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晚九点,徐春山家的日课又开练了。
徐春山又和往常一样,将三个女儿轰去奶奶那边睡觉,开始玩限制级游戏,门栓一拴,就是胡天乱地的混沌世界。
于是,熟悉了徐家这套路的左邻右舍们把电视机音量开最大的开最大,往耳朵眼里塞棉花的塞棉花,没办法,这家伙脸皮厚又屡教不改,他不知羞,倒是叫劝说他的人先羞愧得闭嘴了,后来就索性不理睬了。
在一片黑暗中,徐春山不用去看身下的女人苍老憔悴的脸,也不用看她松弛得面袋一般的胸脯。这是一个感知的世界,幻想的世界,在这里,他肆意玩弄肆虐着身下的女人,逼迫她发出凄楚的叫声,而这变了调的声音因为带着女人特有的慌乱无措竟然有二八少女的感觉,叫他雄风凛凛,越发勇猛地进出,同时淫言秽语不断。
女人到底是生过三个孩子的人,那地方松弛得跟个无底洞一般,徐春山只好用手“啪啪啪”地打着她的屁股两侧令她使劲地夹紧,同时动作不断。
一上一下的两个人一个快速运动骨盆,一个高一声低一声变着调儿地叫唤不停,干得如火如荼,甚至还喘息着数起数来:“一、二、三……十二、十三……你男人操得你爽不爽?”
只是苦了住在他们临近的人家,实在听不过了,就泄愤地摔盆打碗骂一声:“操|逼小声点啊,教坏小孩啊真是!你们自己还三个女儿呢,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徐春山觉得无所谓,女儿听到了又怎么样?以后嫁了汉子还不是一样?算是早点知道男女之间那些事呗,没准还少吃些亏呢!
就在徐春山加快动作冲击的时候,就在他们窗子底下,单薄的板壁外,一墙之隔的地方,忽然“啪”“啪”“啪”地响起奇怪的声音,叫徐春山的动作遽然停住。
妈拉个鸡的,哪里来的熊孩子啊,居然在老子快要飙精的时候在外面跳绳?
徐春山本来不想理会,他女人却忽然羞射起来,死活挣脱了出去,说:“快把外面那小崽子轰走!他……他还在数数呢,该死的。”
可不是吗,外面跳绳的小孩居然还嘴里念念有词地:“六十七,六十八,六十九……”像是和徐春山先前数的“二十几”摽劲儿似的。
操!徐春山只好提起裤子,将隔窗一推,对着外面一本正经跳着绳的小孩怒骂:“小兔崽子,你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滚慢了当心老子捶死你!你他妈的跳绳跑哪里跳不好,跑我家窗户下面跳,跳你麻痹啊……”
斧头停下来,挤眉弄眼地说:“春山叔,你来啊,来捶我啊。碰巧我今天没挨我爷的捶,身上筋都没展开,正好给你练练!只要你追得上我。”
徐春山刚刚从女人身上爬下来,那里都还没消肿呢,怎么可能撅着个大棒子去追那熊孩子,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斧头又摆开架势,不慌不忙地跳起绳来。
徐春山咬牙切齿地看着斧头,说:“你小子给我等着!看我不揍死你!”
斧头“啪啪啪”地如春燕一般灵巧地跳着绳,一边跳还一边说:“春山叔你生啥气啊?不就是你和春山婶在房里玩跳绳,叫我听见了也想要加入一个吗?你说你俩还真是热爱运动啊,这都天黑了屋里灯也不点一个就跳开了绳,万一没小心绳子甩到人身上可疼了,不如出来大家一起跳。还能帮着互相数数,免得谁撒赖什么的。对了,我刚才听见你们在屋里数数了,你们才跳几十下不算什么,我能跳两百下呢,不信来比试比试。”
徐春山的鼻子都快要气歪了,说:“谁他妈跳绳了?我们是在……”他脸皮一厚,无所谓地说:“我们玩的高级着呢。你跳绳,顶多玩出一身臭汗,我们跳绳,呵呵,能玩出小人儿来。懂不懂?不懂就滚,少在这儿讨嫌!”
斧头偏是不走,胡搅蛮缠,闹得别家的人也赶了来凑热闹,趁机教训徐春山:“这院墙又低又薄地,你实在要和你婆娘玩跳绳,要么给你家砌一道砖瓦墙,还要那种高级的隔音的空心砖的那种,要么,索性带了你婆娘去谷子地里玩去!叫小孩子听到,很有意思吗?能要点脸吗?”
徐春山还不服气地嚷嚷着说:“老子自己家里玩自己的婆娘,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关你们球相干!”
斧头也顽劣地笑,鹦鹉学舌一般地说:“小子我公用的地头玩跳绳,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关你们球相干!”
不过,这么一来,骚扰了左邻右舍一年的噪音扰民事件终于告一段落了,徐春山虽然不要脸,他老婆还多少要点面子,此后死活不肯配合他,饶是怎么打都咬紧了牙关不再发出一点声音,叫徐春山无可奈何。
田大壮听到斧头就用小满教的这么一招四两拨千斤,居然轻轻松松地解决了这个难题,不禁佩服地说:“春山哥那个厚脸皮的,村长找他说他都不理呢,居然叫你们跳一阵子绳就跳得消停了,厉害厉害!小满你这脑子怎么长的,这么调皮又这么好使!”
不过,斧头还是挨了徐春山的一顿,后背被抽出了两道红彤彤的血道子,但是,对于经常挨打所以非常抗打的斧头来说,挨一顿打,和连着在田大壮家蹭了十顿饭顿顿都有肉夹馍的奖励比起来简直算不了什么。
还有,田大壮家里也好玩,小满哥还很会讲故事,几乎能讲一整本的三国演义和水浒传,叫斧头有玩的又有吃的,还能学到不少知识,简直乐不思蜀,连自己家都不想回了,成天就在田大壮家里猫着,听候小满哥的调遣。
这天中午,田大壮回来,又是满载而归,手指里勾着一截儿草绳,喜滋滋地说:“哟,斧头也在呢?你小子今天又蹭到好东西了!咱们吃王八汤!”
斧头听得眼睛发亮,转头对床上躺着的小满说:“王八啊,这玩意儿看着笨,其实可难抓了,也就是大壮哥能干,居然抓了两只!”
田小满笑着逗趣,说:“怎么不好抓呢?我倒是有个巧妙的办法,很容易,一点不费力。”
田大壮信以为真,讶然地说:“看不出来小满你一个城里人还会抓王八?”
田小满忍着笑,说:“真的很容易。就是——先抓一个王八蛋,然后把它养大。是不是不费劲?哈哈。”
田大壮和斧头齐齐“切”了一声,说:“又在逗闷子取笑人!就不能说点正经的?”
田小满又笑着说:“我想起来我初中学化学的时候,一次老师提问,请问,硅和水混合会产生什么?有个同学抢着回答说,会产生王八汤。”
田大壮和斧头都愣愣地看着他,显然没听懂这个冷笑话,田小满忽然想起来,老是把大壮当同龄人来看,其实他是只读了小学的,初中数理化都没学过呢,一高兴就说得忘情了,真是……
中午吃了饭,大壮忙活了一阵子又出去了,小满和斧头现在混熟了,何况斧头很崇拜这个城里来的无所不知的大哥哥,对小满的问话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故而小满也就不客气地将一直以来的疑问抛向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