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祭祀毕,云氏和王氏仍从偏门回东宫。
赵氏和吴氏在偏门处恭候。礼毕,赵氏和吴氏紧随两位侧妃向内院门口疾行,去等候太子。脚步纷乱中,吴氏不小心踩住了王侧妃的裙子,王韶趔趄着向前扑去。见王氏倒在地上,在后面的华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吴氏便先过去,扶起王氏。
只是在这搀扶的过程中,吴氏趁机摸了摸王氏的袖子,又接着在拍打王氏身上的尘土时,探了探她的腰间。待一切明了,吴氏便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等着王氏斥责。
王氏果然变了脸色:“出门时没烧香么?大晚上的遇见鬼了?”
“主母有孕在身,你在这里瞎嚷嚷什么?”郑之囿出现在内院门口,正大着步子过来。
众夫人赶紧站好行礼。
郑之囿问王韶:“王侧妃火气很大啊,为何秽语伤人?”
王韶很委屈地说:“殿下明鉴,吴夫人踩到了妾身的裙子,妾身摔倒了,手掌都磕破了。”说完便伸出手来。确实,手掌根部擦破了皮,渗出丝丝血迹。
郑之囿转向吴夫人,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吴夫人屈身一礼,然后也平静地说:“二位侧妃着急去前门迎接殿下,妾身在后面随得近了些,脚步快了些,实在不是故意的。妾身知道自己闯了祸事,便主动扶侧妃起来,还给侧妃掸了尘土。殿下明鉴。”她一边说一边做着掸尘土的动作,只是从衣襟往下,手在腰际停留的时间稍稍长了些。
郑之囿见状,不动声色,继续说:“你既是无意,便不予重责。那就罚你亲自搀扶王侧妃回院子,再赔礼道歉吧。”说完,便离开了。
萱芷殿内,凌霄睡熟了。郑之囿叫来窦嬷嬷,吩咐她这些日子好生照看凌霄之余,配合好吴夫人的动作。
王侧妃那边正加紧了折腾吴夫人,好报这一摔之恨。王韶说自己的膝盖摔得好生疼痛,此刻似乎折断了一般,走路都不敢吃劲儿。整个人都好像挂在吴夫人身上似的,又不许自己的丫鬟扶着。吴夫人手上是又搀着胳膊,又扶着腰,忙得像一条八爪鱼,她心里暗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佳音阁里,吴夫人给王侧妃赔了不是。王侧妃见她头发散乱,微微出汗,便也觉得解了气,就受了她的礼,让她回去了。
吴夫人出了佳音阁,便小跑回自己的院子,将一个小纸包扔在桌子上。绿萍见了,赶忙打开,一瞧,是一包白色的粉末。“妇人,是断肠散。”
“事不宜迟,绿萍,你快去小厨房找来面粉。”
绿萍快步离开,吴夫人将这断肠散小心地倒进小瓶子里,揣在袖中,待绿萍来了,将同样多的面粉包在这个小纸包里,原样叠好,叫绿萍悄悄地扔到刚才王侧妃摔倒的地方。
绿萍刚扔完,就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她赶紧找了一处黑暗的地方藏了起来,见王侧妃慌慌张张地跑出院子,朝这边来了。来到近前,王侧妃打着灯笼,弯着腰,一路细细地瞧着地面,看到那个小纸包在路边,赶紧捡起来。
“这么晚了,谁在那里打着灯笼?”
王侧妃一听是白笙的声音,将这小纸包揣在怀里,又将自己的耳环摘下一只。待白笙走近,王侧妃回答:“这么晚了,白总管还没休息。”
白笙也皮笑肉不笑地回答:“王侧妃不也没休息呢吗?”
“我刚才在这跌了一跤,将耳坠子丢了一只,这不来寻找么?”说完王韶将手中的耳坠子拿给白笙看看。
白笙轻笑笑:“既如此,侧妃打发个下人来不就行了,竟还亲自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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