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刘三吾被刘子风的干脆弄得一愣一愣的,这楹联诗会,迄今为止,在京城中也举办了不下十届,前些年,他要求刘子风随往,刘子风却没有一次答应的,这让刘三吾着实气恼,其实刘三吾也知道自己这个孙子肚子里有几分料,与那些俊彦才子比较起来,自己这个孙儿真的是太不成器了,带出来,还真的有些“献丑”的感觉,其实朝中已经有不少与他有过节的官员,私下中嘲笑他这个成才的孙儿了,别人都说是虎父无犬子,他这是虎爷有犬子啊!
也就是因为常常被人私下中耻笑,所以,刘子风总是希望自己的孙儿能够多和一些“有文化、有修养的知识分子”来往,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免得他成天与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辱没了斯文!
所以,他要带着刘子风去参加这楹联诗会,就是想让他趁机多多结交各方的才俊。
不过刘三吾虽然抱有这个私心,但是刘子风毕竟是重伤初愈,若是刘子风还是拒绝,刘三吾还是会迁就他的,只是没有想到,刘子风居然答应的这般干脆,这着实让他有些喜出望外!他忙呵呵地大笑着站了起来道,“好好好,你答应了就好,风儿,这两天你可要休息好来,爷爷这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先回去换身衣服去!”刘三吾言罢,转身踏踏踏地快步走了出去,速度比进来的时候,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开玩笑!不走快些,难道等你反悔么!刘三吾暗暗想到。
其实在他想来,或许自己这个孙儿因为这次的一摔,见脑袋摔得开窍了!知道为自己着想了!
刘子风满头雾水地看着刘三吾的背影,不知道这刘三吾因为什么事情而这般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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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一挥间,转眼两天就过去了,刘三吾口中所说的楹联诗会就在今夜进行!
这天刘子风特别的兴奋,来到明朝这个时代,也差不多有十天的时间了,可是绝大部分的时间却都是在这狭小的卧房中度过,因此,想要出去看看、逛逛的念头,就显得特别的强烈了。
与往届的楹联诗会相同,本届的楹联诗会,还是在得月楼中举办,得月楼,就在这秦淮河畔,武定桥边处,此时,虽然已然来了不少的才子文人,但是大多数的人,都站在楼外桥边,等待着本届诗会邀请来的几个名学大儒。
一时间,武定桥上栏杆旁,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或凭栏远眺,或俯瞰河面,指指点点,谈笑风生。突然,远远地出现两顶小轿,车夫青衫白裤,横空鸣鞭,轿旁行着两匹高头大马,马上二人气宇轩昂,此二人头戴折角向上巾,身穿青布长袍,盘领窄袖,腰系长剑,足登皮靴,健硕的身材,清癯的面孔,浓浓的眉毛之下,双目如电,一眼就能看出这二人定然不凡。
来者一行,正是刘三吾爷孙两,当然,爷孙两是坐于轿中,至于轿旁骑马的两个大汉,则是刘三吾的两个贴身侍卫。
原来,朱元璋见刘三吾家世单薄,人丁不旺,官拜从二品的大学士,居然没有几个像样的家丁护卫,遂特派了两名二等护卫,作为刘三吾的贴身随从。
这二人的名字分别是云峰和刑无忧!
二等护卫,若是论官职大小,也是一个从四品的武官,虽然这种官衔在京城中,算不得什么,但是你要知道,在地方上,一个知府也不过是个从四品。而现在刘三吾居然有两个从四品的护卫,若不是朱元璋对刘三吾宠幸有加,他又如何能够有此殊荣,视满朝文武,能够得此圣恩的,倒也没有几个人了!
比起坐轿子,刘子风显然更喜欢骑大马,奈何这个要求,刘三吾是坚决不同意。
这可以算得上是刘子风第一次坐轿子,轿子有些摇摇晃晃地,颇让他有些难受,拨开轿旁帘布,刘子风偷眼打量着这秦淮河的美景,只见那晚霞的余晖似刚刚消失,秦淮河两岸就像是忽然洒落无数颗璀璨的明珠一般,万家灯火次第辉耀,照得翡翠般的秦淮河水浮光耀金。
河中缓缓游弋的画肪和张着五颜六色风帆、船头挂着两盏彩灯的舴艋,飘出阵阵箫管琴弦之声。
两岸酒楼歌馆商幡招摇,一串串一串串精美绝伦的绢纱灯笼掩映着彩漆一新的朱楼画阁,栉比鳞次。
不愧是一国之都啊,虽然只是管中窥豹,时见一斑,却已尽显应天府的繁华昌盛了。
行到桥头,就已落轿,刘子风掀开轿帘,才一出来,就看见一个中年人领着一少年,迎了上来,口中直呼道,“大学士,你可来啦!”
刘三吾面色一喜,立刻迎了上去,笑道,“方先生!老夫迟来稍许,还请见谅见谅!”
那方先生有些惶然地说道,“大学士折煞晚生了,晚生何敢担当先生之名,大学士叫我希直就是!”
刘三吾呵呵一笑道,“方先生师从宋濂大儒,亦是皇孙之师,有惊世之才,现如今,德才兼备而又不辞辛劳地为天下人谋事者,真是少之又少,仅此一点,就可担当先生之名!”
“是啊!大学士所言极是,世人都知方先生为文学博士,文章盖世!尤其是先生的‘井田’主张,实乃治国安民之良策,更令我朝百官信服。万岁曾夸奖先生作为,说道:虽大汉当年的张良,也莫过于此!”这时从一旁有行来一人,笑着说道。
“原来是黄大人!”刘三吾朝来人拱手说道。
“呵呵,见过大学士!”那黄大人也是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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