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权把李曼妮拉到自已车上,说是坐同一辆车好方便说话,一路上也不会无聊,顺便商量商量如何办养老院的事。
李曼妮知道这些都是谢宝权的借口,朝他翻了几个白眼后还是顺从了。
其实,乐平县不远,与太平县相邻,开车过去,也就半个小时左右。
他也不是无聊,而是趁机想要好好做点小动作,摸脸,抓抓大腿也不错。
早就看陈天乐不顺眼的谢宝权,一肚子妒火无处发,一上车就趁机占她便宜,顺便向她宣示一下自已的主权,省得她一直想着陈天乐。
她看陈天乐时眼冒桃花的样子实在是他心中的硬刺,而且这根刺还不能拔除,只能任由它在自已身体里疼痛。
提议开养老院,让曼妮进一步向陈天乐靠近,这也是没办法的退路,东海五保户养老问题得不到妥善解决,新账旧账都会算到自已头上,那才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如果所有养老院都效仿太平养老院,可能真的会出大事,死对于这些行将朽木的老人不算什么,死后能得到那么多钱才是重要的。
死那么几个人,出点钱也不是什么,有曼宝集团这个金库,真的无所谓,重要的是这事的影响力会毁掉自已的前程。
要是那些被清出养老院的老人把命豁出去,几十个人都这样效仿的话,确实是一件十分棘手的问题。
下着小雨的天气十分闷热,即使是坐在开有空调的小车里,李曼妮还是热得香汗淋漓,随着车子的颠簸,她的心也跟着车子一起摇摇晃晃。
李曼妮望眼欲穿也看不到天乐的车子,心中不禁有些怨恨起谢宝权来。
要不是谢宝权拉着她说这么多话,她一定会跟天乐坐一辆车去乐平县,甚至还可以在摇摇晃晃中有意无意地投怀送抱。
凭着摇晃的节奏感,一定可以制造出许多意想不到的效果……李曼妮想入非非。
车内的空调已经开到了最大档,两个各怀心思的人都是冷汗直流。
谢宝权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又在做白日梦了。
看她那小眼神,一直盯着前方看,完全没把近在眼前的自已放在眼里。
如果说她在欣赏路边的风景还没这般生气,看她那模样,完全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实在让谢宝权不爽到极点。
突然一阵急刹车,小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李曼妮被急刹车声惊醒过来,她惊慌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谢宝权双手放在方向盘上,身子却向她倾斜过来。“可能是前方出了车祸……”
她的视线被他遮挡着,听说前方出了车祸,她担心起陈天乐来,大力将谢宝权推开,迅速去拉车门。“不行,我得去看看。”
谢宝权只是在试探她,她果然上当。
伸手将她拉回来,皮笑肉不笑地说。“看你心急的,是担心陈天乐出事吗?”
“放开我!”李曼妮急得大吼。“都这个时候,你还吃什么味?要是天乐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你还真是痴情啊?”谢宝权拍手。“我只不过说了句谎话,看你急成什么样?李总,别搞不清楚状况,你现在还只是他的小姨子,你姐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女人,他出事也轮不到你来操心。”
“你……”李曼妮气得咬牙切齿。“你太过分了!”
“有吗?”谢宝权耸耸肩膀。“我看过分的是你才对,坐在我车上,居然对陈天乐想入非非。”
“谢宝权,你真是不可理喻!”
“你才是不可理喻,也不看看这是在谁的地盘。”谢宝权将她拉到跟前,在她脸上狠狠地啵了一口。
“别乱来!”李曼妮死命推开,用手在脸上抹了几把,仿佛谢宝权是一个病毒携带者,想要拼命擦去他留下的病毒。
“我的地盘我做主。”谢宝权朝她吹声口哨,然后开着车急驶而去。
“无赖!”李曼妮气鼓鼓地坐在那里,胸部有节奏地一起一伏。
谢宝权不时拿眼睛瞄她,他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尤其是现在这个样子,汗湿的衣服紧紧地贴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体上,每一个轮廓都是那么的清晰,要不是去办正事,他真想和她来一次车震。
这个大胆的想法,是谢宝权突然冒出来的,要是在东海,他还不敢这么想,可到了这偏远的县城,认识他的人少,路上摄像头也不多,想要体验下真实的车震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现在有公务在身。
他有些遗憾地说。“去乐平县的路上车辆不多,我们要是不急着去乐平县,在一清静处停下来温存湿存还不错,肯定比在房间里要刺激。”
“发什么神经?”李曼妮被他的话弄得有些面红耳赤,她和谢宝权的交往都是隐密的,如果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样的事,肯定会难为情。“好好开你的车,不要真被你这鸟鸦嘴说中,出车祸就不好了,你不珍惜你的生命,也别害我啊,我还没和他父子俩团圆呢,给我正经点,专心开你的车。”
“是!”谢宝权脆生生在应着。“遵命!”
看到她脸红,谢宝权开心起来,起码,她还是有代入感的,有机会,一定想办法实践一回,真真实实体验一番车震的个中滋味。
尽管她嘴里说着和陈天乐父子团圆的话,可他相信,她不会等到那天的。
小车进入乐平县,谢宝权将导航打开,轻而易举就找到乐平养老院来了,在离养老院还有一段距离就停了下来,因为前方路被堵死,黑压压的人群已经将通往乐平养老院的路给堵死,他们只好下车走过去。
李曼妮焦急地望着那些黑压压的人,她在找寻陈天乐的身影。
“别看了!”谢宝权白了她一眼。“就是看到了你也挤不进去。”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李曼妮焦急地问。“不会真出大事了吧?”
“走,先过去看看!”谢宝权头一甩,示意李曼妮跟着自已走。
“你还是先给天乐打个电话,问下他在哪里?我们这样进得去吗?”李曼妮很是担心地看着谢宝权,这里不是东海,没几个认识他谢宝权是谢副书记,也没人会主动为他让出一条安全通道来。
听那些吵闹声,好像蛮严重,不是说服农药的老人没死吗?
没死还搞这么大阵仗闹事干什么?李曼妮左看看、右看看,心里十分地纳闷。
“我们都进不去,你以为陈天乐能进得去?”谢宝权觉得李曼妮小看了他的本事,什么事都要依赖陈天乐似的,这让他心里特别不爽,被女人看不起是男人的硬伤,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他所爱之人,不服气地扯着嗓子说起来。“你别太高看那个男人,他能办到的事情,我一样也能做到,甚至比他做得更好。”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比高低?”李曼妮跺脚,她是真的担心陈天乐有危险,一定是出大事才会惹来这么多纠集闹事的民众。
突然,乐平县县委书记挤了出来,在他身边,还有两个左右手保驾护航,看他们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就能猜到这突出重围的艰难程度。
县委书记头发凌乱不堪,头顶还有撮头发丝竖了起来,不知是气得竖了起来,还是被暴民给弄竖了起来,反正,他那模样就跟一个火冒三丈的怪物,似乎头顶正在呼呼冒烟,衬衣扣子也被扯掉了两粒,要不是衬衣下摆扎在裤腰里,恐怕现在就是衣不遮体的形象。
谢宝权一看,不仅乐呵了下,这不是乐平县的洪书记吗?心里暗自嘀咕,他怎么变成这样?难道这些人刚才是在围攻他?
果然,有些人转头过来,骂声响起来。“洪书记,有种你就别当缩头乌龟,你他妈的跑什么跑?以为市里来了人你就可以溜之大吉吗?门都没有,乡亲们,大家给我一起上,把这个想要逃跑的洪书记抓回来,他有种发号施令,怎么就没种担当责任?……”
原来是想当逃兵啊,谢宝权想要上前替洪书记解围,被李曼妮一把拉住了,她最瞧不起没担当的男人,出事就想溜之大吉,再说,这姓洪的一定是将烂摊子扔给天乐了,更加不能让姓洪的逃走。
“放手!”谢宝权一字一字地命令李曼妮。
“让那些人都来围攻姓洪的,我们才有机会进到里面去。”李曼妮不放手。
谢宝权很有气势地说。“身为市委书记,我绝对不能助长那些民众的气势,你看看他们把洪书记整成什么样了?人家好歹也是他们的父母官,至少也得给点面子不?这种时候,我不出头谁出头?”
“别逞能!”李曼妮警告他。“小心你变成姓洪的那副鬼模样!”
在谢宝权与李曼妮僵持的时候,洪书记在左右手的帮助下,他跑了过来,一眼看到谢宝权和李曼妮,仿佛遇到救星般热泪盈眶,三步并着两步上前来,双手激动地抓着谢宝权的手惊喜地说。“谢副书记,总算把您给盼来了,您要是再不来,我都快被这些人整死了。”
姓洪的说着,还心有余悸地回头看着那黑压压的人群。
“人不是没死吗?怎么搞成这样?”谢宝权黑着一张脸,在下属面前,他必须装出大佬的样子来,否则就会显得自已没有威望。
“哎!”姓洪的叹息一声,“谢副书记,市里这次发的红头文件可把我们县害惨了,好好的,非得硬性清理出去几位老人,这不,太平县死去的老人获赔五十万元传到我们县,大家都在效仿啊,一个还在医院抢救,现在又有一个喝农药了,你说这是什么事嘛?偏偏就让我们县摊上了这么大的事。”
事情的发展真的是出乎意料,谢宝权再也不敢小觑这事的连带反应,这事的影响肯定会波及到自已的前程。
刚刚还一脸豪气万丈,要替姓洪的讨回公道,现在也变得哑口无言了,要不是自已喜大好功,养老院风波也不会发生。
谢宝权意识到自已的错误,可他不会公然承认,承认就等于自已认输了,他岂是随便就认输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