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低头不语,心中却是暗叹,“标儿啊标儿,你当朕没有想过此事么?奈何有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毕,朕还需锦衣卫这杆枪啊!”
实际上朱元璋建立了锦衣卫,就是要借着锦衣卫的手,来收集一些他认为可能威胁到他江山社稷的一些臣子的**,然后借机铲除这些人,这些检校和锦衣卫就如同四处游荡无孔不入的幽灵,专门察听大小衙门及官吏们的一言一行,然后密奏于他,从而使得他即使深居内宫,也能够知道手下臣子的一举一动。
举个例子,当年宋濂深得朱元璋恩宠,有次请客喝酒,第二天朱元璋在闲聊时问他昨日喝酒了没有,请了哪些客,什么菜等等,宋濂倒也老实,就一一据实回答,朱元璋听后笑着说,“全对,你没有骗我。”宋濂颇为受惊!
再有,学者钱宰编撰《孟子节文》,罢朝回家,感慨吟诗,“四鼓咚咚起着衣,午门朝见尚嫌迟,何时得遂田园乐,睡到人间饭熟时。”次日上朝,朱元璋突然问钱宰,“你昨天做了一首好诗,不过,朕并未嫌卿迟到呀,还是将嫌字改作‘忧’字吧,如何?”钱宰吓得张嘴结舌,两腿发抖,急忙跪下谢罪……
从中可见,锦衣卫其实就等于朱元璋用来监视群臣的耳目,他就是利用这无孔不入的“间谍网”来控制所有臣子的一举一动,当然了,锦衣卫也只能算是朱元璋手中的一个棋子,当他觉得这个棋子没有了利用价值的时候,他自然会将这个棋子抛弃,果然,直到三年后,也就是洪武二十六年的秋天(1393),朱元璋觉得已经没有任何臣子能够威胁到自己朱家的帝位了,加上锦衣卫这些年被他当作枪使,早已经闹得天怒人怨,于是他就召集群臣,表示要废除锦衣卫,并发布诏书宣布:“诏内外狱无得上锦衣卫,大小咸经法司。(今后内外刑事不用再经过锦衣卫,不论大小直接送交三法司。)”他撤消了锦衣卫缉捕、刑讯、论罪的权力。甚至为了显示废除锦衣卫的决心,他还当众焚毁了锦衣卫的刑具,以示永不重开之意,然而很多事情只要开了头,就很难收尾了,后来朱棣篡了朱允文的帝位之后,又再重设了锦衣卫,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此处暂且撇过不提。
半晌之后,朱元璋抬头说道,“废除一事,太子休要再提。毛骧既然这般纵容孩儿,朕自当会责罚于他,还众位爱卿一个公道。”
“可是父皇……”朱标显然不甘心。
朱元璋面色一冷,朱标顿时不敢再言。
话音刚落,只听门外的小黄门又叫道,“锦衣卫指挥使毛大人求见!”
“宣!”朱元璋一张丑脸立刻沉地似乎锅底一般。
御书房内一片寂静。
毛骧很快地就半跑了进来,一见堂内居然除了刘三吾一眼怨恨地瞪着自己之外,居然还有武定侯与魏国公,他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暗暗觉得情况似乎有些不妙,不过此时却已由不得他细想,毛骧纳头叩拜,“微臣毛骧,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朱元璋冷冷地说道。
“谢皇上!”毛骧低着头站了起来。
“毛卿,你可知,今日朕忽传你进宫,所为何事?!”朱元璋眯着眼睛说道。
毛骧只觉得身上一冷,强自镇定地说道,“微臣不知,还望皇上明示!”
“哼!听说,你派人将大学士的孙子抓起来了,哼哼……”朱元璋一拍桌子,指着刘三吾郭英等人说道,“如今这些人,全都是为了此事而来!好啊!好啊!好大的事情,好大的架势,太子、国公、国舅、大学士……这些重臣全都因你毛骧而来朕面前告御状了!”
朱元璋这种口气,让刘三吾等人心中一紧,看样子,貌似皇上对自己等人联袂前来也很是不满,不过自己这些人不过是刚好在宫中遇上,而刚好又是为了同一件事情而已,并不是事先约好的啊,不过现在若是现在解释的话,未免显得欲盖弥彰,想到朱元璋最恨臣子结党营私,众人的面色不由一僵。
毛骧噗通一下又再跪下,额头上冷汗涔涔,虽然心中也非常气恼张氏等人居然这般没有头脑,居然自作主张将刘子风捉拿了,但是他也不觉地此事会太过严重,毕竟自己的儿子到现在还重伤未醒,这可是铁打的事实,可没有想到,现在居然惹出了这么多大人物来,太子、武定侯、魏国公,这哪一个不是跺跺脚,整个大明朝都要颤三颤的大人物啊,如今他们居然联袂状告自己,形势危矣。
毛骧连忙说道,“微臣该死,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朱元璋瞪了他一眼,沉默不语,毛骧能够深的朱元璋器重,任命他为锦衣卫指挥使,其实靠的就是他极强的察言观色的能力,实际上朱元璋之前通过锦衣卫除掉的不少功臣中,很多的,朱元璋并没有坦明直言什么,而是毛骧通过察言观色揣摩出了朱元璋的意思,继而很快地将事情办成,所以朱元璋对毛骧的办事能力还是很满意的。
见朱元璋此时的模样,毛骧心中不由一松,明白朱元璋并没有真个想要惩治自己,只是因为这么多大臣,包括太子共同前来,他迫于压力,必须表现出一种姿态罢了,此时的沉默,其实就是给他解释的机会,毛骧心中微一喜,连忙又说道,“皇上,此事或有误会!是……”
“毛大人!老夫孙儿被捕,已成事实,又何来误会之有!”刘三吾忍不住怒道。
朱元璋还是不说话,毛骧也继续跪着,他冷笑道,“刘大人,且不说你那孙儿重伤犬子,再者!下令抓捕之人,也非本官,本官同大人一道,随皇上前往紫金山,这一路,皆随皇上左右,大人也在场,难不成本官还能分身不成?!如今就凭此而向皇上状告本官,本官难道不能申辩么!?”
刘三吾一时张口结舌,很想说你儿子是郭英的孙女打的,关我孙子p事,但是这种话当着郭英的面前,他却不敢这般直白地说出,只气的一缕白胡都翘了起来。
毛骧不看刘三吾,扭头对魏国公徐辉祖、武定侯郭英说道,“国公,国舅,两位大人,下官认为,切不可妄听刘大人一面之词,此事的确是有误会!”敢情他还以为武定侯与魏国公均是刘三吾请来的。
“哼!”徐辉祖一挥袖子,怒道,“呸!本公与你确实是没有误会,因为本公进宫,是要禀明皇上,向你的儿子讨个公道!”与郭英不同,郭英是被郭蝈半威胁地逼迫着进宫的,多少有些煽风点火的意思,而徐辉祖则是因为心恨毛逑居然敢调戏徐妙锦而进宫来的,为的就是要给自己的小妹出口恶气,当然了之中郭蝈的怂恿夸大的作用也少不了,只是徐辉祖自己不得知罢了。
毛骧顿时傻眼了,我儿子现在都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了,啥时候又惹了你这尊菩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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