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雅雯看瑞王上了心,于是扬唇道:“王爷说的对,青阳对苏慕柘还真的是痴情,妾身看她从别院出来时候脸色不好,于是上前关心,结果青阳话来话外的意思,再见不得淳于晏了,妾身与青阳一同回来,她说想让我帮忙…除掉淳于晏。”
朱雅雯比划了一个手势,轻声道。
瑞王一惊,看向朱雅雯一脸的震怒:“胡闹!你是不是傻,这样的事情还能说出来让别人帮忙的?”
“王爷,您先别动怒,听妾身说。”朱雅雯急忙解释:“妾身一开始也是不相信的,后来,是青阳说只要帮了她,她就在太后和皇上那边给我们说好话,而且还要让庆王爷帮着,王爷,这笔买卖只赚不赔啊。”
“她真这么说了?”瑞王将信将疑。
朱雅雯连忙点头,道:“是啊,王爷您想啊,青阳毕竟刚回京城,没有多少人手,这件事可不得借助别人?庆王疼这个女儿,那是人尽皆知的,只要庆王对您的观感好了,随口说上那么一两句,还愁父皇不注意您吗?”
当然,这些事情她不过颠倒了一些,是她主动出的主意自然是不能说的,至于青阳答应的替她说话的事情,更是一个字不提。
瑞王沉吟了片刻,道:“皇祖母哪里也就罢了,她自然是支持贤王的,若是我能拉了王叔做保,哼,想必也能与他有一抗之力了。”
朱雅雯喜色盈眉,道:“可不是吗?父皇对太后淡淡的,可是与庆王爷却亲厚的很,孰轻孰重,王爷您说呢?”
“再说,您精明强干,贤王哪里比得了,又有我母家给您做后盾,王爷前路何愁不是一片光明呢?”朱雅雯又加了一句。
瑞王眉眼舒展,看向朱雅雯的目光充满了柔情蜜意,他上前握住了朱雅雯的手,笑道:“还是本王的妻子懂得如何支持本王,你放心,若真有那么一日,本王一定不会亏待你,你就是本王最好的……王后……”
朱雅雯羞涩的靠在了瑞王的怀里,低声道:“妾身只愿王爷您能心想事成,妾身就是死也甘愿了。”
“哎,不许胡说,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瑞王搂着朱雅雯甜言蜜语,一时情动,抱起她往内室走去。
“王爷,天还亮着呢……”朱雅雯羞涩的在他的怀中动了动,嗔怪道。
“哎,不妨事……”
“王爷,那妾身还需要你调配几个人手……”
“好,都听你的,回头让长青给你派几个来……”
“王爷真好……”
后面的话已经变成了呢喃,丫鬟们红着脸退出去老远。
屋内一时气氛升温,徒留刘侧妃还眼巴巴的等着瑞王去用晚膳,听了丫鬟的禀报,一时气愤将手中的茶盏砸了出去,一地碎瓷。
再说淳于丞相和苏慕柘到了囚禁军师的秘密囚室,影卫将两个人送了进去。
里面一排低矮的牢房,老远就有血腥味传了出来,隐约还能听见哀嚎声。
淳于丞相拿起苏慕柘递过来的白色手帕捂住了口鼻,在昏暗的光线下,一路往里面走去。
道路的尽头是一间大的审讯室,淳于丞相推门进去,就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被铁链挂在了半空,浑身鞭痕,几处地方还在渗着血,那人垂着头,披散着头发,看不清面目。
辛峰一声冷意,背着手站在一旁,看着属下拾起沾满了盐水的鞭子打在那人的身上。
被盐水渗到伤口里,那个人忍不住惨叫一声,头仰起,淳于丞相看到了他的面目。
容长脸,眼睛细长,一副书生气,只是微微鹰勾的鼻子,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阴郁了不少。
“丞相,苏大人。”辛峰看到两个人上前打了招呼。
周山已经命人来吩咐了,这件事交给丞相,辛峰暂时听从丞相的指挥。
淳于丞相点点头,问道:“可有招出什么?”
“只是承认了与马大元勾结,贪墨朝廷的救灾粮,至于其他的都没有说。”
辛峰沉声道,这个军师还真是一个硬骨头,从昨晚到现在,一直用刑,他居然死扛着就是不说。
“那些兵器他怎么说?”
辛峰摇头:“他没有吐口,只说不知道,推到了马大元的身上。”
苏慕柘若有所思,上前站在了军师的面前。
“想必你与马大元认识时间也不短了,你也知道对抗朝廷的下场,若是想留一条命,还是从实招来的好。”
军师微微抬眸,看了一眼苏慕柘,然后道:“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你少给我装蒜,来人,打,狠狠的打,让他尝尝来了我们这地府牢狱,嘴硬是什么下场!”
辛峰已经有些急躁,看着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顿时暴怒起来。
立即就有人上来,拿着蘸盐水的鞭子又狠狠的抽起来。
淳于丞相仔细看了他的供词,然后上前制止了影卫的鞭打,盯着军师的眼睛,好一会儿道:“你刚刚这些供词我看了,漏洞百出,你以为这样就这样替你的主子隐瞒罪行吗?那些粮食是如何运到京城的,你孑然一身,马大元却好几十个兄弟呢,总有人是软骨头的,再说,就算你是孑然一身,跟青桐山那些山匪一起相处了两年,总会有马脚露出来,任何一个破绽,我们总能找出来,你其实这样死扛,不过是徒劳罢了。”
随着淳于丞相的话,军师一脸死气的脸色有了一丝变化。
“或者,其实你是不是孑然一身呢,这也是有待考证的。”淳于丞相笑呵呵的又补充了一句。
军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刚才的死气沉沉。
“我可以给你半天的时间想想,要不要这样卖命,只要你能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还是可以向皇上求情,留你半条命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淳于丞相说完,示意辛峰和苏慕柘出去。
走到门口,淳于丞相突然开口:“六年前,你是不是在京郊洪福寺出没?”
军师被突然一问,下意识抬起头,眼睛里露出了惊疑和心虚。
淳于丞相心中有数,没有等他回答,就转身走了,留在军师被挂在半空,心中惊惧。
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自己暴露了?
可是,这些年他已经改头换面,离开家那么远了,到底是哪里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