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提着一大堆东西回到家,吃的用的穿的玩的,另外放在车里的更多,那些是要带回自己家的。
因为夫妻俩商量好了,孩子放在自己家里带,请一个有经验的保姆全天候照顾,夫妻两人也好好学习一下带孩子的经验。
何晴陪着孩子玩玩具,赵青山则负责给孩子泡牛奶,有默契的“分工合作”。
看到赵青山连奶瓶都没仔细处理就打算等着水温下降放入牛奶,何晴赶紧提醒道:“牛奶瓶要用开水烫几次的,那些有关于婴儿的书籍,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啊。”
赵青山汗颜道:“差点就忘了,理论和实践真不是一回事,太容易把我这种‘菜鸟奶爸’整迷糊了。”
何晴忍不住絮叨道:“那你可得借这个机会,好好实践了,新买的奶瓶和水瓶乃至于玩具,都要用开水烫的,尤其是玩具,小孩子喜欢乱咬东西,那些质量不好的玩具,用开水一烫就有可能会掉色,那种玩具就不能给他玩。”
“好好知道了。”
回应了妻子一句,赵青山又忍不住嘀咕道:“快当妈的人就是不一样。”
“……”
和“有奶就是娘”一个道理,在小孩子的世界,谁陪他玩,谁陪他说话,谁对他笑,他就会对谁“敞开心扉”不吝笑容。
见女儿女婿陪着赵飞云玩得不亦乐乎,在厨房准备午餐的何母,心中极其的不是滋味。
只是虽然有千万个想法,虽然屡次都差点质问女婿,可每一次都不得不忍住。
直到午饭过后,女儿带着赵飞云一起做午睡,何母才把赵青山单独喊出去。
丈母娘和女婿站在绿化带的凉亭内,赵青山奇怪道:“妈,有什么事还非得出来说啊。”
何母恼火道:“什么事你心里没数吗?你和晴晴婚礼都还没办呢,现在又把私生子带回来养在家里,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又是闹哪出啊,赵青山纳闷道:“妈,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我哪来的什么私生子。”
我老公是老警察,你跟我玩着一套?
面对这种“抵死不招”的顽固分子,何母内心是又好气又好笑,她问道:“那你跟我解释解释,他为什么叫赵飞云,又为什么在我问他,他爸爸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说出你的名字?”
“有这回事吗?”
赵青山迟疑了片刻,而后斩钉截铁道:“幕后之人的算计很全面嘛,连小孩子都刻意做了培训。”
何母失望的摇头道:“不要狡辩了,一个一岁多的孩子,不但见着了你会喊爸爸,还知道爸爸是叫赵青山,这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培训成功的,更何况别人为什么要这样做?青山,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先老老实实的认下这个儿子,其他的咱们再慢慢谈。”
“妈,儿子能随便认的吗?那我岂不是‘喜当爹’?”
这就让赵青山很苦恼了,因为有一点他是解释不清楚的,他也无从推断幕后之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件事情,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恶作剧。
难不成是许沉鱼又不甘平静,闲来无事整点幺蛾子?不对,许沉鱼再不着调,也不会拐卖一个孩子来做这种恶作剧。
那么剩下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慕容落雁那个疯婆娘,以自己对她的了解,这种事情她还真干得出来。
既然赵青山嘴硬,何母也懒得多说,直接放出了大招:“你要想洗脱嫌疑也很简单,你扯几根头发下来,等下我去把孩子抱出来,带着他去做亲子鉴定。不管你是什么想法,反正这件事情不能让晴晴知情,你把孩子放在家里带几天可以,长期带在身边肯定不行,至少……至少也得等晴晴生育之后,再拿出来谈。”
赵青山无奈的笑了笑,丈母娘这是认定了那孩子是自己的啊,搞半天亲子鉴定不做都不行了。
不过这样也好,不把关系扯清楚了,自己这日子没法过下去。
反正孩子不可能是自己的,前身碰过的女人也就那么几个,唐烟云对不上,更早的也就一个慕容落雁,这就更不可能了。
谁都有可能给前身生孩子,唯独慕容落雁这个生死之仇不可能。
于是他扯下几根头发交给丈母娘,同时说道:“扯那孩子几根头发没关系吧?有必要抱着去医院?”
何母说道:“三岁以下的小孩做亲子鉴定不能扯头发,到时候准确率不高,我怕你不认。”
接过女婿当场扯下来的几根头发,何母心中不由有些疑惑,这几根头发到手,那孩子是不是你的,可就水落石出了。
既然如此,这个心眼贼多的女婿,为什么不直接认下来呢?完全没必要这样“垂死挣扎”。
而且一个做爸爸的,扯孩子的头发说的这么轻松?太不像话了!
——番薯
两个小时后,何母抱着孩子,盯着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开心的同时不由有些疑惑。
“怎么会呢,还真不是他的孩子,真的有人借这个孩子算计他?还是想让他养着?”
手中的报告很明确的表示,两者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何母想了很多,甚至想着是不是女婿在外边留下了什么风流债,对方不知道从哪弄来这么一个孩子,故意用来激发家庭矛盾,以此报复自己的女婿。
如果真是这样,那女人的心也太狠了。
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呀。
“可怜的小宝贝哦。”
何母看着怀中的孩子,越想越心疼,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个孩子。
回到家后,何母把亲子鉴定书交到女婿手上,道:“是我误会你了,不过有一点你一定要搞清楚,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太没有人性了,怎么能把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当作工具一样利用呢。”
赵青山随意在鉴定书上瞄了一眼,他当然知道这孩子跟自己没有关系,点头道:“我跟爸打过招呼了,要他联系第二安全局的人,晚上一起吃个饭,到时候我就一口咬定把孩子交到你们手上的人是异能者,第二安全局就有足够的理由去介入。”
梁天叮嘱过,不要和第二安全局打交道,不是赵青山没有把梁天的话放在心上,而是他本身作为一名“特殊的异能者”,不可能真的不去对第二安全局展开了解,更何况这里是安宁,不是魔都,没必要那么忌讳。
而且要探知这件事,没有第二安全局的介入,效率会降低很多。
何晴就坐在赵青山旁边,看清楚那是一份鉴定书后,她傲娇的看了母亲一眼,说道:“妈,你怎么能背着我去做什么亲子鉴定,回来的路上青山不就说得很清楚了嘛。”
何母没好气道:“还不是为了你,就你什么都不管不问的性子,什么时候吃了亏都不知道。”
这话可不止是说给女儿听的。
赵青山听在耳里,倍感无奈,我可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怎么这会儿还顺带敲打我?
以前觉得丈母娘看自己这个女婿,是越看越喜欢,不曾想稍微出点意外,丈母娘就护女心切,一颗甜枣没给,就只见棍子哗啦啦的往自己身上砸。
一次又一次的怀疑,一次又一次的敲打。
可是这又有什么法子呢?
哪个做女婿的不得在丈母娘跟前装儿子?
在丈母娘家逗留了一会,赵青山便独自一人前往温泉酒店。
到了酒店刚把菜点上,岳父大人就到了。
赵青山给岳父大人递上一根烟,开口问道:“爸,那位苏局长不是什么难打交道的人吧?”
何父双手压在圆桌上,腰杆挺得笔直,一副开会时的状态,摇头道:“不难,他原本就是特警队的一名队长,也算是我带出来的徒弟,作风方面是没有问题的,为人处世倒是没我这么死板。安宁第二安全局在建设之初,我这边没少出力,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出发,他都得给我面子。”
赵青山点头道:“只要不会刻意刁难就好。”
岳父大人的点拨或者说警告他当然也听出来了,什么叫“作风方面没有问题”?不仅仅是在说那位苏局长本身,也是在告诉女婿,不该走的路子不要走,譬如“送礼”一个没送好,那就是犯了忌讳。
别人也许不会跟你上纲上线,但关系就止住了。
何父缓缓说道:“其他地方的第二安全局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安宁的第二安全局,一路走来相当坎坷,铜材镇那边的案子,前前后后牺牲了四名异能者,十几名警察,我和苏南桥都是寝食难安,现在案子有线索了,移交给上头,我和苏南桥都得跟你说一声谢谢。”
赵青山摇手苦笑道:“爸,这件事情你就别提了,瞎猫碰上死耗子没什么值得号称到的。”
何父不乐意道:“我们警局加上第二安全局上上下下几百号人,连瞎猫都不如了是吧?”
“……”
翁婿俩聊了大概十余分钟,一名大概三十岁往上的男子连声告罪着走进了包厢。
“师傅,来晚了,抱歉抱歉。”
其实现在并没有到约定的时间,不过谁也没有较真,权且当作客套寒暄了。
何父作为苏南桥的老领导兼师傅,当然可以不起身。
但是赵青山得给人家面子,起身相迎道:“没耽误苏局的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