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子请听,这上联是,‘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狸猫狗彷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潘岩顿了顿,见刘子风对他点头示意,这才继续说道,“下联是‘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也有,对东西南北模糊,虽是短品,却是妙文!”
虽然这幅谜联是潘岩问刘子风的,但是他却也怕刘子风答不上来,那样的话,就显得自己似乎是在暗地里帮袁泰了,潘岩言罢,干脆又朝四方做了一个揖说道,“各位才子,如有谜底,均可告知潘某!”
众人闻言立刻开始思量,有人叫道,“潘员外,此联可否再说一遍,学生适才未听清楚。”
潘岩笑了笑说道,“这样吧,我让卫老将此联写下,大家就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他立刻向身旁的那个负责记录的老师爷低声再说了一遍联句,老师爷刷刷刷地将这幅对联写的龙飞凤舞,很快地就将这幅墨迹未干的对联又悬挂了起来。
潘岩并不认为刘子风能够立马就想出答案,但是毕竟是先问刘子风的,所以在他将对联挂起之后,他还是礼节性地向刘子风问道,“刘公子,可有答案?!”
刘子风先看了看刘三吾以及方孝孺等人,又环顾了四周一眼,见众人均是皱眉思索,这才说道,“这是猜谜?”
“唔?!”潘岩愣了一下,这是什么问题?谜联当然是猜谜啦,不是猜谜那还会是什么?尽管潘岩心中纳闷,不明白刘子风为何问这话,但他却还是一副笑面佛的模样说道,“这自然是猜谜!”
“那不就成了!”刘子风一摊手,又耸了耸肩头,模样说不出的洒脱俊逸。
方孝孺眼睛一亮,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忽地站起,同时端起一杯酒来,走到刘子风的面前说道,“刘世兄真奇才也,我服了,我真是服了你了,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刘子风受宠若惊,要说在场的人中,除了他爷爷刘三吾之外,这方孝孺就是他最最敬重之人了,他连忙伸手接过,连声道谢。
众人一头雾水地望着刘子风和方孝孺,不知道他二人演的是哪出双簧,直到刘子风将方孝孺的那杯酒一饮而尽,方孝孺拉着他要他入席之际,潘岩才凑了上来,试探性地问道,“方先生,刘公子,二位不猜谜了么?”
刘子风笑而不答,方孝孺回首撇了潘岩一眼,笑道,“潘员外,适才刘世兄不是已经给了答案了么?!”
“给了答案?何时给了答案?”潘岩更加糊涂了,自己今天的精神好的很,应该不至于连近在咫尺的人说话都听不到吧!
方孝孺笑道,“潘老板,你想想,适才刘世兄说了什么?!”
见方孝孺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潘岩不由地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漏听了什么,他低着头,努力地回忆刚才的情况,好半晌之后,这才确定,刘子风绝对没有说过其他的话,于是他小心地说道,“适才刘公子只不过说了四个字——‘这是猜谜’,潘某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相信各位也应该听到了吧!”
“是啊,是啊……”周遭之人立刻附和。
“对,就是这四个字!”方孝孺拍手道,“刘世兄说的就是这句话!”
“啊?~~”潘岩再次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方孝孺明明说刘子风已经说出答案了,怎么现在又说他只是说了这四个字?这不是自相矛盾了么?!
刘三吾脑中灵光一现,终于反应了过来,顿时他也忍不住抚须大笑了起来道,“不错不错,这就是答案!”
连续两个当代大儒都说这就是答案,潘岩这才肯定,那方孝孺并不是喝高了,胡搅蛮缠,不过他还是没有明白,只好却涎着脸,苦笑道,“刘公子莫要再卖关子了,潘某才疏学浅,还请刘公子明言!”
还不等刘子风开口,刘三吾已然笑道,“潘老板,你在仔细瞧瞧那谜联,上下联凑合起来,谜底不正是‘猜谜’二字么?!”
“啊?!大学士您是说,这谜底就是‘猜谜’二字?”潘岩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
刘三吾颔首道,“然也!”
见潘岩还是一副雾里看花的模样,方孝孺终于忍不住提点道,“潘老板不妨逆向思考一番,那‘猜’字,拆开来,不就是一个反犬旁【犭】和一个‘青’字么?再看上联,‘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那就是‘青’咯,‘和狐狸猫狗彷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那同样是反犬旁,凑在一起不就是个‘猜’字吗?
同理,将‘谜’字拆开,就是一个言字旁【讠】和一个‘迷失’的‘迷’字么?下联的上句是‘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也有’,这‘诗词论语’四字,全都有‘言’【讠】字旁,后一句‘对东西南北模糊’,自然意指‘迷’字,前后相加,就凑成‘谜’,这不就应合了那句,‘虽是短品,却是妙文’么!
所以这上下联组合在一起,谜底就是‘猜谜’二字!哈哈,好高明的一幅拆字谜联嘛”
经过方孝孺这番详细的解释,众人全都明白了过来,潘岩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也忍不住大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潘岩用劲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看我这榆木脑袋,真是迟钝,该打,该打!”
瞧他那副故作憨态的模样,众人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同时看刘子风的眼神已经变成的万分钦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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