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看向白迦南说:“皇上已经下令封了将军府,是以刺杀青燕侯世子,试图反抗皇命的罪行,现在将军府人去楼空,这把火,已经烧到边关的上官宏威那里去了,不知道上官宏威有没有收到将军府的消息,能不能躲过去这一劫。
而你,已经被皇上解除了和上官俭月的婚事,并且赐婚了苗地巫女赫里红,所以,半月之后,如果贾半文不能到,那么,我也没法保住你,你只能变成忘记你心上人的傀儡,任由那个金蝉蛊钻进你的大脑,成为赫里红的玩物了。”
白迦南听了,疲乏的闭上了眼睛,随即,他猛地睁眼,眼底带着倔强的恨意,道:“半月之后,无论贾半文回不回来,你把我偷走。”
这用词径直让藏锋笑岔了气,随后看着白迦南看着他哀怨的眼神,只好忍住笑意道:“放心,我一定把你,偷走,不让赫里红找到和你洞房。”
“不,赫里红和青燕侯世子依旧洞房,只是你把我偷走。”
白迦南看着藏锋,眼底的危险深重,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青燕侯世子的婚事定下来的十分仓促,而且依旧是皇上赐婚,这让人不得不唏嘘,这青燕侯世子是真的得宠啊,死了一个未婚妻,这又来一个。
只是上一个未婚妻成婚当日死的,会不会化作厉鬼回来寻仇?难道是世子爷克妻?那新来的这个未婚妻会不会也被克死?
众多的猜忌在坊间流传,被皇上查封的将军府依旧寂静,慕容传在白迦南赐婚当晚去了将军府,脑海里全都是那倔强的身影。
在空荡荡的将军府里面走了一会,慕容传忽的看见眼前闪过一个白影,他立刻警觉的追了过去,却在一把拽掉了对方的头纱之后,一个愣神,眼看着人逃走了。
那人是俭月。
慕容传十分坚定,他看到的人就是俭月,他不会认错,因为她不是别人。
只是她为何要跑?是因为自己诈死吗?想到此,慕容传皱眉,转身离开了将军府,准备派人出来查一查将军府的人的踪迹。
而在上京城将军府不远处的风来客栈三楼的天字号房中。
“告诉你不要去了,你就是不听,纱帽呢?是不是出事了?”
男子担忧的声音,随后女子的说话声响起。
“没事,只是被人撞见罢了,天黑,他应该没看见我的容貌,我只是想要去看一看,她长大的地方到底如何。”
女子说完,洗了一把脸,接过男子递过来的毛巾擦脸,毛巾拿下来的一瞬间,如果是白迦南,乃至于所有和俭月有过接触的人,就一定会发现,这女子的脸赫然和俭月一模一样。
“灵玉,你为何这般执着她?你当年被遗弃,若不是父汗带你回来,你早已没命了,不记恨已经是恩赐。”
男子说着,眼中带着浓重的不屑,秋灵玉闻言,双眸看向男子,带着警告:“不准说她的不是,你不是她,怎知她是心甘情愿抛下我的?”
男子闻言,嘟囔道:“还不是担心你?你父汗也不曾说过她的好话,有什么好维护的?”
“可我父汗也没说过她的坏话,你又为什么认定我就是被抛下的那个?阴三你可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你没有资格质问我的私事,所以,你给我闭嘴,再让我听见你说她一句坏话,我饶不了你。”
秋灵玉说着,冷眼瞥了阴三一眼,转身去脱衣服道:“我要休息了,你出去。”
阴三不甘愿的点点头:“好,我不说,你脾气怎么还这般大?你父汗都不曾对我如此,怎么说,我都是你们家最尊贵的政客。”
秋灵玉闻言,笑笑,道:“你心甘情愿做我的狗,还说是我家最尊贵的政客?既然你想要做那最尊贵的人,又为何跟着我做这条狗?”
阴三被说的面色陡然一变,可是张嘴很久都不忍心骂眼前的女子,只能懊恼的闭嘴,转身离开了房间。
秋灵玉等阴三离开了房间才疲惫的朝着床上一躺,脑海里浮现了方才看见的人,
慕容传,那个差一点和她定情的人。
他怎么会在将军府?难道是在守株待兔,想要抓将军府的人?
可将军府的人不是都走了吗?他去那里能抓到谁?而他在看见自己的时候,为何又愣了?莫不是认出了她?
想到此,她面色陡然一变,起身自语道:“莫不是将我认作了那个上官俭月?我们当真这般相似?那她当真是我的妹妹?”
可是,父汗从未说过她还有个妹妹,当年母亲为何不在,他也不曾提起过,只要她问起,陪伴她的就永远都是训练训练,如同一匹孤狼,不停的为了生存磨利自己的爪子。
所以,阿娘这个称呼,她期待了十五年,却一直都不曾喊出口过。
第一次来中原,是她小时候父汗回来办事,她那时候很小,在父汗醉酒之后,得知自己的阿娘便是在这里,便独自一人出去寻找。
只是可惜,她不知道她在哪,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子。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了很久,累了饿了,都没有找到。
后来,她捡到了一个人,就是慕容传,她把他捡回去了自己住着的客栈,然后在慕容传醒过来之后,两人又相处了几日。
那个时候,慕容传看她的眼神她不懂,她还小,只知道眼前这个大哥哥喜欢她,对她很好,完全忘了这人是自己捡回来的。
后来,父汗事情办完了,要离开上京城,她便跟着走了,走的时候也忘记了客栈里还有一个小哥哥在等着她回去。
之后便是她变得更加强大,为了有能力自己独自离开漠北,寻找娘亲的下落,她成为了漠北的一匹胡狼,辗转在无数铁血男儿的训练场上,成为了漠北的第一道风景,也成就了漠北第一狼美人的称号。
阴三便是因为败给了她而臣服,誓死追随,就算是做一条狗,也不愿离去。
只是,随着长大,寻找阿娘的想法虽然仍旧浓烈,却不得不接受纯粹的现实。
漠北,住着的,全都是狼,狼要做的便是征战沙场,所以,作为漠北的儿郎,注定将越国当作嘴边的一块肥肉,她要做漠北的勇士,便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忘记阿娘的出身,忘记阿娘。
如何选择,至今她仍然不知。
深沉的夜带着秋灵玉的困惑和迷茫,也带着楚天一的不甘和倔强。
断了的剑整日整夜的握在手中,不停的演练烂熟于心的招式,整整七天七夜,滴水不进,却仍然没有找到如何让自己的剑更上一层楼的方法。
何新乐看的心疼,屡次三番的劝阻却被无情的回绝,她只能不甘心的守在他的身边。
小一哥哥这是为什么呢?他的功夫已经很厉害了,不就是断了一柄剑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七天不吃饭,我的天啊,小一哥哥那得瘦多少斤?
想到此,何新乐便朝着菜市场走去,琢磨着亲手做点东西给小一哥哥补补,虽然她不会做饭,但是,谁都有第一次么,不会可以学啊。
喜滋滋的转悠着市场,顿时被满目琳琅的蔬菜给惊得目瞪口呆,这都是什么?这到底要怎么能变成嘴里可口的饭菜?
做菜需要刀,要什么刀?剑不行吗?
挑选了半天,思索了半天,何新乐还是没有找到自己该怎么办的方法,正在想着要不要去请个厨子,忽然眼角一转,便呆愣在原地。
“好巧啊,你来买菜?”
“是啊,好巧啊。”
何新乐机械的说着,只是在对方呲着一口白牙却拖着凌乱的稻草头发对着她笑的时候,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反应过来忙不确定的问道:“小姐姐?”
俭月揉揉鼻子,皱眉赶走围着自己转悠的一只苍蝇才对着何新乐道:“恭喜你答对了。”
何新乐凌乱了,满脑子都是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小姐姐居然在做乞丐?还是又脏又臭的乞丐?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姐姐,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不是和你师傅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的这么?”破。
俭月笑笑露出可怜的样子说:“什么师傅啊,不过欺世盗名的混蛋罢了,把我抢走了,才发现养活不了我,索性就把我给扔了,我现在又是个死人,不能露面,只能在这藏着要饭了。”
又赶走了身边的一个苍蝇,俭月后退两步道:“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身上脏,你这是要做饭?给谁?楚天一?你要是给他做饭记得先去大酒楼学一学,否则做的难吃了,肯定要被嫌弃的。
还有啊,你如果做菜的时候不小心烫手了,一定不要真的藏起来,要装作不小心的被楚天一看到,然后露出为他什么都愿意做的样子。
这样一点点的征服他的心,你才有可能征服他的身,明白吗?明白了,我就走了,不然今日要不到银钱,就要饿肚子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