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妮的笑声久久地回荡在房间,李曼妮没有勇气抬头,没错,曼妮说的都是实情,她早就和天乐分房睡,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也是有名无实,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不会把天乐拱手让给别人。
怕李曼妮再次回来,因为她走时没有带走包包,陈天乐将她的包包扔到门外,在关上门的时候,还将门反锁起来,怕她再次开门进来。
李曼妮确实没有勇气看下去,留在里面看他们夫妻秀恩爱,好比有人拿着刀子在划她的心般能受,所以,她才会夺门而出。
果然如陈天乐想的那样,李曼妮在钻进电梯的时候,想起她的包没拿走,她转身就出来,原以为自已没勇气再次走进那个门,可当她一眼看到自已的包被扔在门口那一瞬间,她所有的愧疚感都没有了,有的只是无尽的恨意。
她在心中把李曼琴和陈天乐都骂了数遍,居然连她李曼妮的一个包包都容不下,真是岂有此理!
愤怒地弯腰拾起包包,脚还“咚咚咚”在门上踹了几脚,这扇门仿佛筑起一道阻止她进去的隔墙,那一刻,她真的是快要发疯了。
疯得不可理喻,只管疯狂地踹着门。
为爱疯狂的女人,有时候真的很可怕!
回想着所有的一切,李曼妮把对陈天乐的恨也统统转移到李曼琴身上去了,认为是她要一直牢牢地抓住天乐,要不然,天乐也不会这样对待自已,心说,李曼琴,你无情无义,也别怨我无情无义,咱们走着瞧,看谁能笑着走到最后,你今天加注在我李曼妮身上的痛苦,我会让你百倍、千倍地还回来。
“咚咚”声吓坏了李曼琴,她怕邻居听到就不好,在这个小区,他们家可是五好家庭,是大家学习的楷模,可不能让外人说三道四,更不能让天乐名声扫地,她轻移着脚步,想要去把门打开来。
陈天乐的眉心紧皱起来,他知道,女人就是心软,伸手将轻移脚步的妻子给拉了回来,“别去!让她折腾!”
“让她在外面闹下去多不好!”李曼琴眼泪汪汪地看着陈天乐。“天乐,我们是不是太过份?”
“你要这样想,那你就真的输了。”陈天乐静静地望着她。“这么多年,我没把事情告诉你,就是怕破坏你们的姐妹情谊,她毕竟是你的亲妹妹,从我们结婚那天起,她一直都在破坏我们的关系,有些事情,我不让你告诉娘家人,也是因为李曼妮,她知道你没生育这事后,一直百般纠缠,甚至要求做一个没名份的女人,曼琴,说真的,要不是你今天亲眼见到,这种事情我是说不出口的……”
“天乐,真是难为你了。”李曼琴有些心疼陈天乐,伸手想要抚平他皱起的眉头。“曼妮说的也是事实,她确实认识你在先,只是我真的不知道她爱上了你,要是知道的话,我肯定不会和你相亲,更不会抢走你。”
“傻瓜!”陈天乐将她紧紧地搂进怀中。“那只是认识而已,我又从来没喜欢过她,要是我喜欢她,还会答应和你相亲?一直以来,都是她一厢情愿,感情的事,真的不能勉强,曼琴,你要相信我。”
“嗯。”李曼琴再次泪奔。她这些年一直想要调和天乐和曼妮之间的关系,无形中给天乐造成许多不便和伤害,今天这场好戏,要不是她胡乱安排,天乐也不会这么难堪,曼妮也不会有想入非非的机会。
悔啊!李曼琴肠子都悔青了,不管曼妮说她自私也好,说她六亲不认也罢,反正,她是不会将天乐让给曼妮的。
李曼妮高跟声的脚步声终于由近及远,陈天乐对着妻子相视一笑。“她走了,还好你没去开门,要是开了,一定会在我们家大闹起来,那才真的是收不了场。”
“天乐,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李曼琴朝桌上的饭菜看了看,心想,那都是曼妮做的,她才不会让天乐吃那些,一会过去都倒进垃圾桶。
“不饿。”陈天乐府身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只要你能释怀,就是饿几天都没关系,曼琴,以后啊,我们要齐心协力保护好这个家,不要让任何人来破坏,好不好?”
“我是没问题,就是怕你立场不坚定。”李曼琴抬起头来调侃道。“谁让你要长得这么好看?好看不说,还这么有能力,我李曼琴真是上辈子积了德,要不然,怎么会得到你的独宠?天乐,我爱你,虽然我不能尽到某些责任,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知道吗?”
“放心。有我在,这个家就在,除非我死……”
李曼琴伸手捂住他的嘴。“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瞎说什么呢?就是要死,也得我先死才行,因为我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你不许跟我抢这个特权。”
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陈天乐与李曼琴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多年,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比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还要深厚,深厚到彼此的生命中去了。
李曼妮回到家中,抱着酒瓶喝个不停,谢宝权打电话来也不接,不只是谢宝权的电话不接,是所有来电一律不接。
她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抱着酒瓶喝得浑浑噩噩,还一边喝一边哭骂,家人对她李曼妮是这样,陈天乐也是如此,她不明白,她李曼妮哪点不如李曼琴?
头上顶着东海女企业家的称号,资产数亿,人又长得漂亮,天乐为什么不喜欢我?李曼妮一边喝酒,一边不住地问自已。
酒喝再多进去,自已的心还是空空荡荡的,她拍打着胸口,那个地方似乎被掏空了似的,怎么喝酒也填不满似的。
太难受了!
酒喝再多也不能让自已的心好受点,她觉得自已并没有做错什么,她才是真正应该得到陈天乐的女人,为什么会是李曼琴?
那个从小就抢了爸妈所有爱的女人,现在又逼空了她的心,什么念想都不没有了,没有了……
迷糊中,李曼妮刚刚闭上眼睛,门却被人敲得砰砰直响。
她在一堆酒瓶的包围中动了动身子,眼睛朝门口看了眼,完全不理会,继续闭上她的眼睛。
敲门声锲而不舍地响起来,吵得她心烦意乱,手一挥,脚一蹭,地上的酒瓶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被她一脚踢开了几个滚动着的瓶子,外面敲门的人听到屋里发出的响声后,确定里面有人,敲门声在弱下去,接着便是一声声的呼唤。“曼妮、曼妮……”
是谢宝权的声音,李曼妮喝得再醉,她还是能听出这个男人的声音,一个无品无德的男人围着她转了几十年,虽然她从来没爱过他,却还是能记住他所有的一切,在一起久了,她已经熟悉他的一切。
这不是他们约会的地方,她平时不会让谢宝权到她这里来,虽然对面的房子是空屋,那是她买来留给爸妈住的,住在这里,肯定也没有说闲话的邻居,可她还是给谢宝权定了规定,不让他随便来这里,两人要约会只能是去偏远的别墅。
今天一喝醉,她就忘了自已的规定,甚至还想着要起来去开门,让谢玉权进来陪着她喝酒,对,她还要喝个痛痛快快!
只是,她已经是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想起来都起不来,只得趴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任那一腔冤曲无处诉。
无论谢宝权怎么敲门,李曼妮就是没来开门,偶尔会听到一些叮叮当当的酒瓶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谢宝权急坏了,找来了开锁师傅,他亮出自已的身份,谁还会怀疑一个市委副书记开的不是自已家的门?
开锁师傅走后,他顺利地进来了,看着瘫倒在地上的李曼妮,他一边用脚踢着碍事的酒瓶,一边骂骂咧咧。“死女人,一定又是被陈天乐拒绝,每次都这样,那个男人有什么好?一次两次就算了,妈的,你已经挑战了老子的极限,恨不得一把掐死你,老子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你这么多年,你他妈一点感觉也没有吗?非得犯贱地扑向陈天乐,人家偏不领情,这不,又在这里醉生梦死了不?”
可恨的是,李曼妮这次居然没有打电话通知他,曾经有这样的经历,她是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然后陪着她一起喝酒,听她一遍又一遍地骂陈天乐,那种时候,谢宝权觉得自已才是最开心的。
谢宝权心里早就打翻了醋坛子,昨晚让她陪了王力恒,想着今天晚上去陪陪她,给她一些安慰也好。
要不是为了市委书记那个位置,他还真舍不得将李曼妮再次送给王力恒。
加上他在家里打了莫少芬,也不想回去看到莫少芬胆颤心惊的样子。
他下班后一直给李曼妮打电话,她一直没有接。因为,她在为陈天乐的晚餐忙碌着,哪顾得上接谢宝权的电话?
当然,谢宝权给她发的信息也没收到,确切地说,是收到了没看到,就算看到了,她也会装作没看到。
房间里面酒味太重,谢宝权只好弯腰收拾起来,将地上滚来滚去的酒瓶装到阳台的纸箱中,大力地推开窗户,让外面新鲜的空气吹进来。
她狼狈地仰起脸,“咦,你怎么进来了?”
谢宝权眉头直皱,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来,“说,是不是找过陈天乐?”
李曼妮打了个酒嗝。“天乐、天乐他……不要我……你……你说,我哪点比不上李曼琴?一个……一个……不会下蛋的鸡,他……他……为什么要护着她?为什么……”
“死女人,你再这样下去,没哪个男人会要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谢宝权不住地骂她,心里却是欢喜的,她再一次被陈天乐拒绝,是不是接下来她就会改变心意,安安分分和他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