俭月点点头:“如此,便好,相爷千金,金枝玉叶,万万不可懈怠了,毕竟,这关系到你未来的路,我今日要出去一趟,你要金甲卫不要守着我了。我看你这几日身边的人有些少,留下来保护你吧!”
慕容传顿时觉得心中一暖,道:“无妨,你留在身边我才放心,我身为太子,在这上京城,真敢名面上动我的应该是没有的。”
他说完这句话,便想到了此时自己的处境,心里又燃起怒意。
他沉思片刻,抬眼问道:“月月,你身边护着你的人,不知道是否知晓江湖上的鬼医?”
俭月眼中闪过诧异,问道:“鬼医?大夫?”
慕容传解释道:“是的,江湖上的大夫,医术高明,人称鬼医,据说没有他治不了的病。”
俭月看向慕容传,眼神陡然变得严肃起来:“你生病了?”
慕容传一顿,摇头笑道:“没,只是母妃身子不适,宫中大夫给出的疗养方法没什么效果,我便想着江湖上的人有很多偏方,便想要试一试,只是这几日我寻了不少的地方,问么不少的人,却不曾有人知晓这鬼医的下落,这才想要问问你,想着你在外生活多年,也许知道这人的消息。”
俭月听了,忽的失笑道:“我看你是病急乱投医了,我确实是离开秋府很多年,可毕竟那时候我还小,自己的命都是小心翼翼的吊着,又哪里能知道什么鬼医?
看你眼底的担忧,想必是皇后娘娘的身体确实不好,既如此,我便给你打探一下,只是说好,有消息是好,若是没有可别怪我。”
慕容传立刻欣喜道:“自然是不怪的,你如此帮我,我只有感激和欣喜,月月,你对我真好。”
是啊,我对你好,我对你是太好了,只是我就是想要对你好,然后,忽的一下,让你从神坛上跌落下来,看着你从希冀变成绝望,这才是对你最好的惩罚。
俭月笑着看着慕容传道:“我这人便是有恩必报的,自然是要对你好的,金甲卫你还是放在身边吧,我身边有人守护,你的人在,其实对我也没有什么用处。”
俭月这句话很明显的告诉了慕容传,她身边的人对金甲卫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这让慕容传更加确定自己之前的猜测。
只是,俭月说逃相助,他却是有些不满,东西,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最正确的方法,可是此时,俭月虽说已经对他坦诚相待,可若是直接要她将手中的一切交给他,好像还是有些不现实,更何况,俭月也没说这些人是自己的,而是说,这些人是上官玲珑派给她保护她的。
想到此,慕容传眉头忽的紧锁,带上了些许不安。
当年皇后孙柔香和秋振洲的父亲合作,将上官玲珑囚困在秋家地窖,这十六年来,一点有关铁甲兵的消息都不曾问出来。
而现在,俭月却说这些人都是听命于上官玲珑的,这件事便有待考虑了。
上官玲珑是如何在秋府十六年,却仍旧能调度铁甲兵的?难道是在上官俭月成功离开秋家的时候联络上的?
可这也说不通,如果上官俭月在那个时候就联系上了所谓的铁甲兵,又为什么没有在那个时候就从秋府将人救走,反而又耽搁了五年?
可如果说这些人都是上官俭月的,那么,十六年前上官俭月又为何那么轻易的就被秋家掌控?慕容传的疑心一越来越重,他甚至是想要继续试探俭月,可是看着俭月满脸自信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隐瞒和欺骗。
俭月不是傻子,他已经试探很多次了,如果继续下去,只怕是俭月会有所察觉,那么,他从开始到现在的努力就都白费了,所以,他不能冒险。
思来想去之后,慕容传看向俭月道:“说什么报恩的?你若是如此想,到是让我伤心了,我对月月可是真的其心可见的,只是真情流露太多次,也会被月月当作是花言巧语。
所以,月月,可否不要在说那些让我难过的话了?我真的会心疼的。”
慕容传试图靠近俭月,俭月见状,忽的一笑,道:“瞧你说的,哪里那么严重?你该知晓,我因白迦南,心里创伤未愈,对任何人都带有警惕之心,如今对你,已经是我所能及的范围了,慕容传,你若真的对我好,喜欢我,想要给我最好的,那么,你可以试着容忍我,包容我,给我时间让我从这悲痛中走出来吗?”
俭月说的诚恳,双眼中带着希冀,也带着对未来的恐慌和迷茫。
慕容传自然表忠心的说道:“自然是,我慕容传,对上官俭月,从没有过欺骗和背叛,只是,月月,别让我等太久,我真的很着急,着急娶你过门。”
你着急的该是铁甲兵的线索吧!
俭月点点头,眼底的恐慌逐渐退去,笑道:“谢谢你。”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我会等你。”
慕容传真情流露的看着俭月,便见俭月露出疲惫之色,本来就黑的眼圈更加颓然了,他赶紧说道:“看你这样子,今日便好好待在家中不要出去了,白迦南那边我今日过去调查一下,看看他弄了那么一个和你相似的人回来,到底是什么打算。”
俭月知晓,他是要去见秋灵玉的,只是用这个借口罢了,便自然的点头道:“好,你一切小心,莫要被哪个混蛋给看出来,他家那个世子妃,可是不好对付的。”
慕容传点头:“放心,我的能力,肯定是比那个白痴要厉害的多,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俭月点点头,关切的看了慕容传一眼,得到慕容传的神情凝望,心里顿时恶心的要吐,不过还是忍住了,还略微的转过脸来,带上一抹羞涩。
慕容传顿时笑着离开,离开之后,俭月才忽的冷着脸,静静的看着门口笑道:“他去找你了,你会怎么做?”
秋灵玉呆在长公主府,可以说是非常的安静了,从见过俭月一次之后,就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甚至是这府中闹狼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她依旧淡定的住在赫里红分配的院子里,完全无视了赫里红又派过来监视她的人。
阴三看着院子外边鬼鬼祟祟的佣人们,眼中带着烦躁说道:“这些人实在讨厌,整日里鬼鬼祟祟是的,莫不是觉得这狼是我们带来的?”
秋灵玉笑着说道:“是不是我们,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人无须理会,不过是这府中主人打的障眼法罢了,咱们该如何还是如何,别去做多余的事情就好。”
“那暗处那些呢?”
“暗处那些更不需要管,总有人去对付他们的,相信今日这狼还是会来的,只是不知道,今夜会有几人丧命,实在佩服这养狼的人,比之我们陌北,毫不逊色。”
阴三闻言,冷笑道:“那又如何?这狼,在人的手里,便成了犬,陌北的狼神,可不会任由人的差遣,如今这狼,和我们陌北,比不得。”
秋灵玉闻言,微微一笑,红唇微启,道:“是么?只是我却不是这样想的,你这莽夫,如何懂得狼如何择主?野狼入府,却没有在这府中大开杀戒,而是专门挑这世子妃的人下手。
你可曾想过,世子妃手中的人都是什么人?杀手,引以为傲的可都是隐匿技术,还有轻功的卓越,可却逃不脱这只狼的捕食,甚至是一整夜,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就这么死了,你还觉得这是一匹普通的狼吗?”
阴三闻言,顿时陷入沉默,片刻之后,才道:“那公主认为,这背地里出手的人是谁?难道和那位没有死的前世子妃有关?”
说到俭月,阴三心里存在更多的疑虑,他不是瞎子,上官俭月和自家公主,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就连眼神,若是刻意为之,都可以模仿的惟妙惟肖。
如此相似,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两人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他曾问过秋灵玉,秋灵玉虽说是笑着说也许,可从那双眼中看去,他断定,秋灵玉一定知道什么。
秋灵玉起身,在阴三问过之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头发上的朱钗插好,起身走到了圆桌面前开始用餐,吃了几口之后,擦擦嘴才继续说道:“是不是她我不清楚,可我觉得,这事儿,和她还真脱不得关系,毕竟,这府中的主人,和她也是关系匪浅呢。”
白迦南那一日的警告她听的分明,让她明白,不管这白迦南是否不记得上官俭月,心底却是执着的可怕,尤其是当赫里红没有任何办法被迫帮他解蛊之后,她才更加明白,这人的狠。
蛊毒到底有多么的可怕她也曾有耳闻,而这个人,却可以任由蛊虫在身体里肆虐,甚至是利用手段加速蛊虫的频繁发作,连施蛊者都无法控制,被迫接触。
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却唯独,对上官俭月柔软异常。
秋灵玉捂着心口,半响,忽的笑道:“她很幸福,我便觉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