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是明事理的人,秦家在您手中,一定会昌盛下去,您且安心。”沈昕娘缓缓说道。
沈昕娘连看都没看一旁立着的秦冉,“有人志不在此,秦老爷还是想清楚,若要为整个秦氏一族考虑,就不要被亲疏蒙蔽了眼。”
秦老爷直起身,打量秦冉一眼,轻叹一声。
“这院子是我的,打我嫁入秦家来我就住在这儿!凭什么一个小丫头说我得搬走我就得搬走?!”秦夫人怒道。
“什么老爷的决定,还不是那小丫头,巧舌如簧,蒙蔽了老爷!老爷偏听偏信,不过是胡言乱语,老爷也能当真!”秦夫人愤然摔了一套精致的瓷盏。
秦夫人许是闻言,想起了沈昕娘的那一双让人脊背生寒的眼睛,不由打了个寒战,“如今说这话,不是太晚了么?”
“不晚,还不算晚!夫人若是现在去寻她,向她赔礼道歉,服个软,让她在老爷面前说几句好话,不就过去了?”仆妇看着秦夫人别扭的脸色道,“她不过是客,又能在秦家住多久?方姨娘生下庶子以后,可一直是虎视眈眈的!倘若中馈和这院子都到了方姨娘手中……”
“自家娘亲都是看着自家儿子好的!”仆妇又道,“且少主的心思,夫人您岂会不知道?”
仆妇诶了一声,连忙招小丫鬟进来,问沈昕娘如今人在何处。
“走了?!”秦夫人挺直上身,“那子来呢?”
秦夫人怪叫一声,仰倒过去。
秦夫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走了,她们还是带我的儿子走了!子来他怎么就是不明白?我辛辛苦苦养育他长大,他怎么就是在这家里安定不下来?他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我?”
在仆妇担忧的目光之中,秦夫人忽而翻身而起,赤脚只穿着一双厚厚的白袜,踩着地面冲入院中。推着院中花架上放着的花盆。
花盆沉重,她推不动,弯身从地上捡起一块光洁的鹅卵石,向房檐的翘角上狠狠砸去,翘角上蹲着一只龙头龟身神兽,险些被她砸中。
仆妇见状吓了一跳,扑上来阻拦,“夫人,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别冲动啊!”
“她疯了!夫人,是疯了!”秦老爷咬字说道,“去,强行将她送到临江苑,命人守在外头,无事不得外出!不许人探视!”
“还不快去?”秦家老爷视线瞟来。
秦夫人累的不轻,院子里的仆妇丫鬟,纷纷上前阻拦,她也未能损坏什么。
她身边的仆妇,大冷的天,冷汗都下来了,慌忙捂着她的嘴,“夫人别说了,别说了……”
被带走时,她眼神怔怔,恍如失了心神。陪在她身边的仆妇却是泪流满面。
路上奔波,她比来时更加沉默。
“这里没有我母亲,也不会有人为难你。”秦冉无奈说道。
沈昕娘自始至终没有说话。
“王爷在么?”她回到府上,顾不得休息,便先问道。
沈昕娘甚至顾不上洗去一路风尘仆仆,顾不上喝上一口水,便来到正院。
“我回来了。”沈昕娘说道。
沈昕娘几步来到他身边,在茶案对面,跪坐下来,“告诉我吧,你知道什么了?”
沈昕娘闻言,漆黑的眼眸微微眯起。他要从传说开始讲起?
沈昕娘只好接过茶盏,茶叶的馨香迎面扑来,茶水入喉,果然甘冽。她浮躁焦急的心,仿佛也舒缓了不少。
沈昕娘垂眸听着,话题似乎被扯得很远啊?
沈昕娘想要催他,却安耐住心中焦躁,纤白的手指摩挲着杯盏,掩饰心中急切。
沈昕娘眼睛微眯,像是琢磨着他的话。
沈昕娘闻到此处,抬眼看向方琰,似乎明白了他为什么要从传说讲起,但她并没有打断他的话。
“这是秦家的传说?”沈昕娘终于忍不住问道。
沈昕娘眼睛微眯。
沈昕娘白皙纤长的手指这才离开杯盏,放到自己膝头,“那这传说,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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