:“那这位大哥,你是要买什么东西?”
曲长歌又站到了赵况身前,指着自己说道:“是我要买东西,你这眼睛直盯着男人看,你是多缺男人啊!”
她这话让供销社里的人一时哄笑起来,可不是么,这是有多缺男人啊!
花痴姑娘终于恼羞成怒了:“你管得着吗?关你屁事啊!”
曲长歌得意地拉过赵况,指着赵况说道:“你看我男人,你说关我什么事?”
众人哗然,这么英俊的小伙子居然结婚了。
花痴姑娘却是愤然说道:“就你这萝卜干的身材还想跟这位大哥结婚,乡巴佬,真是不要脸。”
赵况气得够呛,还没等曲长歌说话,他就对着花痴姑娘说道:“我老婆是萝卜干也好,不是萝卜干也好,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哼,有钱难买我喜欢。乡巴佬?哼,我想问你,你家往上数三代是什么佬?我看是你最不要脸,盯着男人看!”
曲长歌就看到那花痴姑娘一张脸随着赵况这番话从红变成白,又从白变成紫,最后变成了黑色。
然后,花痴姑娘捂着脸跑了……
曲长歌笑了,赵况还真是生气了,她完全没有在意赵况叫她老婆,还觉得这称呼好像也很正常。
赵况看到自家傻媳妇还在笑,心情也好多了,看来自己这妻快追到了。
隔壁卖毛线的胖大婶只觉得很是舒畅,这丫头仗着自家老爸是大官,根本就不把他们这些同事放在眼里。
对她这个年长的也没有啥好脸色,总是让人觉得旁人都欠了她的米,还了她的糠一般。
曲长歌捂着嘴,可眉眼里都是笑,赵况自然是知道她在那偷偷笑呢。
不过今天赵况也很高兴,长歌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他是她的男人了,真是多亏了这个花痴姑娘,不然的话,长歌哪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曲长歌笑完,冲着旁边一脸看了好戏的胖大婶说道:“婶子,我们要买大白兔,您这里有没有啊?”
胖大婶倒是知道花痴姑娘这一亩三分地,实在是她们两个就打隔壁,笑着对曲长歌说道:“姑娘啊,这大白兔可是紧俏货,一来就没了,现在只有一些水果糖,你看看要不要?”
花痴姑娘管的这糖果柜台其实真是没啥事,如今的人吃饭都不能吃饱,除了过年过节的,又有几个会买糖果,所以进货并不多,管的事情就不多,这也算是供销社的领导对她的照顾。
曲长歌想了想,这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是买一些水果糖了,毕竟公社那边的糖很差,好些都化了,粘在塑料糖纸上,黏黏糊糊的,很是让人不舒服。
她冲着胖大婶笑道:“当然要啊,婶子给我称三斤。”
胖大婶觉得自己是小看她了,居然还会买这么多,要是换了她家,就是过年也最多买一斤,那一斤糖还要摆在盘子里待客,自己孩子最多能吃三五颗就不得了了。
曲长歌看胖大婶不称糖,而是一双牛眼瞪着自己,就问道:“这么大的供销店不会连三斤水果糖都没有吧?”
胖大婶醒过神来,连连摆手:“不会不会,水果糖还是有的,你等我会儿啊!”
她拿过一杆秤,转身打开身后的玻璃盒子,从里面往秤盘上抓那五颜六色的水果糖。
曲长歌的视力还是比较好,很是清楚地看到那水果糖还是很好,没有像公社供销店那样。
不多会儿,三斤糖就称好了,她将称好的糖倒入铺在柜台上的马粪纸上,手脚麻利地包了一个有棱有角的大包,又用细麻绳给栓好。
前面曲长歌他们还称了糕点,可惜那个称糕点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是手忙脚乱的,那个包也包得极其难看。
没想到胖大婶一双手肉乎乎的,做出来的活儿却是径直又漂亮,比起那长得还算好看的小姑娘好了许多。
安素瑄笑着对那胖大婶说道:“婶子,你包的糖包真好看。”
胖大婶这会子很是得意,笑着说道:“我包东西可是在县里比赛第一呢。”
安素瑄立马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哎呀,真的啊?婶子,你太厉害了!”
曲长歌知道赵况是个会来事的,没想到自家这个弟弟也不遑多让。
水果糖是一块钱一斤,曲长歌把三斤糖票和三块钱递给了胖大婶。
胖大婶收完钱和票,小声对曲长歌说道:“你们可要小心了,那姑娘老爸可是咱们县里的副县长呢,咱们供销店里的人都有靠山,可是都不敢惹她呢。”
曲长歌笑道:“我们惹了她?一直是她不要脸吧!哎,婶子,你那边卖什么?”
胖大婶一说起自己这边的东西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是毛线啊,你要是会织毛线,可以给你家男人织一件,这已经是秋天了,可以做外套穿,到了冬天穿棉衣里面也暖和。”
曲长歌摇头:“我这手可干不了那么精细的活儿,就会抡锄头呢。”
这玩意儿她看到刘寡妇和叶玉玲做过,三根细木头棒子居然能织出一件衣服来,可是打死她也做不了的。
胖大婶对这个说实话的小姑娘也是没辙了,只好冲着赵况无奈地笑笑。
她们两个说话的时候,赵况还是很期望的,可是曲长歌居然说自己做不了这事儿,又看到胖大婶同情的目光,他也很沮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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