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后悔刚才没将那两个人拦住,现在叫他们回来还来不来得及啊?
“其实呢,郡主上京给太后娘娘贺寿,安全可以和庆王爷一起嘛,为什么要偷跑出来。”
“当然是我父王不让我出门了,他说母妃身子弱,不能长途跋涉,要我在府里伺候,可是我已经很久没去过京城了,没见过皇祖母了,我很想去看看。”
“所以,你就偷偷跑了出来,结果现在被管家派人一直跟踪着,其实什么都在王爷的眼皮子底下?”
苏慕泽凉凉的语气说道。
青阳郡主瞪着他:“你可不可以不说的这样直白?”
苏慕柘顺从的点了点头:“可以啊,不过,臣先将郡主送回去吧,免得王爷担心。”
“我不回去!”青阳郡主虎了脸:“我要跟着你去京城!”
“可是王爷不让你去啊。”苏慕柘无奈的道。
“你,你要不让我跟着你去,我就死在你面前!”
青阳郡主说着,从袖子里抽出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哎?
苏慕柘傻了眼,怎么还有这种操作呢。
最后,苏慕柘无奈只好答应了下来。
没办法,这位郡主对自己也是狠心,脖子上都有了血印了,虽然苏慕柘觉得她不会真的自己了断了,可是他不能试啊……
“不过,郡主身边那两个侍卫怎么也得跟着吧,臣的身边可没有人手能保护郡主。”
苏慕柘想要做最后的一次挣扎。
青阳郡主果断的拒绝了。
“他们不是我的侍卫了,跟着扈管家串通一气,我不要他们保护我了!”
“哦,这样啊,那估计他们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了,算了,郡主都不心疼,臣也没什么说的。”
苏慕柘淡淡的说了一句,拱手就要告退。
青阳郡主听了他的话,咬了咬嘴唇。
“哎,你别走啊……”
“郡主还有何吩咐?”苏慕泽转身,看向青阳郡主。
“那个,那个,我想了想,他们也跟着我几年了,用着还算顺手,本郡主就网开一面,让他们回来吧。”
青阳郡主眼睛也不看苏慕柘,上下左右的转着,嘴里的话虽然不留情,不过到底是没多冷血。
苏慕柘笑了起来。
“那臣这就派人去看看,他们是不是还在外面。”
青阳郡主不由的点点头,被苏慕柘的笑容晃花了眼。
天哪,他笑起来也太好看了。
青阳郡主恍恍惚惚的,仿佛刚才看到了庆王府满院子的花突然绽开了一般。
陈贺李岩汇合了,将抓住的人都扭送了过来,李岩留下仔细的搜查着各个角落。
将军说这里应该有暗室,那些粮食或许被藏在这里。
可是李岩搜了这么长时间,也完全看不出暗室所在,正在一筹莫展之际,身边的士兵举着一个火把走过,暗夜里,墙壁上的一个点一闪而过。
“等一下,你再过去点,对,再退后。”
李岩指挥着士兵回到了刚才的位置,墙上的闪光点,又出现在眼前。
“就是这里!”
李岩兴奋的道了一句,上前就准备去打开密室。
这时候,突然一枝箭破空而来,直直的钉在李岩的眼前。
李岩警惕的掩起了自己,看向四周。
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又一支箭破空而来,李岩眼疾手快,想要打断射过来的箭,紧接着另一支箭尾随着前头这枝箭而来,在半空中后面的箭突然加速,撞开了前面的箭直指李岩,后面的箭却拐了一个弯,飞向一旁的的拿着火把的士兵。
士兵躲开的时候,手中的火把在空中飞了一个弧线,然后落在了屋子的房梁上。
夏日天气干燥,加上这里已经半年没有下过雨了,房顶很快着了火,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房子已经起了大火。
李岩眼睁睁看着那个凸起的亮点被火光淹没。
没有办法,只好组织了人急忙救火,并派了一个士兵回去赶紧向苏慕柘禀报这里的突发情况。
苏慕柘刚刚将那青阳郡主那两个蹲在营帐旁准备长蘑菇的小子给叫了进去,将自己的营帐让了出来给青阳郡主居住。
听到士兵的禀报,苏慕柘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看来,马大元说谎了,他并不是单纯的一个商人,或者他的府邸里还藏着什么秘密。
“告诉李侍卫,挖地三尺,也要将那间密室找出来。”
士兵领命,匆匆离去。
苏慕柘忍不住在屋子里踱步走着。
原南这里,似乎隐藏着很大的秘密。
山匪中的军师,马大元府中的隐形人,这些似乎都与朝廷之前派过来的粮食有关。
不过,当务之急是将青桐山这里的事情解决了。
苏慕柘想通了之后,合衣躺在了塌上,眯了一会儿,天就亮了。
苏慕柘吩咐了副将镇守在这里,带着李岩一队人马和那些证据,直奔知州府。
这个时候,知州刚刚领着户部尚书转了一圈粥棚。
“大人,再不想办法,这些米粮可就坚持不住了啊!”
知州声嘶力竭,嘴唇起了干皮,看起来这些日子憔悴异常。
户部尚书也很苦恼好不好,两个户部侍郎,全都是酒囊饭袋,到现在一点粮食都筹措不到,这不是要把他架在火上烤吗?
顿了顿,户部尚书看着知州深切为民的样子,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知州眼睛一亮,就差给户部尚书给跪下了。
“这个办法嘛,需要知州大人出面,率先带头将自己府中的米粮捐出来,然后带领着城中的官员商户纷纷慷慨解囊,或许我们还能撑上一阵子,否则,恐怕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被难民给围攻了啊……”
户部尚书的话音落,知州的脸色顿时不好了。
“可,可是下官家中也没有余粮了呀……”
“哎,就是这个意思嘛,剩下的自然是那些商户们,我觉得这些人恐怕还藏着不少的粮食吧?”
户部尚书捋着胡子,笑眯眯的看向知州。
知州下意识的点头,然后又忙摇了摇头:“下官也不知道啊。”
“那,知州大人说怎么办吧?反正本官是没有办法了,大不了,本官回去向皇上请罪,知州大人可就……”
户部尚书打量了一下知州的官帽,有些可惜的说道。
知州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摸了摸头,可是随后又苦了脸。
他若是敢拿那些富商们开刀,就算熬过了这个旱灾,恐怕在这里他也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