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人质,梅杜砂现在的处境完全看清野的态度,但是梅杜砂却并不那么担心,好像她知道在这里她是绝对安全的。
至少在清野的目的没有达到前,他是不可能为难她的,而且他可能还会很乐意告诉梅杜砂一些她想知道的事情。
而梅杜砂确实有很多事情想从清野那里得到反馈,比如之前她问清野为何两次发短信让她来这么荒芜的地方。
现在清野已经和阿伯走去了梅杜砂前面的房子里,梅杜砂不管想什么也都要去那里。
只不过在没有走进去之前,梅杜砂因为她之前进去过的印象还在,她并没有期待她会在那里看到什么能让她感到意外的东西。
可是才走到门口,梅杜砂却被她看到的东西震惊到了。
只见在梅杜砂的前面,原本之前什么都没有的房子里,现在却在房子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实木的桌子。
那桌子上还铺着雪白无比的白布,上面放了一个冒着烟的香火炉,梅杜砂看到了香炉里已经插好的六根香,她朝她前面的人看了看。
而火炉的前面还摆着两碟果盘和一碟荤菜,荤菜好像是只**,另外一边放着一束卷曲着花瓣的大束菊花。
这一看就是一个祭祀的场面,可是梅杜砂却独独没有看出来祭奠的人是谁,那祭桌上也没有一张照片或是任何能显示祭祀者是谁的东西。
站在门口的梅杜砂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跪在地上朝着前面的祭桌进行跪拜的清野,阿伯也跪在清野的身边。
梅杜砂却独独站在门口没再往前走一步,其实她隐隐觉得自己应该往前走,她也该去祭拜一下前面在被祭奠的人。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面,梅杜砂始终没有抬腿往前走一步。
直到清野和阿伯连续跪拜过三次后,直到梅杜砂眼前燃着的香只剩下半根后,梅杜砂才勉强地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清野和阿伯已经站起身,他们都朝着梅杜砂看去了一眼,其中清野看梅杜砂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梅杜砂看不懂的复杂。
还不等梅杜砂问清野他们这是在祭奠谁,清野却一指前面只剩下半根香的祭桌对着梅杜砂说道:“你也该来祭拜一下吧!这是在祭奠亡命徒一族的初创代老大和我们的太奶奶,你知道我在说谁,对吧,梅杜砂?”
“太奶奶?初创代老大,你刚才告诉我的我太爷爷和太奶奶?这里真的是我太爷爷和太奶奶曾经住过的郊区房子?可是你在这里祭奠他们是不是不好,他们又不是在这里死的?”
梅杜砂对于幽灵村可能是她太奶奶太爷爷曾经的家曾有过预判,所以当不久前清野告诉梅杜砂亡命徒一族初创代老大是谁后,梅杜砂已经差不多猜到了他为什么要让她来这里。
但是居然让她两次来这里,这个却让梅杜砂不解。
梅杜砂看着清野,又看看她前面的祭桌,那几根飘着烟儿的香已经燃去了三分之二了。
梅杜砂知道她应该按照清野刚才的吩咐先去祭拜在这里被祭拜的人。
尽管梅杜砂并不完全了解她的太爷爷和太奶奶的为人,知道的也只是她爷爷奶奶告诉她的那些事情,那些太爷爷和太奶奶烧壶酿酒的事情。
可是清野既然说他这是在祭拜她的太爷爷太奶奶,那她不管清野是不是真心,她作为晚辈都应该为其送上一根香,拜祭一下他们的在天之灵。
看到梅杜砂慢慢走向祭桌,阿伯走过去给梅杜砂递上了三根未点燃的香,梅杜砂拿着那三根香先是走近祭桌点燃了香,之后她便虔诚地跪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在梅杜砂手持燃香叩了三下头后,她站起来将她手里的香也插进了她前面祭桌上的香炉里。
在梅杜砂做所有这一切时,清野和阿伯都专注地盯着梅杜砂,不过他们两人各自带的表情却并不一样,阿伯一脸的欣慰和感动,可是清野的脸上却多了几分复杂和沉重。
这些梅杜砂都没有看到,当她再次转身后,清野已经开始朝着外面走去,梅杜砂立马跟了出去。
而阿伯却留在了原地,他应该是留下处理那些祭桌上的东西吧。
他们亡命徒一族来这里的痕迹总是要被抹去的。
可是这些并不是梅杜砂关注的,梅杜砂只想从清野那里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阿伯此刻的行为真的是太重要了,因为在他收拾完所有的一切,走出去找清野和梅杜砂后的三个小时后,小刘带着人就到了他们曾出现的这个房子里。
不过在小刘到的一个小时前,梅杜砂和清野他们就已经离开了幽灵村。
清野大概也猜到了梅杜砂可能会被监视,所以他们离开的路并不是梅杜砂来的那条公路,而是另一条奇奇怪怪废弃了很久的小路。
而梅杜砂是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跟着清野走的。
在梅杜砂追着清野出去的一个多小时里,梅杜砂知道了她想知道的某些事情。
关于刚才祭桌的情况也包括在其中,只是那是关于梅杜砂太奶奶死亡的事情。
在现在这个已经很是纷繁复杂的场面里,梅杜砂并没有太过入心,她只是觉得自己知道了关于她太奶奶的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已。
清野告诉梅杜砂的事情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说他是被梅杜砂的太爷爷看着长到了七岁,而七年里他和梅杜砂的太爷爷每年都会来这幽灵村好些天。
那些天里在清野眼里很是严肃的太爷爷会变的不一样,他的脸上总是带着非常复杂的神色,既有欢喜也有悲恸。
也是这些让清野对这个地方的记忆格外的特别。
清野曾在梅杜砂太爷爷情绪好的时候问过他为什么他们每年都要来这个地方,梅杜砂的太爷爷始终没有告诉过清野真正的原因。
直到梅杜砂的太爷爷快要死的时候,他才隐隐地告诉了清野这幽灵村究竟对于他意味着什么。
而这也是这些年清野一步步地探究亡命徒一族或者说拾物者到底是什么的契机。
梅杜砂的太爷爷告诉清野这里曾是他和他的妻儿一起生活的地方,也是他们分别的地方,更是他们再也不见的地方,甚至也是他的妻子死去和女儿下落不明的地方。
清野后面的话,梅杜砂已经从很多地方约莫知道了。
可是清野说他是被她太爷爷看着长到七岁的,而在梅杜砂的眼里,她眼前的清野应该比她大不了多少。
他的那番话是说她太爷爷其实一直都活着,可是为什么她太爷爷不去找她爷爷,又为什么每次梅杜砂的爷爷提起她太爷爷就好像他早就不在了呢?
而这些年隐没在背后的太爷爷到底在做什么,他是否又知道他的儿女所经历的一切呢?
梅杜砂没有对着清野问出她的疑惑,因为看着那张和谷离长得太过相似的脸,梅杜砂总是会想起曾经她和谷离在自家砂锅店附近的小广场的谈话。
那个时候梅杜砂差点就让谷离知道她手上藏有的秘密了。
不过现在清野还没有告诉梅杜砂他另外在寻找的东西,只是在说完那些话后,清野便招呼阿伯带着梅杜砂离开了幽灵村。
至于去哪,梅杜砂自然不可能知道,但是梅杜砂知道作为人质,她现在的作用还没发挥。
梅杜砂突然间就很想快点见到她老爹,既然她老爹是亡命徒一族的上代老大,那他是不是早就见过了曾经还在世的太爷爷?
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始终不愿继承太爷爷的砂壶技艺,却让梅杜砂踏入了这个没有归路的制壶之路?
这些梅杜砂太想亲自问上一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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