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月的季节,天空夜色浓重,但是总是有好么几颗稀疏而暗淡的星星长夜相伴,日落星辰。
可谁知在这样冷寂的夜晚,一个高大的黑影正飞速向他们靠近。看他那火急火燎的样子,好像就是带着怒火中烧的愤怒,随时准备给他人绝无生还的致命一击一样,干净,利索,切底。
左白枫和白子荷二人正在聊得火热迷漓之际,只听得“哈,哈”两声凄厉的阴冷大笑,和男子特有的竭嘶力底的呐喊,带着一道凌厉的掌风,突然从背后的小树林飞奔而出。
但见那黑影一边怒吼,一边狠狠抡出一掌,夹着一股阴冷的风奋力向白子荷的背心打去。
“白子荷,你真是个风流成性的狐妖啊,难怪世上的人天天都在骂狐狸精了,原来骂的就是你这种不要脸的女子啊!”
“小狐狸,你都将成为人妻了,还这般不知羞耻地背着我来偷偷幽会情郎,看我怎么收拾你!”
冷不防被人从背后偷袭了一把,而且看着凌利的掌风就要砸落在白子荷的肩背上。二人虽然大感惊愕,但是情急之下亦是难以躲避开来。急得在一旁相伴的小桃顿时花容失色地惊叫起来,“姐姐,快躲!姐姐,快躲!不然就要挨打着了。”
说时迟,那时快,没等小桃惊叫的言语声落话止,就见左白枫顺势一闪,往前一挺,一手拽过白子荷的身子,往后一推,就把白子荷整个人护在了自己的背后,那迎面打来的凌厉掌声正好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他的前胸上。
但听得“隆”的一声巨响,就见两条人影跟着那凌厉的掌风飞出了一仗外去,‘啊’然一声飘然坠落在地上。
瞬间,又听得“哇”的一声呕吐之响,一缕凌利的鲜血直接从左白枫的嘴中喷薄而出,霎时弥漫开来,像天空突然落下一层迷雾一样。只见他努力挣扎了一下,想要坐起来,但是接连咳了几声之后,又倏然跌坐在地上,原本红润的脸色未时变得苍白而腊黄。
白子荷疑然大惊,顾不得自已身上坠落地上碰触之痛,眼也不眨一下,立即俯在左白枫的跟前竭力地叫道。“白枫,左白枫,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叫了几声,见左白枫没有什么反应,仍然是闭紧着一双冰冷的眼睛,又急得直摇着他的身子囔道。“哎,左白枫,你怎么还那么傻,明知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帮我,偏偏你又帮我挡了这当胸一掌。”
“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想我这一辈子都欠你的人情债啊?”
“好,我现在就告诉你,不许你丢下我一个人孤苦零丁地活在这个世上。否则,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
这一下,任凭白子荷如何撕心裂肺的叫唤,怀中的左白枫就好像是睡熟的婴儿一样,仍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和表示。
白子荷急得把左白枫往地上一放,唤了一声,“妹妹,帮我照顾一下白枫。”就骤然站起来,两眼圆睁,露出两点灼红的晶亮,立时昂首挺胸逼向眼前这个高大的黑影怒目而憎。
“青面郎,我恨你!我恨死你!”
哈,哈,两声冷笑接踵而来,冷嗖嗖地直落在白子荷的跟前,说得像阴柔的魔鬼籤语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哎哟,白子荷,几个轮回不见,你还是那么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啊?真是难为你了。我还以为我的未婚妻修练成什么大仙了呢?正好来沾点光,谁知道你除了嘴巴厉害一点之外,其他的还是老样子。”
“哟,我差一点忘了告诉你,特别是你那一股骚狐味,倒是比以精进了不少,迷惑起人来简直是比过去有过之而不及,真是羞死我了。”
虽然青面郎这样阴幽的讥讽着,但是好像忽然发觉自己的话语仍然不够火药味一样,激不起一个人的愤怒瀑发力来。猛然省悟之间,他又恨恨地增加了一道锥心的话语。
“哈哈,你们二位狗男女刚才说的情话听得人好肉嘛好羞涩啊,偏偏还要来一个剪烛灯下共饮的壮举,我看都差不多羞死天下人了你们还不自知,你们下个狗男女的脸皮真是比城墙还要厚呐。”
“特别是白子荷你个小溅人,看着就让人作呕,明明是有夫之妇了,还在装青纯嗑惑人家小方士。难怪天下的人都说你们狐族没一个好东西,全她妈的是骚货,媚惑人的狐狸精。”
青面郎这一激,果然效果堪佳。就连在一边照顾左白枫的小桃,这时也经不起青面郎这一翻恶毒的攻击,立即回过头来抢白道。“青面郎,你这话必说得大恶毒了吧。别的咱们先不说,我且问你,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姐姐像你说的那样,到处招是若非,狐媚祸害人间了。”
“你不要信口开河,说话要得有理有据。否则,就算你是魔族的王子,咱们也是不怕你的。大不了咱们一命搏一命,一报还一报算了。”
听着上另一个女子插上来的怒吼之言,青面郎反而哈哈大笑,不紧不慢地讥讽开来。
但见他睥睨地横扫了小桃一眼,即时心怀恶意冷冰冰地阴鸷着说。“小美人,连你也知道我是魔族王子啊?那为何还这般来顶掸撞我啊。你是不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烦了,找死来了。”
青面郎说着,又露出那刺耳的阴柔一笑,冷冷地瞟了白子荷一眼之后,继面恶毒地挖苦道。
“小美人,我看你的姿色并不比那个狐狸精差啊。若是就这样被我活活捏死了,岂不是可惜了这一副尊容。倒不如你从此跟了我,咱们风流快活去,总好过像眼前这个荡妇一样,让人指指点,风言风语,不三不四。”
激怒人的恶语一浪一浪地浸袭而来,直气得此时的白子荷已经是脸色铁青,连同眼珠子都要瀑胀得就要迸裂开来了。
一霎哪之间,白子荷已是忍无可忍地拼命大声驳斥开来,就好像是一个被人逼疯了的女子一样,再不让他人有一丝空懈的懈怠。
“我不是你的未婚妻,凭什么你老是缠着我不放?我并没有放浪形骸,我只是做一只专情如一的狐仙而已,为什么在你的面前就成了十恶不赫的骚货,媚惑人的狐狸精呢?”
“我只是一个羿化成仙的小白狐而已,受不得你们这样无缘由的摧残。我有我的悲欢离合,亦有我的恩怨情仇。这一世,我一定要做最真实的自己,你们谁也别想来牵强和压制我。”
听着白子荷如出一辙的恶话,又看着她一副愤然于世的样子,青面郎一时也犯难起来,其实他刚才也不想这样数落和指责白子荷的。只是愤于白子荷现在居然背着自己和一个陌生的男子,竟然在这样迷漓的夜晚幽会。
这事儿若是传将出去,再慢慢发酵开来,风一吹就了开花了。若是那样的后果,将来你叫他一个高贵的魔族王子的脸面该往那里放啊?岂不是丢掉了一个魔族王子的颜面那么简单的了,实在是连累了整个魔族的颜面啊。他青面郎岂能做这种自取其侮的事。
况且,作为一个正儿八经的男子,若是被这种街头小巷的长舌妇说将开来,再重重的把她渲染演说一遍,只怕他八辈子的霉运都得积辱在这里了。这叫原本就苦于失败而失挫的青面郎如何能够突然接受得了,他只得以这样极端的方式解决眼前令他万分伤心的一幕。
不论怎么样,白子荷暂时是无法感触到青面郎内心这一份波涛汹涌的憎恨之情的。她只得按着自己为寻情而来的心情一路走下去,才不管挡她前进的是谁呢。
二人僵持了片刻之后,后面照顾左白枫的小桃突然开口叫道,“姐,快过来看一看,白枫了。”
青面郎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白子荷她人已经拆返回身,俯身扑上了醒来的左白枫。而左白枫好像是突然间变换了一个人一样,一言不发,机械地扫视了眼前的几人一眼,直接挣脱白子荷已经握紧他的双手,努力地想要站起来,口中连连絮语地惊疑道。
“你,你,是谁?为什么说白子荷是你的婚妻。”
“你不觉得你这样说会令天下人都笑掉大牙吗?耻辱你一无所知吗?”
“为什么?白子荷明明就是我的未婚妻呀。”青面郎仍是不解地追问着。
左白枫霎时愣了一愣,没明白眼前这个高大的黑衣男为何还这样坚持自己的主见,从她第一次在白府接触到白子荷开始到现在,也没听白子荷说过她是谁的未婚妻啊。
难道这其中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白子荷一直在敷衍和欺骗自己。但是从目前所有的表现来看地,白子荷在他的眼中跟本就不是这样的人。于是左白枫想了一想,随口说道。
“青面郎,天下人都知道的,只有你不知道白子荷就是白府的白家三小姐,白员外的掌上明珠!哪里是你的什么未婚妻呀?”
“我劝你还是要清醒一下自己意识,别尽说些世人无所知的废话。那样只会增加你的无知骄傲慢,对你一无是处。”
从来就没有被人如此当面打了自己的脸,一时之间,惊讶和磕惑全困显于脸上,目光显得憔虑而凄迷不堪,青面郎顿时露出一副身心疲惫的面容,就如同一只收了翅膀的凶恶蝙蝠,蹴然孤立在那里。
同时探射出一双幽黑而放射着青冷幽光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回过头来的左白枫和白子荷二人。
二人亦是大吃一惊,就怔然地呆在了那里,一时又陷入了另一片凄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