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紧赶慢赶,最后还是晚了那么几分钟。等待我们的,自然是站军姿了。自那以后到军训结束,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乌云。
训练还在继续着,原来的教官也回来了。晚上为了活跃气氛,相邻的方阵就开始互相拉歌。而我们也终于可以见到自己学院的女生了。入学以来自己班的女同学都没认全,只在入学时系主任讲话时大家见过面,反倒是这些教官们天天跟她们在一起。想到这儿,气就不打一出来,难道这肥水要流了外人田?
两个方阵的人都坐在地上,有才艺的自然就在中间表演。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而我,则像人体扫描仪一样,仔仔细细地扫描着对面女生方阵里的每一个面孔。当然了,我表现的跟平时一样,没人看出我当时是有多猥琐。不过,压根儿也没人来关心我这个,估计都是跟我一样吧。
正当我的眼珠子从左往右,从下往右扫描时,突然,我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戴着绿色蝴蝶发夹,梳着马尾辫的女孩身上。清纯、干净,这是首先在我脑海里跳出来的两个词。她是谁,她是我们专业的吗?她是我们班的吗?她是不是也是来自浙江?
那天军训结束后,我回到寝室,脑中不断复制她的模样。只怪天有点黑,没有看得很清楚长得具体啥样。而正是这种未知的神秘,她在我脑中的形象越来越完美。难道我这算恋爱了吗?虽然以前青春的萌芽也萌动过,但为了学业很快被我扼杀了,以至于整个高中时期不知恋爱为何物。对女生有的只是倾慕,而不是倾心。
熄灯后,寝室的卧谈会开始了。聊着聊着大家就开始讨论起女生方阵来。有的说谁谁谁好看,有的说谁谁谁身材好。平时,我的话不多,他们问起我的意见来,开始的时候我很敷衍:“咱学院的女生长得都可以,”我想了想,他们可能觉得没趣,正要进入下一话题,“不过,我看上一个戴绿色蝴蝶发夹的女孩。”此话一出,整个寝室都精神了。“谁啊谁啊?”“是咱们班的吗?”“哪排啊?第几个啊?”一连串的问题,我没一个回答得上来:“我也不知道,要不明天我指给你们看吧。”其实,我也有点忘了她长啥样了,唯一的标识就是那个绿色的蝴蝶发夹。
第二天,训练开始,我立马开始定位女生方阵的位置。还好这回她们离我们不是太远,等休息时候再扫描一下。今天教官又觉得我们走正步不够齐了,于是让我们一组一组地踏。为了让我们姿势标准,他让我们先抬1分钟,把一排人的腿都形成一条直线了再踏下,谁没对好,就都抬着。终于对齐了,我们把脚放下。此时,教官又觉得我们踏步的时候没有声音,说跟娘儿们一样。就这样不断地重复着,进入了死循环。
终于,有人憋不住了:“报告!”
“动!”
“教官!这样不合理!”
“有什么不合理的!”
“这脚在悬半空时间越长越没声音的!力气都花在抬腿上了!”
争执了一会儿,教官可能觉得我们可能真做不到,于是便放弃了原来的训练方案。而我也终于熬到了休息时间。扫描模式重新开启,因为前一天晚上天有点黑,再加上一天过去了记忆也有点模糊,一时半会儿我竟然找不到那个女孩了。而Eric则不断向我传来猥琐的目光,仿佛在说“在哪儿?在哪儿?”没办法,只能找绿色蝴蝶了,可是好像也没有啊,大家都戴着帽子呢!为了方便军训,很多女孩都梳了马尾,再加上清一色的军训服、军帽,哪儿能看得出来啊。又扫描一圈后,我回了一个没找到的眼神给Eric。
终于,在第二次休息的时候,随着中午天气变热,女生们纷纷摘下了帽子。我也终于找到了那只绿色的蝴蝶。不过我没有急于向室友们传递信息,而是默默记下了她的位置。
晚上,我向大家如实地交代了情况。热心的刘总很快就发挥他强大的交际能力,到处打听我们班女生的情况。而大彪也通过他临时班长的“特殊权力”,问来了几个女生名字。我没法确定,毕竟我也不知道她叫啥啊。
那一晚我有点兴奋,不过他们几个比我更兴奋。很快,给力的大彪班长为我制造了一个搭讪的机会。
2008年是帝国理工大学建校50周年,我们大一新生因为军训自然是没机会参加汇演。但是学校给每一个理工学子安排了纪念品。分别是一个50周年的纪念章、学校的校徽、以及全校全称的校牌,三件物品装在一个锦盒里,以班级为单位分发。因为大彪班长“拿不了”那么多,我“被要求”在当天军训结束的时候去女生方阵那里帮忙发一下。当然,其他几个也“帮忙”去了。经过这一系列骚操作,再加上一顿破绽百出的尬聊,我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家在松花江边上。后来发课本教材的时候,我们又把这招使了一遍。
接下来,通过刘总和大彪班长的运作,我拿到了电话,新的战斗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