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土鳖脸皮如城墙般雄厚,也被人民警察这一耳光抽的面红耳赤,不敢与之对视,灰溜溜地面壁思过。>w<w<w<.≤
林素素也知道是自己跌倒在先,可怎么想都觉得这事不对劲,好端端坐着你伸腿做什么?就算是扶我不小心碰到,为什么要多个动作?分明就是不坏好意。
唐雨柔在产房门口坐着,心神不宁间,看到林素素快步过来,还想着打个招呼,就见林素素快扑倒,张宽伸手去扶,跟着就是耳光啪啪,这一切落在眼里,越觉得张宽不堪,快步上前扶住林素素,“别理他,渣男。”
林素素虽然已经抽过张宽一巴掌,心里依然不舒服,要知道,从小打到,可从来没人敢如此轻薄自己。
如果不是一身警服挡着,她真想扑到唐雨柔怀里大哭一场。眼下被雨柔扶着,阴着一张脸去前面,小声问,“小玉妹子呢?刚才我在忙,没听到电话。”
唐雨柔道:“没事了,我让那小子开车送的。”边说边看张云龙。
张云龙见状立即昂挺胸,对着林素素微笑。
林素素抬头看了一眼云龙,赶紧把头撇开,心里难受的要撞墙,今天被人袭胸已经够糗,没想到还是当着一个帅哥的面,糗死了。
察觉出林素素不一样的情绪,唐雨柔立即警觉,开玩笑,张云龙一向都是自己的菜,林素素你来了就想抢?赶紧摆出一副烦不胜烦的表情,“这小子是个愣头青,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厮死活缠着我,怎么甩都甩不掉,烦死了。”
果然,林素素听到这话怔了一下,再看了一眼张云龙,又看看唐雨柔,把头撇过,转移话题道,“什么时候出生?”
唐雨柔一耸肩,“我也没生过。”
等了大约两个多小时,医生才从里面出来,大声问着,“谁是张宽?”
土鳖被林素素一耳光抽的情绪低落,早就想抬屁股走人,又觉得自己走了张云龙面子挂不住,毕竟,生孩子是大事,生死关头,还不知道等下需要开车去做什么事,自己就这么走了,势必陷云龙于不义,不是好男人作风。
就凭此点,给张宽安一个中国好老板的名头丝毫不为过。
没料到,医生从产房出来张口就喊张宽,这可把土鳖整蒙了,里面生孩子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带着奇怪的表情过去,医生递给他一张表格,“你是家属,喏,给你简单介绍一下,妈妈年龄太小,盆骨未开全,产道太紧窄,不好生下来,羊水所剩不多,我们必须进行剖宫产,这是高危手术风险授权书,你看一遍就签字。”
张宽整蒙了,大概听出来医生的意思是要开刀,有心解释自己不是孩子父亲,又见医生表情焦急,就先不管了,在授权书上签字。
林素素吃惊地看着张宽,问唐雨柔,“他是小玉的...?”
唐雨柔赶紧撇清关系,“不是,他跟小玉没关系,他是张宽,萧文成的徒弟。”
林素素这才有了印象,“哦,萧文成大闹公安局就是为了他,这个我知道。”说话间表情变的严肃,难怪这厮如此讨厌,是个惯犯啊。
张宽签完字回来,莫名其妙地耸肩,“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找我签字,虽然我也很想做孩子的父亲。”
唐雨柔就哼一声,“早早收了你那份心,别让我知道你对我妹子有任何坏心眼,不然饶不了你。”
张宽闻言撇嘴,懒得跟她辩论。而是挨着张云龙坐下,叹气道:“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以后的日子你自己扛。”
张云龙则不好意思地脸红,挺起胸膛,“没事,我就是喜欢她这种嘚瑟起来牛气哄哄的样子。”
唐雨柔闻言立马爆,“谁嘚瑟了?”
护士站那边就有人斥责,“安静,这是医院!”
几个人同时低头,不敢多言。
又过了三四个小时,带着口罩穿着防尘衣的医生从里面出来,神色轻松地问,“杨乃玉的家属?”
唐雨柔和林素素两个女人率先从椅子上弹起,围拢过去,张云龙紧跟其后,假装关心。
医生摘下口罩道:“通知你们一声,母子平安,再过十分钟人就出来,准备一下。”
听闻这话,两个女人就是一阵欢喜,抱着又搂又跳,“是个男娃哦。”
张宽在后面哼一声,摆出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也不知道两个女人高兴个什么劲儿,好像生个男孩是她们自己的孩子似得。
旁边还有经验老道的老婆子好奇地打量他们,“娃跟大人马上出来,你们怎么啥东西都没准备?”
唐雨柔这才慌了,吆喝张云龙,“快快,去车上取我的包包,里面有小孩子的衣服。”
老婆哎呦一声,“咋恁糊涂哩?刚生下来的小孩穿什么衣服?尿垫子,奶壶,包小孩的棉布,哎呀呀,你家大人呢?生孩子这得大人来啊。”
一番话把唐雨柔说的张口结舌,她没生过孩子,那知道这些规矩。
老婆子见状,就指使张云龙,“还愣着干啥,你赶紧去准备呀,医院往东不远有个农贸市场,那里什么都有。你这爹当的,哎呦喂。”
张云龙赶紧把自己撇清,“我不是孩子爹。”
老婆子就问,“那谁是?”目光瞬间锁定张宽,“你是?”
张宽立时感觉头皮麻,赶紧起身摆手,正要说我不是,那边唐雨柔却哼哼两声,板着脸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买啊。”
原来是这女人心细,总觉得哑哑一个人来生孩子,家里长辈没来不说,连个男人都没有,这话传出去,未免太难看,就用眼神示意张宽,认下这个便宜老爹。
张宽人堆里打混这么些年,人情世故一点就透,也不再多说,可他哪里知道都买什么东西,干脆嘴巴一扯,对着老婆子点头哈腰,“大妈说的对,是这,我不懂事,有劳大妈跟我去一趟,几分钟就回来,帮我看看都需要什么东西,我一并办齐。”
老婆子看看几个年轻人,也是一脸埋怨,“真是的,都干些什么事。等我跟我媳妇交代一声。”
入得病房,老婆子跟自家媳妇说了几句,小脚迈的欢快,招呼张宽,“赶紧走,等下我媳妇没人伺候。”
张宽拿过钥匙,带着婆婆一阵风地出了医院,上了自己的宾利。
老婆子一路都在训斥张宽,说他不懂事,等一上车,才把嘴巴闭上,变的拘谨起来。
这种变化,让张宽心里很受用,到底是有钱人,多余的废话不用说,自然就让别人高看一眼。
到了农贸市场,张宽更是摆出一副暴户风范,凡是老婆子说的东西,统一来四套,换着方便。
老婆子也看出来张宽土豪,直接建议,“娃娃要尿要屙,最好是不要用尿不湿,用粗布尿垫,通风舒服,孩子也不会长痱子。”
张宽大手一挥,“买。”
店主眼睛斜着,“三块一条,你要多少?”
张宽估算了一下,不知道孩子能尿多少屙多少,道,“先来一百条。”
老婆子就一阵心疼,“哎呦,哪里要的了这么多,十条就够,怕不够就买二十条,孩子尿了屙了洗洗就好。”
张宽摇头,“不用,用完就废弃,免得麻烦。”
店主见是土豪,赶紧给把店里的尿布打包,口里笑嘻嘻地问老婆子,“这是你儿子还是女婿?应该不是儿子,不然不会这口气跟你说话,有这样的女婿,也是有福。”
老婆子闻言就咯咯笑,“说笑哩,我要是有这么个女婿,做梦都能笑醒。”
张宽提着尿布,心里飘飘然,对金钱的认识又直观一些,到底是好东西,居然能让老婆子盼着自己做他女婿,凭的什么?无非有钱二字。
医院里哑哑被推出来,旁边放着孩子,正放声啼哭,嗓门洪亮,怎么哄都不行。医生说是饿了,让他们赶紧烫奶粉。
哑哑满头满脸都是汗,目光在人群里寻了一圈,却没见张宽身影,没来由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要哭。
医生见状,赶紧道:“刚生产完,多注意休息,心情放缓,千万不要有其他烦心事。月子期,一定要保重自己。”
哑哑点头不语,医生环顾一周,轻声问,“孩子父亲呢?”
一句话问的周边几个人都不吭声,气氛尴尬极了。
适才出来通知张宽签字的那个医生却指着走廊道:“那不是,哎呦,你看看这当爹的,都这时候了才提着大包小包。”
哑哑赶紧奋力从病床上抬头,看到走廊里飞奔过来一个憨呼呼的二杆子,口里喊着,“来了来了,总是能赶上趟?”
张宽还以为孩子拉屎没尿布,生怕自己送的晚。
远远听到孩子哭,心里没来由地紧张,脚步加快,飞一般地往前冲。
人到了病床跟前,唐雨柔等人早就接过他手中的东西,自然而然地,土鳖要显一番领导风范,大咧咧地伸手,“来,宝贝蛋蛋让我瞅瞅。”
护士手里抱着啼哭不止的孩子,笑着往张宽怀里送,口里道:“恭喜,七斤六两,是个大胖小子。”
张宽赶紧双手捧住,脚跟都抖,生平第一次抱孩子,如同捧着稀世珍宝,紧张地大气不出。
说来也怪,孩子一入张宽怀里,立马停止哭泣,变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