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亦舒似乎并不想说,只是安静地跪在那里。凌靖无奈,只能先行告禀。
那日一大早,凌靖和凌竣应诏赶往宫禁,原来是周铮和周箬争执不下,周铮竟以死胁迫,凌翊也不知所措,凌家兄弟虽然内心无语,可好歹也是姻亲,更何况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就在那里劝说了好一阵子。等回家时,悲剧已经发生,无力回天了。
郑之囿便觉的这事应是早有预谋。便冷冷地看着罗亦舒。“罢了,你这妇人既然不愿开口,那便交予有司,拷打问供吧,凌大人,对不住了。”
凌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应承得十分痛快:“下官无异议,一切由太子定夺。”
听了这话,罗亦舒哪能不怕,便战战兢兢地说了。
“周钥一直不喜苏鸣琴,那日待大爷和二爷走后,便将府内的女眷都聚集起来,指责苏氏教女不淑,不能疏解国之危困,不由分说就命人勒毙。”
此时,凌霄的眼泪如何能够忍住,虽不是放声大哭,可这呜咽之中更见心碎。凌竣也落泪不止,上前告罪:“请娘娘爱重身体,是臣疏忽了。”
郑之囿轻轻抚着凌霄的脊背,示意凌竣坐回去,又冷着脸指着跪在地上的罗氏:“既然如此,你还有何好胆怯的,竟被吓成这样,说,你如何助恶?”
罗亦舒身如筛糠,双手在身前乱摆,往前膝行了几步,想要拽住凌靖的衣襟,被凌靖一脚踢得侧俯于地。罗亦舒吃力地爬起来跪好,哽咽道:“罗氏有罪,太子恕罪。”
郑之囿最讨厌这样敢做不敢当的,脸色也不耐烦了起来:“你既已认罪,便赐死吧,念在你与娘娘有亲,可留有全尸。”
凌靖也没有想到郑之囿会如此处置,吓了一跳,连忙抱拳启禀:“殿下明鉴,罗氏有罪,却不足致死啊!”
郑之囿冷笑了一下:“那大人说说,罗氏何罪,不足致死。”
凌靖自诩为人磊落,可自己老婆的腌臜事情实在是难以出口,更何况是在亲弟弟面前。
见凌靖也瘪在那里,郑之囿旋即厉声:“本宫曾说过,若有知情不报者,严惩不贷,绝不姑息。凌大人!”便拿出储君的威严看向凌靖。
凌靖倏地涨红了脸,走到罗亦舒面前,啪的就是一记耳光,罗亦舒脸上立刻起了红斑,她捂了脸,惶恐地看着眼前的丈夫,只听他说:“自己来讲你那龌龊的想法,我凌靖不屑替你回话,甭脏了我的舌头。”说完,又向郑之囿作揖告罪,郑之囿示意他坐回去。
凌靖使厉目剜了罗亦舒一眼,袖子一甩,自回座位坐好,将脸扭在一边不去看她。
罗亦舒无奈:“殿下明鉴,罗氏不曾有过加害苏氏的想法,只是,只是听闻殿下厚待娘娘,嫉妒苏氏得势而已。”
郑之囿仍不满足:“说详细了。”
罗亦舒哪里还敢隐瞒:“罗氏只是在周钥面前谗言,认为周铮献国之后,苏氏定会攀附女儿,回报这些年在府中所受的委屈。罗氏也确实没想到,周钥她,她会因此杀了苏氏。”
郑之囿看了看凌霄,见她满目恨意,紧咬银牙。便又问:“周钥现在何处?”
罗氏回答:“关押在原宗人府。”
郑之囿下令:“即日起,罗氏不得出府,随时听候发落。”然后,郑之囿看向凌霄:“待爱妃处置。”
凌霄此刻恨不得将罗亦舒凌迟处死,可凌靖在一旁跪下求情:“娘娘明鉴,犯妇罗氏有罪,可并非主谋,请娘娘从轻发落。”
凌霄站起身,她对自己的大伯还是了解的,凌靖是个正直的官吏,执掌原吏部并无枉法之处,只是对自己的妻儿少有柔情。“从轻发落是不可能的,大伯父放心,凌霄心内虽恨,也必不会故意为难,定会使罪罚相当。”
“谢娘娘!”
“去原宗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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