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冰凉,这根本不是一支竹箫,凌霄看着郑之囿。
郑之囿根本没有心思为她解惑,小声吩咐掌柜:“配合好驿馆那里,让那两人悄悄地去。”
“小的遵命。”
郑之囿和凌霄从后门出去,那里安排好了轻便的马车。
一路上,郑之囿都没对凌霄解释什么。直到夏口的渡头,马车停下,车夫恭敬地让两人下车。
江边泊着许多小船,渔火荧荧。
郑之囿牵着凌霄在渡头站定,拿起那支沉甸甸的九节箫,呜呜地吹了起来。在幽静的夜晚,在凉风习习的江边,这箫声一点儿也不显得突兀,凌霄静静地听着,思索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时,江边的一条小船慢慢驶来,撑船的船夫朝他俩笑着说:“我们在江边生活了这么久,晚间听过无数人来这里吹箫,可没有谁的箫声比先生的更加雄浑,先生不如上船坐坐,在江心吹奏,又当是另外一种滋味。”
郑之囿谢过船夫的邀请,拉着心中感慨不已的凌霄上了小船。小船快速地驶向江心,凌霄还没天真到欣赏夜景、忘乎所以的程度。她紧紧挨着郑之囿,看他轻松自在的神色。
江岸已经朦胧在夜色里了,一艘稍大的快船出现在眼前,小船停靠在离大船不远处。郑之囿又开始吹那九节箫,大船上有人放下木板。船夫进来,神色恭敬地说:“殿下,可以上快船了。”
郑之囿停下来,对他赞许地点点头。
郑之囿扶着凌霄踏上木板,凌霄看着下面粼粼的水光,不敢快走,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动。郑之囿见了,一把扛起她,几步就走上了快船。
郑之囿放下凌霄,一个熟悉的身影上前见礼:“殿下,一切可还顺利?”
“很好,爱妃,这位就是弓先生。”
凌霄靠近一看:“你是窦弘?”
“属下见过娘娘。”窦弘接着问郑之囿:“何时开船?”
“等一会,待本宫吹完一首曲子的。”
箫声渐起,是一首《春江花月夜》,舒缓错落,果然与在江边吹奏的感觉不同,更加空阔辽远。凌霄现在心情已经完全放松了,再听这箫声,再看这吹箫之人,觉得时光就此停止。
听着听着,箫声悠悠然停下。郑之囿下令开船,这船便飞速朝下游驶去。
郑之囿便拉着凌霄到下面的船舱中休息。凌霄躺在床上,听着江水哗啦啦地流动,船身微微摇晃,怎么也睡不着。凌霄在家乡也坐过船,可那时是赏景游玩,不像今天这样,并且她还有很多疑问要问呢。再看看郑之囿,他呼吸匀称,已经睡着了。
米饭的香气传来,睡梦中的凌霄咽了咽口水,脑袋在枕头上来回乱晃,她梦到郑之囿端着一碗白花花的大米饭,在眼前诱惑她,等她伸手来接,郑之囿便向后一闪,自己再往前去抢,郑之囿又闪开了。凌霄便从被子里伸出手来,往前抓去,却捏到了一根凉冰冰的管子。
凌霄醒了,睁开眼睛,看到郑之囿坐在狭窄的床边,正看着自己,而自己握住的,就是那支古怪的九节箫,萧的另一端,握在郑之囿的手上。郑之囿看着她,笑了一笑,说:“不想,爱妃竟然如此喜爱此萧,睡梦中都要与本宫争抢,那便让爱妃把玩吧。”说完郑之囿把手一松,凌霄一下没拿住,那萧就掉在她的胸口,砸得她“哎呦”了一声。
郑之囿吓了一跳,赶忙拿开萧,翻看她的衣襟。凌霄打落他的手,嗔怪道:“殿下这是做什么?”郑之囿不解:“看你有没有伤着啊。”
凌霄赶紧回答:“没事没事。”一边说一边整理被他翻乱的衣裳。
收拾停当了,凌霄说:“我梦到吃饭了,才着急抢的。”郑之囿朝床边努努嘴,凌霄便看见晶莹剔透的白米饭,眼睛便笑弯了。郑之囿白了她好大一眼:“头一次见你这么没出息。”
“食、色,性也。”凌霄一边扒饭,一边对郑之囿说:“我感觉好饿呀。”
“能不饿吗?中午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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