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两天还没到定期视察的时候。
导致戚慕行对此一无所知。
他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会在朝堂上，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自己私兵的相关消息。
不过目前看样子，姚湛可能还不知道私兵是属于他的。
就算姚湛知道了，应该也不会随意传播出去，毕竟兹事体大，涉及皇室夺权，没有下定论之前，他一定不敢乱说。
所以这封书信之中，关于私兵幕后人的事情，只字未提。
他隐藏在百官之中，内心翻滚如潮，震惊错愕，也感到了从所未有的恐慌。
但是他的面上却没有露出分毫。
没人注意到他官袍下攥的爆出青筋的双手。
......
下朝回到端王府，戚慕行立刻叫来阿大阿三。
“阿二和阿四呢？”
两人已经知道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此时皱紧眉头，都非常紧张。
“回主子，阿四常年在基地之中，既然没有消息传来，想必已经....”
“回主子，阿二正带领一队士兵在边境执行任务，他们都已经隐藏在了老百姓之中。
这次基地被突袭，虽然损失较大，但是在外面还有几千人。相信在阿二的带领下，他们都不会暴露身份的。”
戚慕行思考了片刻，此时他面容严肃，嘴唇紧抿，想了一阵才开口吩咐下去。
“阿大阿三，你们两个去找阿七，从她那里拿化尸水。
皇上的命令传到青州府，最少要一天半。
姚湛、梁孝荣带着那么多人的部队出发，路上起码要四五天的时间。
你们即刻启程，务必要赶在他们所有人到达皇城之前，将化尸水下在他们必经之路的水源之中。”
阿大阿三都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
化尸水，服用之后，不会立刻起效果。
大概需要三个时辰之后，药效才会发作。
身体会先感觉到有些痒，抠了抠皮肤之后，却发现被抠的位置越来越痒。
接着，中毒者全身瘙痒无比，只是表层的挠抠丝毫不起作用。
因为这股难耐的痒意是从身体内部出现的。
中毒者的身体会从内部开始分解，内脏、器官、骨骼、血管等等，全部逐渐开始融化。
正是因为体内各部位的融化，才会带来身体的痒意。
随着瘙痒感升级，中毒者已经难受到会开始伸手抠向自己的喉咙。
有些人难以忍受，会用身体蹭地面、蹭树皮，甚至会用石头敲打自己。
有的人活生生扯掉了自己的舌头，还有的人受不了眼睛的瘙痒而抠掉了眼球。
在化尸水的作用到达表皮之前，其实很多人就因为受不了这种瘙痒而弄死了自己。
在最后，中毒者会完全化为一滩恶臭的颜色浑浊的尸水。
而且化尸水的毒性极强，一滴就能感染一片池水。
一瓶就能使一个水塘全部变成致死的毒药。
就算是活动的湖水，也需要花几天的时间才能彻底稀释干净。
化尸水的优点还在于，其液体无色，只是有一股极难被察觉的白松香味。
但是化尸水的制作过程极为复杂，所用材料非常多。
阿七并不会制作。
当初阿七的师父将化尸水研究出来，并且教给阿七的师兄之后，他就后悔了。
师父觉得这样歹毒残忍的东西，还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不然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此而悄无声息地死去，就连完整的尸体都不会留下。
这样完美的毁尸灭迹的毒药，简直就是一些阴谋家的利器。
阿七那里的化尸水，是阿七的师兄借用她的场地和材料，自己尝试着做出来的。
虽然成功率不高，但是效果却和师父所做的相差无几。
后来那几瓶化尸水就一直留在阿七那边。
戚慕行很少会用到化尸水，不到万非得以，他不会动用这个毒药。
但是这一次，他要让那些私兵全部化成一滩水，这样他才能放心。
还有可能已经知道他秘密的姚湛，更是不能留。
在权势面前，他已经顾不上担心郭婉莹会不会知道真相了。
阿三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问道，“主子，要让阿酒回来吗？
秘密基地的地址，阿酒并不知道，这次行动，应该和她没什么关系。”
戚慕行思考着，没有第一时间回话。
他的双眼渐渐失焦，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必，你们的行动不用告诉她。”
说完，戚慕行就闭口不言，明显是不愿再多说的模样。
阿大和阿三对视一眼，再一次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有些惊讶的表情。
看来主子，这是打算放弃阿酒了。
不过对于主子的吩咐，他们不会有任何异议。
“是，主子。”
.....
阿七住在一个山谷之中。
这里远离尘嚣，地处深山，里面有很多外界难觅的药材。
这是一个很好的炼药制毒的地点。
阿大阿三几乎是用尽了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阿七的住所。
“所有的化尸水？”
“是的。”
阿七蹙眉，有些犹豫地开口，“当初师兄制作出来的时候，就吩咐我，除非必要时刻，不然绝对不能动用，不然必遭天谴。
虽然是主子要用，但是突然这么大的量，你们需要将使用目的告诉我，不然我不会交出来的。”
阿大阿三无奈。
在九个暗卫中，阿大阿二阿三阿四他们几个关系最好，也是与主子最亲近的。
阿五是个市侩的商人，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阿六常年经营着情报部门，比他们油滑得多。
阿八是上一任观海阁阁主，因为一次任务而身亡。
阿酒接了阿八的位置，成为新的观海阁阁主，她性格冷清，沉默寡言，和他们并不熟。
但是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的角色。
只有阿七除外。
阿七很少主动去害人，甚至经常会不计回报地救人。
这可能和阿七没有服用断情丹有关，她也是唯一一个没有服用的暗卫。
断情丹是她师父制作的，戚慕行是不可能让她也服用的。
在他们心中，阿七有着暗卫缺失的情感，有难能可贵的善良，也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想了想，阿大阿三还是破例，难得解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