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果然不悦:“云深带兵这些年,甚少失误,如今天下大势已定,怎么居然这么沉不住气。”
姜道长咯咯发笑:“殿下大婚,云将军一时乱了方寸,这才让刘氏有机可乘。”
书房内一下安静了。云深这些年在太子麾下,兢兢业业,估计也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地位稳固,被拔擢为正妃,也不是不可能的,可现如今,云深心下定然失落,口出怨言了吧,酩酊大醉了吧。
太子下令:“既如此,云深失职,即刻召回,另遣大将秦斑镇守西南,此间,副将窦引全权代理将军之责。”
姜道长颔首,太子对窦弘:“随本宫入宫面圣。”
御书房内,皇帝沉思:“云深这个家伙,内宫之中他已经有了太后,居然还不知足。”又转向太子:“此事无妨,一切照旧。你的安排很好,去办吧。朕去问太后安。”
待一切安排完毕,太子回府已是黄昏时分。萱芷殿中,凌霄正在查看嫁妆单子,按位份分拣了一些首饰。郑之囿见了便问:“这些拿出来做什么?”凌霄笑答:“我想给各院些礼物,你看……”
话还没说完,“拿这些做什么,帝后和太后可给了你什么?”郑之囿心中似乎焦躁,语气也不耐烦。说完又有些悔意,便来到旁边的小紫木案几边喝茶。
凌霄心中不愉,也放下手头的东西,坐到他身边,“凌霄不知礼数,请殿下见谅。”说完便伸手斟茶。
郑之囿定了定神,放缓语气回应她:“北齐军事吃紧,前个又遭荆刘劫营,圣上向来不喜内外命妇将贵重物品赠过来,再赠过去,臣子们为国效力,专心国事即可,不必在礼物上如此破费。你既已出嫁北齐,入乡随俗罢了。”
凌霄暗叹:好个北齐的皇帝,自己清心寡欲,也要牵连娘儿们一并心无所爱吗?不过想着母亲逢年过节给贤妃、大长公主、大伯母、大伯的两个姨娘赠礼,回礼,真是丝毫不敢出错。凌霏又很庆幸,自己不用操这份心了。
但是她也不敢全然不顾:“殿下,马上就是中秋了,真的无需准备贺礼给父皇他们吗?”
“准备些尽心的礼物就好了,别忘了父皇再三嘱咐你要身先垂范。北齐各臣子家的宝贝,均由皇帝赏赐,私下赠与,不出毛病还好,出了差错,与私相授受同论。”看着凌霄有些蔫了,郑之囿这才解颜:“好了,准备吃晚饭吧。”
这天,在寻常人家是要回门的,可是凌霄是不能了,大清早的她就无精打采,父母感情甚笃,凌霄从不害怕他们会红脸,可是自打自己远嫁,总觉得家里不太平,感觉大长公主还会有目的地针对母亲。
“长嫂何事忧愁?”
凌霄心下一惊,无人通传,此人不知是谁,为何能轻松进入内院。
见凌霄惊讶,这人牵着旁边的少妇行了个大礼:“在下郑之固,见过长嫂,愿长嫂平安喜乐。”那妇人也颔首:“妾身王韵,见过长嫂,愿长嫂平安喜乐。”原来是襄王夫妇,凌霄赶忙端正坐好,叫二人起来,待他夫妇二人在旁边的圆凳上坐定,又吩咐子方倒茶。
都说襄王郑之固文采风流,比起他大哥郑之囿,果然在面相上多了几许笑意。眉更细,眼更长,口鼻之间都噙着丝丝缕缕的春风。
襄王正妃王韵,是东宫侧妃王韶的堂妹,玉面粉颈,眉眼周正,脸上一团和气,应当是对夫婿极为满意的,她望向襄王的眼神里饱含柔情。
襄王啜了一口茶,操着轻快的语气说:“喝了长嫂的茶,就该对长嫂推心置腹,我夫妇二人本该早来拜见嫂子的,奈何嫂子初来齐国,身心劳顿,婚仪之后,琐事繁多,也怕叨扰了嫂子,所以今天才来拜见,嫂子莫怪。”说完笑吟吟地看着凌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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