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娇儿上前一步,冲着姚芊树行了个礼,“参见姐姐。”
姚芊树依旧笑着,“公主快快请起,这声姐姐可不敢当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给我们王爷做侧室呢。”
“王妃说笑了。”
龙娇儿脸色一红,其实刚刚在皇宫,皇上虽然没有明说,却也已经透露出那个意思,不过,她身份贵重,怎么可能做妾室,皇上也说的很清楚,是叫她和姚芊树做平妻并嫡,说这样也委屈她了呢。
不过,女人总是要为难女人的,更何况这个姚芊树,她早就听说了,只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女,而且听闻,她家里的人因为已经把她从族谱上除名了,大概也是怕自家的名声会连累到她,可是老鼠就是老鼠,永远变不成老虎,无论怎样,她都是商贾之女,永远都上不了台面,也只能在这里逞口舌之利。
凌重紫有些下不来台,要是平时,他或许要呵斥姚芊树几句,现在看了看她的肚子,装作没听到。
小娥一向老成稳重,此时见到凌重紫这个样子,比姚芊树还要伤心,低垂着头,眼泪在眼圈了打转,和姚芊树从小一起长大,不敢说姚芊树的心思她都了解,可是她清楚,姚芊树有她的骄傲。
这个龙娇儿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看的她心里堵的难受,更别提王妃了。
小夭出去取衣裳去了,要是她在跟前,估计会忍不住,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叫龙娇儿下不了台。
“是啊,我在说笑。”姚芊树笑的越发的开心。
凌重紫的眉头紧蹙,“小娥,安排公主住下吧,本王身体不适,就不招待公主了。”
小娥连头都没抬,应了一声,“公主这边请。”
“本公主刚才在宫中听到了一件奇事,说是前些时候天降霹雳,劈中了斐王府的一间屋子,本公主很好奇,就住那间吧。”龙娇儿转转眼珠。
小娥的声音平板的不能在平板,“王爷不在家,王妃身怀有孕,所以,那间房子还没有修葺,再说了,公主是客人,自然该住客房,那间房子到底是我家王妃的新房,公主住进去,会被人说闲话鸩占雀巢的。”
就算是她想要嫁做凌重紫,也不至于被一个丫鬟奚落吧,龙娇儿脸色一沉,“斐王府中的丫鬟都是这样不分尊卑吗?”
“尊卑是什么?能吃吗?”姚芊树悠悠道。
“你……”任由龙娇儿教养再好,也被憋得说不出话来。
凌重紫索性装作没听见,进屋里面去了,他还没有想好,却不知道他这番动作,已经被姚芊树打上了渣男的标签。
姚芊树虽然有些失望,倒也没有很伤心,那种宠女人宠的跟孩子的似得,估计也就在小说电视剧里面才能看到。
“公主这边请。”小娥干巴巴地道。
龙娇儿悻悻地看了一眼姚芊树,凌重紫不在,她也懒得费口舌,和这样市侩的女人对口舌,她都觉得是对自己的侮辱。
姚芊树眼见着龙娇儿离开,回过身去看了看,隔着屏风,她自然什么都看不出来,自嘲的笑笑。
小夭回来,就见到她那个略微苦涩的笑容,“王妃,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御医说不叫你吹风的。”
姚芊树笑笑,进入里面,一转过屏风,凌重紫就站在面前,她吓了一跳,“重紫你……”
凌重紫抱起她来,姚芊树连忙搂住他的脖子,“你做什么,要吓死人吗?”
凌重紫纠正她,“我说过,不要说什么死。”
姚芊树依旧笑,“习惯了啊。”
凌重紫悠悠地叹口气,小心的把姚芊树放到床榻,“小心眼。”
姚芊树单边眉毛一挑,凌重紫捂住她的唇,“芊树,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单纯的。”
因为他去过白城,所以,知道的更多一些。
凌重紫沉吟,“你知道贵妃是什么人吗?”
姚芊树没好声气,“我只知道她是个女人。”
“贵妃曾经是赵国皇帝的宠妃。”凌重紫耐心的解释。
姚芊树的下巴掉了下来,啊,这个女人真不简单啊,她怎么就没看出来?难道只有男人才有一双善于发现魅惑人的女人的眼睛吗,她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个贵妃精明在那里呢,或许,会魅惑人本身就是最有力的武器,至于精明不精明,根本不重要。
凌重紫把完着她的头发,“贵妃在赵国生了一个女儿,今年十八岁,叫做龙娇儿。”
姚芊树彻底石化了,啊啊啊,龙娇儿是贵妃的女儿,皇上算是龙娇儿的继父,凌重紫和龙娇儿算是继兄妹,这关系,好乱啊。
凌重紫是与语不惊人死不休,“而据我所知,贵妃的孩子已经死了。”
凌重紫没有说的是,有传闻是贵妃亲手掐死了刚刚满月的小公主龙娇儿,芊树初为人母,听到这样的事情一定会受不了的。
“死而复生?”姚芊树首先想到的是穿越,不会这么巧的吧。
“也许贵妃是故意传出那样的谣言,悄悄送走了公主,要是那样,公主应该隐姓埋名的过其一生才对;也许是有人冒充赵国公主的名,也许是公主不甘寂寞,被人撺掇,不管怎样,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凌重紫慢慢分析给姚芊树听。
姚芊树终于听出了不对劲来,“这些你一早就清楚吧。”
凌重紫翻了一下白眼,“不然你以为?”
姚芊树郁闷的要吐血了,“你逗我玩啊。”
凌重紫在这个时候眸底才露出笑意,“只是你的反应实在是太差强人意了。”
姚芊树嘟嘴,“分明是你演技太烂。”
木着一张脸,谁知道他想啥啊。
越想越生气,姚芊树伸出手去扯凌重紫的脸,“叫你木着脸,叫你木着脸。”
害得她伤心失望的。
凌重紫搂住她,当初他确实也有些心动,这世上借由女人上位的男人多了去了,又不是只有他一个,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是他心中刚刚有些妥协,就会想起姚芊树玩笑中说的一些话,就觉得自己龌龊不堪,不如姚芊树光明磊落呢。
“你怎么能这样啊?”姚芊树低声嘟哝着,她是孕妇啊,本来情绪不稳定,还要这样气她,太过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