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什暗说道:“你不会看错了吧?或许只是寻常一般的踱金戒指,你知道山村人家有些人,喜欢戴金戒指,按照他们的意思,能够祛除邪灵,稳固灵魂。”
歧渊雪说道:“你当我是你这种公子哥,就知道盯着美女少妇看。”
柳什暗心中不乐意了,说道:“什么美女少妇,我什么时候盯着别看了。”一番气愤之后,又是说道:“鱼龙戒是金甲卫信物,每一个金甲卫战士,在穿上铠甲之时,都会有皇宫铸造师打造一枚专属于自己的鱼龙戒,龙代表着天子,金甲卫的职责就是护卫天子周全,护卫皇宫安危;鱼生来不会闭眼,苛求金甲卫要不舍昼夜保护天子。”
歧渊雪说道:“懂得还不少。”
柳什暗想起了那个给他说这些事情那个人,不免有些失落,只是赶忙收起了情绪,说道:“那可不。只是金甲卫作为皇家卫队,俸禄福利也不少,何以至此山野之地。即使退休,也是有着足够钱财在云庭生活。这种皇家侍卫,若是平稳离职,荣华富贵,金银钱财都是不会缺少。若是又是做到一官半职,自不必说。武侯崔恩都从前线大将军,回到这云庭分割金甲卫权力,足以说明金甲卫的能耐。”
歧渊雪说道:“这就不得而知了。金甲卫也不全是好人,所以这钟姓老人,还是提防一些,若是好人,那就是我们以小人渡君子,若是坏人,也不至于被动。”
柳什暗说道:“目前看来,倒是好人成分居多。而且不是有你这个女侠在,咱们不怕。只要能过了这积木山,快点赶到东洲,好与坏我都不介意。”
柳什暗说着也见夜色暗了下来,就叫了店小二烧了一些饭菜,两人便是在房中吃了晚饭,柳什暗酒足饭饱之后,也是舒展身子,欲要回屋睡去。
那歧渊雪打趣道:“夫君,不留下来夜宿一场吗?”
柳什暗笑道:“歧渊雪,你若是又一天不寒碜我,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啊。咱们也算老相识了,你和我说说你是如何成为四大恶人之一的,我很是好奇。”
歧渊雪笑道:“奴家都已经改过自新了,往事就不要提了。我倒是对你挺好奇的,心思任性绝不像一个十几岁少年,纵然你说你熟读百家经典,才高八斗,只是面对事情的性情,倒不是书中能教会你的。”
柳什暗在屋中走了起来,外面好像下起了雪,气温显得有些冷,歧渊雪也就一直盯着柳什暗,似乎在猜测什么。良久,柳什暗才是说道:“如果,有一座山,压得你无法动弹,你还无动于衷,不起身反抗,那么连睡上一个安稳觉都是没有。你别看你我二人,一路放逐,看似有惊无险,只是一路上,若不是有你的帮助,我怕已经不知身首异处了。我总相信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道理,所以变得比较沉稳。”
柳什暗这般敷衍着,可不能就说自己穿越而来,这样又要花费口舌,而且歧恶人,也不会相信。
歧渊雪说道:“你出云庭城时,说的那番话,我也还记得。少年,多加勉励。”
柳什暗说道:“自然是,被放逐之人,能有几个能睡安稳觉的?我们倒是例外了。对了,晚饭钱、住店钱、喂马钱你都要给啊,我可真的没钱了。”
“你不是还有三钱银子吗?在这个小客栈,这三钱影子足够了。”歧渊雪说着,就是自顾自笑了起来。
柳什暗咬牙切齿,说道:“你可真够狠。”抛下一句话,他就离开了歧渊雪的客房,重重关上了房门。
歧渊雪笑声也是停了下来,暗道:真的如你所说,你是被迫成为这样的自己吗?
...
而客栈的另一头的客房,住着钟姓爷孙两人。倒不是两人开不起两间客房,而是他们在外,都是如此住。爷爷睡床,孙子打着地铺。
这寒冬腊月,打地铺着实冷了些,那客栈老板倒是好讲,多加了几床被子给二人,二人也着实感激。
年轻人,名钟源。这中源一面打着铺子,就一面听着那睡在床上的爷爷说道:“源儿,有时候,姓甚名谁,倒是不太重要。只是与人方便就好。”
中源将枕头拍了拍,是鹅毛大枕,还有些毛发飞舞于房中,这枕头针线粗糙,但是贵在暖和,钟源开口:“说了姓氏也是为了方便称呼。爷爷既然贵为金甲卫大...”
后面的话语,未曾说完,就被钟姓老人打断,他语气很慢,苍老的声音里有着说道:“都几年事情了,我只是一个乡野村夫,来置办过冬米粮、腊肉等,何来什么金甲卫。我不让你提姓氏,也是为了省去麻烦,你可知道一些人单凭你的气质外貌、姓名就能判断此人来历。你年纪尚小,没有经历过太多事情。不懂其中缘由。不过,既然要帮这二人过这积木山,也是不免要问起名字的。”
钟源说道:“孙儿,想的也是这个道理。爷爷我给你多加床被子吧,我盖一床足够,天气寒冷,怕你夜里冷醒。”说着就是将被子铺在了爷爷被子上,又是将床尾被子万里拾掇一番。一面说道:“爷爷,平时都不见你如此热心肠,今日倒是帮起外人来,这两人冰雪之日,还要到那山那头,我寻摸着倒像是被放逐之人,欲去东洲,不然不会如此赶路。云庭那边刑狱司,冬季放逐之人,倒是挺多,看着两人十之八九便是放逐之人。他们既然是罪人,我们何必插手。”
钟姓老人手心拍了拍被子,让两床被子贴在一起,这样会比较暖,说道:“确实暖和多了,身子越来越不如前了。你爷爷我做好事多着呢,只是不轻易留下名字。”
哈了一看气,老人又是说道:“他们二人看起来不像坏人。纵然是放逐罪人,也是过去之事了,若是两人延误了报道时期,又是两条性命的消失,既然能够帮上忙,何乐不为。”
老人停顿了一会,接着说道:“那个少年,言语虽平常,但是有着一种不显露的野心,老夫我阅人无数,此人是一个奇才。必定有所作为。”
钟源,将那烛火关了,说道:“爷爷,你这话说了好几次了,今日上街还和那买米粮的李家阿婶,她小孩也是这般说的。”
“喔,是吗。哈哈,老糊涂了。不过这米粮为何又是贵了三文,这倒是不解。”
钟源说道:“最近积木县好像人口多了些,小孩子都是多了一些。人多了,米也少了。”
爷孙两人又是在夜色中说了一些话语,方是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