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桦回来的时候,秦琪听到声音,扭头就上楼去,明显是有意躲着他。
苏桦拧眉,却没说什么。
刘姨做了饭,又照顾雨珊睡下,上楼敲了敲卧室的门,在外面说道:“太太,晚饭好了,吃饭了。”
里面传来秦琪瓮瓮的声音:“我不饿,你们吃,不用管我。”
苏桦上楼来,听见了这话,当即伸手去开门,但居然反锁着,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直接用脚,三两下的就将门踹开了。
秦琪听到一声巨响,蹭的从床上坐起来,呆呆看着苏桦大步走来。
这门也太不经踹了吧,她暗暗的吐槽,一脑门的黑线。
“闹脾气也总得有个原因吧。”
苏桦凉飕飕道,不仅不哄她,还凶她,一下子,委屈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冒。
看她哭了,苏桦手足无措,甚至开始有些烦躁:“你哭什么啊。”
而他的态度,让秦琪哭的更大声。
今天是周末,诺诺在家,听见隔壁屋的动静,一脸茫然的从自己小房间探出脑袋。
刘姨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摇摇头,诺诺会意,乖乖的重新回到房间内。
这边,秦琪闹了足足帮钟头才安静下来,挂着眼泪的眼睛,水汪汪的,无比委屈,我见犹怜。
苏桦黑着脸,却不敢发一言,怕再说了什么,面前的秦琪又会嚎啕大哭,自己难以招架。
而秦琪,这一刻意识到眼泪的重要性,果然是实用的武器,心里竟然还有些洋洋自得。
她哭的那么大声,其实心里并没有那么难过,然后她佩服自己,演技是日益见长。
两人又待了一会儿,苏桦的声音柔和了好多,抬眼看着秦琪,道:“去吃饭吧,凉了。”
秦琪扭过头,闷闷道:“不想动。”
话落,她身体忽然腾空,下意识的抱住什么,回头就看到苏桦放大的俊脸。
他说:“那我抱你下去。”
秦琪将脸埋入他胸膛,咬了咬唇,挣扎着跳下来,说:“那我还是自己去吧。”
然后鞋也忘记了穿,噔噔噔的光着脚丫子下楼了。
她已经在餐桌前坐下,苏桦手里拿着她遗落在楼上的谢,走到她跟前,弯下腰,给她穿上。
那一瞬间,她心跳仿佛静止了一样。
刘姨眼里噙了笑,却没看两人,诺诺也捂着眼睛,默默的扒饭。
秦琪干咳一声,掩饰尴尬,扭过头不去看苏桦,心里却像是打翻了什么,五味陈杂。
第二天,寒雾正浓,秦琪被电话铃声吵醒。
“喂?”她眼睛都还没挣开,滑开手机将它放到耳边。
“是秦琪秦小姐嘛,这里市人民医院,您的先生出了医院,请您立刻来医院一趟。”
秦琪猛的张开眼,脑子里一片瓮声。
她匆匆忙忙的换了衣服,都没来得及洗漱,慌里慌张的赶到医院。
苏奕已经在了,焦灼的在走廊踱着步子。
秦琪走上去,浑身冰冷,声音颤抖:“怎么回事。”
苏奕道:“他说要去见一个人,结果……对方竟然……”
苏奕声音沙哑,脸上表情十分自责,如果自己当时跟着去,或许苏桦就不会躺在手术室还昏迷不醒。
秦琪注意到,出了苏奕,旁边还有一名男子。
她朝那名男子看过去,大概是一种直觉,让她觉得,这件事肯定和这个男人有关。
男人也挂了彩,手上缠着绷带,对上秦琪眼睛的时候,有愧色从眼里闪过。
秦琪走到男人的面前,咬了咬牙,冷声质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成站了起来,沉吟片刻,道:“对不起,苏总是因为我,才受的伤,我们去的时候,并不知道对方有那么多人,我和苏总寡不敌众,所以……”
和苏桦一样,在急救室抢救的还有一名男子,是陆成的好兄弟。
苏桦和陆成将他救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负伤,后来在打斗中又被铁棍击中了脑部,远比苏桦更加的危险。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秦琪一紧张就会咬指甲,如今手指被她啃出血来她都没有觉察到。
听到手术室的动静,她整个人条件反射一般的站起来。
“他怎么样?”她注视着医生,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摆。
“脑震荡,多处软组织挫伤,还有小腿骨折,需要静养。”
苏奕舒了口气,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苏桦刚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浑身都是血,让他还以为……
那些打人的人已经被警方控制,如今被拘留在警局,具体事宜,需要等苏桦苏醒,再进行进一步的调查。
下午,苏桦醒了,秦琪上前握住他的手,焦急道:“你总算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苏桦道:“我没事。”他的脸上带着微笑。
秦琪看到,也松了一口气,可就在下一秒,苏桦的话,让她的笑容彻底的僵硬在脸上。
他问:“你怎么不开灯,去把灯打开吧。”
秦琪定在原地,脑子里嗡嗡的,忘了思考,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察觉到什么,苏桦脸上的笑容也凝固,看着秦琪所在的方向,却无法对焦。
他又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秦琪抿着嘴唇,压抑着内心的难过,回答:“下午三点。”
“我眼睛为什么看不见。”苏桦拧眉,挣扎着要坐起来。
秦琪连忙伸手去扶他,但被他推开。
她安慰他说:“不会有事的,我去找医生,你别太担心,我马上回来。”
其实,她比谁都着急,但是,她得镇定,苏桦需要她。
医生说,是因为脑补血块压迫神经,所以导致了眼睛的失明。
当秦琪问,什么时候能康复,医生的回答却是,不好说,可能很快,也可能很久。
秦琪一个踉跄,双脚有些发软。
从医生那里回来,秦琪站在病房外,看着苏桦,良久都没有进去。
她不敢进去,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和他说。
他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己的眼睛可能会很久很久都无法康复,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苏奕煲了汤来医院,看到秦琪坐在走廊,呆呆的在想什么,于是走过去,狐疑问:“怎么了?”
秦琪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显然是哭过的痕迹。
顿时,苏奕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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