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冬初在陈子更眼中,那就是财神奶奶的存在。
他压根就没注意顾天成凉飕飕的目光,还跟那儿热情的招呼呢:“走走走,咱们找个地方坐坐,我给袁姑娘说说我们的打算,一准儿的又省事又好使。”
姜成华扯了他一把,提醒道:“咱们应该先把投递行的事情安顿下来。”
“这个……哦哦,成华你说的是。”陈子更就是看到袁冬初,顺便就想到火爆的酒楼生意,脑子热了一下。
经姜成华这么一提醒,立即醒悟他们不能光顾着自己的买卖。
他左右看了看,问顾天成:“你应该带了人吧?现在能收拾店铺了,需要做什么,吩咐了至雨与他们一起去。”
袁冬初这时也过来了,笑着说道:“刚才至雨过来拿租房文书,我便是知道事情一准成了,已经安排我们的人过去清扫整理。”
姜成华笑道:“没关系啊,多几个人干起活来也快些。”
他吩咐跟过来的小厮:“一会儿至雨和向秋过来,让星辉领你们认认门,顺便就留在那里一起帮忙做事。”
小厮应下出去。
顾天成刚才就留意到,原本客房常有的温习认字的声音,如今却是没了动静,星耀也不见人影,原来是去了店铺。
他埋怨袁冬初道:“你好歹也在身边留个人啊,万一有事,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袁冬初笑道:“我猜到你们很快就能把事情办妥。瞧瞧,这不,没用多大功夫,你们便回来了啊。”
说着话,她招呼姜成华二人:“屋里坐吧,投递行的事已经有了着落,我们也听听陈公子二位有怎样的打算?”
听陈子更刚才的意思,好像开酒楼这事儿,他们是有别样打算的。
刚才,袁冬初见到至雨来取租房文书,便知道姜成华两人到了,而且和顾天成汇合。
有姜陈两位,办个商号备案就是小菜一碟。
至雨离开,她便开始准备接待姜成华和陈子更。
顾天成等人所住的客房大一些,待二笙、星耀几人离开,她便和婉儿陈嬷嬷着手收拾,让拥挤的房间有点能待客的意思。
顾天成一边往屋里走,一边给陈子更上眼药:“冬初你刚才听到子更的话了吧?有没有猜到他开酒楼另有打算?”
“是什么打算?”袁冬初推开门让着几位,随口应道。
顾天成“哼”了一声,说道:“子更他没打算租店,也不会盖楼买店。他打听了津州各家酒楼的情况……嗯,他打算找一家酒楼和人合作。”
他凉飕飕的瞟了陈子更一眼,特意对袁冬初强调:“你听明白了吧?人家好好经营的酒楼,他在京城时便想着要和人合作了。”
“啊?”袁冬初愣了愣,看向陈子更,这做法听着怎么有点熟悉的感觉。
陈子更当下就急了:“袁姑娘你别听他瞎说,我们不是文家那样的人。”
说着话,还颇恼火的瞪一眼顾天成。
这家伙怎么说话的?而且口口声声只说他陈子更,绝口不提姜成华,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顾天成一脸正经样子的点头,“我也很相信子更的为人,他做不出文家那样恶心的事。所以冬初你的新菜品可以放心教他。”
陈子更:“……”
你特娘的这话还不如不说好不!
他转头去看姜成华。
姜成华没事人一样左顾右盼,很认真的打量客房的桌椅、窗户和麻纸顶棚。
合着顾天成这家伙真的只针对自己一个人啊!
算了,不和这厮计较!
嗯,主要是计较不过这混蛋!
当初顾天成还是平民小子时,他和姜成华和人家别苗头就没占到上风。更不用说现在,这小子要身份有身份,要实力有实力……唉,世道艰难啊!
陈子更气咻咻的找了张椅子坐下,敲着桌子对顾天成嚷嚷:“赶紧的,泡杯茶来,懂不懂待客之道?!”
顾天成也是笑了,大家朋友一场,凑合欺负一下就行了,得有尺度。
他冲着外面一个伙计说道:“麻烦泡壶好茶,再上两样茶点。”
伙计连忙答应着:“好嘞。客官您稍候,一会儿就好。”他是得了掌柜吩咐的,绝对不能轻慢对待这几位小爷。
陈子更终于送了口气,这货终于正常了。
他到现在也没明白,顾天成这厮刚才是错搭了哪根筋。
姜成华忍笑坐下,先向袁冬初道谢:
“多谢袁姑娘出的经营酒楼的主意,还有你教我们的菜品方子,我二人都不用多用心去招揽生意,酒楼便火爆异常。
“差不多就到了那个……”。
他忽然想不起来了,转头问陈子更:“咱俩能顺着心意花钱,袁姑娘说的,那叫什么来着?”
顾天成看着陈子更,瞧瞧人家姜成华做事多么着调,很懂的饮水思源嘛。
人家进门先感谢他家冬初,不像这小子,从见他面开始,想的就是酒楼……嗯,当然也小小的帮朋友出了口气。
陈子更对顾天成这表情根本就没上心,很自豪的帮姜成华补充:“到了财富自由的程度。”
袁冬初没想到她随口说过的一个词,居然被他们记住了,忙笑道:“那就恭喜二位了。”
他俩对财富自由有点误解,不过意思是有了。
严格说来,他们赚的这点银子,距离真正的财富自由还有好大一段距离。
但人家家庭不一样啊,相当于有着大额全方位的各种保险,赚来的银子只管可劲儿自己花。
至于其他方面,像是置办房屋、娶媳妇、养孩子等等等等,那都是另有保障的,完全不用他们额外操心。
陈子更喜滋滋的,想起他大伯曾经说的话,交什么样的朋友很重要,他现在便是深有体会。
就像他最好的朋友姜成华,他俩搭档,横扫京城权贵子弟。
现在有了顾天成和袁冬初,更深层次的、再次横扫一遍京城权贵子弟。
这体验只有两个字——舒服。
他和姜成华正想着怎样乘胜追击一下,京城的酒楼终究是两家长辈出银子资助他们开起来的。
虽然银子用起来比较凑手,但心里不踏实啊,而且每个月也得交一部分银子回去。
若是再有一家自己的买卖就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袁冬初的信就到了,邀请他们来津州开酒楼,还会提供几个新菜品。
雪中送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