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林眼神微眯,忽然在钟大夫人再一次要开始她的喋喋不休时,开了口。
钟大夫人心里很不是滋味,要是乔锦林成了她的女婿,如今坐在上首的就不是他,而是自己,他也会对自己毕恭毕敬,想要做一个堂堂四品佥事的岳母,以钟家的财力,她自认为还是有这个资格的,也不用用尽苦心为自己的女儿为钟家做这些没口子的事,此番乔锦林的话让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乔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女儿出门被马车撞了,也是意外,如果没有人救,我女儿便要死在马车下,乔大人也是为官之人,这样的善行,难道我女儿不能遇到,就要眼看着她死?”
乔锦林点头:“即如此,锦士救得你女儿,你不但不感恩,反而出言要胁,前来逼亲,钟大夫人是看着我乔家没有人么?嗯?还是说,区区一介商贾竟然要来威胁朝庭命官的家眷?此等罪责,罪不容恕,来人哪,拿我名刺去知府衙门,将这随意要胁污蔑朝庭重臣家眷的恶意小人送去官府!”
正在此时,外面扑进一个人来,一进门避开被乔锦林唬得惊愕了的钟家下仆,扑通跪倒在乔锦林面前:“大少爷,二少爷他是被钟家冤枉的,当日石青随二少爷打马去青枫楼喝茶……”
乔锦林带着桑红云和乔念娇去京城的事,等到乔锦士知道,已然是七八天过后,京城,对他来说一样弃满了新奇与诱~惑,他也一样想念父亲,也想去京城,可这样的大事,竟没有一个人想到他,本来就心情不佳的他,更加阴沉忧郁。
府里没有了乔锦林和乔念娇,乔锦士又与乔夫人一时心里生了嫌隙,回到乔府也是只草草去向乔夫人请个安,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十月初一这一天,是开炉节,家家户户生起了火炕,火盆,烧起了热炕,吃着丰盛的饭菜,只为可以暖和地过上一冬。
乔锦士却从乔府里骑马而出,在街上带着两个小厮慢慢地毫无目的逛游。
这样逛了有一个多时辰,感觉肚子有些饿了,想起了青枫楼。
“石青,我们去青枫楼吃些东西!”
石青笑道:“爷,难得你有这样的好心情,听说青枫楼新进了进了一匹甲鱼,数量很少,要不,二爷去尝尝?”
乔锦士被勾起兴致:“好,咱就去尝尝!”
两匹马儿一前一后走着,马上的两人歪着脖子正说着话,没防着从对面跑来一辆马车,速度快的让乔锦士有些后怕:“这是谁家的马车,怎么看着要出事的样子?”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马车一个骨碌,翻倒在地上,随即从车里滚出一个小娇娘来!”
这一幕来得太快,太突然,乔锦士想也没想就对着身边的石青道:“去看看!”
下了马,赶到跟前,那小娇娘紧闭着双眸,竟像是摔昏过去!
乔锦士想要上前扶起,手伸出,却将将顿住了身形,抬头四周去看,没几个人影,这中间一段路,不算宽畅,也不是太热闹地地儿,想了想:“石青,你扶这位小姐,看看他伤着没有?”
马车夫和车里的丫环也都被摔得鼻青脸肿,车夫更是睁不开眼睛看,
石青难为地道:“二爷,她可是位小姐……!”
乔锦士道:“你替爷看看就是!”
石青想了想便走过去,拉下自己的长袖儿,将手盖了,凭袖底下的手感,去拉小娇娘的胳膊,小娇娘也不知怎么的,石青刚一触到她的胳膊,她的身子就软软地靠了上来,石青怔愣,乔锦士远远地看着,发现这是在府中见过一面的钟大小姐,钟玉英,一时脑子转了几个弯,转头扫向周围,或是他太有感应,就在此时,钟家小姐的丫环睁了眼,看到了扶着自家小姐的人竟然不是乔锦士,一急便忽地站起身来,跑向了乔锦士:“公子,救我家小姐!”
乔锦士抱住奔到自己怀里的丫环,一把将她按住,不让再往怀里靠道:“放肆!”
丫环却厚着脸皮道:“公子,我家小姐是钟家玉英,你要救她,你要救她!”
乔锦士握住丫环的手腕,冷眼道:“你敢随意将你家小姐的名字说于外人可见是存了害人的心思!说,是谁要你们这样做的?”
丫环本来已青的眼睛显出几分慌乱来:“公子,不救也罢了,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乔锦士虽然平日看着没出息,但并不傻,他急喊了一声:“石青,放下她!”
就在此时,四周忽然多出几多人来,领头的一人冷笑道:“这是哪位公子,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抱着我家小姐!……”
钟大夫人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她只微微低着头听着,偶尔偷眼去扫乔锦林的脸色,却见乔锦林并没有愤怒的样子,不由疑惑。
乔锦林有些纳闷,刚刚自己一说完要送钟夫人去衙门,乔锦士身边的小厮就扑进来要说明一切,这时机凑得好巧不巧,说是没有人安排,他是不信,便拿眼中余光扫了周围一圈。竟然侧眼便看到乔夫人身后的窗户上开了一个洞。
桑红云的一只眼正对着洞口向里看,正好看到乔锦林向这边看过来,乔锦林心有灵犀般地勾起嘴角,转过了身。
也正在此时,客厅门外忽然有人轻轻传来咳咳的声音,随之就看到乔富管家从外面直进来,对着乔锦林道:“夫人,大少爷,玉州的汪权汪大人和钱知府来了,还有,钱夫人和汪夫人也在外面等着?”
乔夫人有些意外,即而欢喜起来,看着钟大夫人道:“钟太太,你说你女儿,就是那个叫钟玉英的丫头吧,前一阵子,我还请她们姐妹来府中玩儿,她做的抹额真不错,不过,我家士哥儿救了她,她不是应该感激才对,可你这样三番五次要泼脏水给士哥儿,难道你女儿并不是真是出了意外,而是你们钟家做得套,想要让我的士哥儿往里钻,这样想着要嫁给我儿子,难道是说,你家这位钟玉英小姐是不是惹了什么事,这样想法设法要求嫁进乔家?以求乔家的庇护?”
乔夫人恶毒地看着钟大夫人,像是第一次知道钟家有钟玉英这么一个人似的!
钟大夫人本来还想着这样要将下来,乔家就得答应她的要求,她是拿住了乔夫人的窝里横,否则,她就要使行下一步,让乔家在并州名声扫地,从并州滚出去。只要有银子,没什么办不到的事!
可是这样的事也要关系自家女儿,想要让她嫁进乔家,也要有一个好名声,所以,她每次来都是不会大展其鼓,可是如今,偏巧乔家来了两位贵客,一位是玉州的知府,一位是并州他们的父母官,男人倒也罢了,可是竟然带了夫人一起来,这可就不妙了,钟家不能因为这事,毁了她的一个女儿,即而毁了钟家其他女儿的名声,这样的话,不但老太太不饶她,就是做为一族之长的丈夫也会认为是她做错了事。
乔夫人的得意,让钟大夫人感到十人的恼火,同时她又怕自己这样功亏一篑,眼里的惊慌也让在坐在人都看了个清楚。乔锦林再次意外,钱知府到乔府来也还说得过去,可是玉州的汪知府怎么也会到乔府?但他更相信,这是有人特意与他配合着整治钟家大夫人,这样的感觉让他十分的乐风其成!
就在此时,他忽然微微转了转了身子,斜着去看乔夫人身后窗户上的那个破洞,就看到那洞口隐隐地有东西在动,彼时,钟大夫人已经开始有了打退堂鼓的意思,乔锦林却不想在此时让她们就这样溜出府去:“来人,将这些人都给我捆起来,正好钱知府来,就近就将事情说于知府大人!”
钟大夫人即使再想要撒泼,也有些害怕,不由看向乔锦林,乔锦林冷寒眼眸凌烈而带出满身的杀气,这一刻,钟大夫人才知道,钟家惹到了什么人,钟家的下人很快被进了客厅的几十的个家仆绑起来,推出了客厅,钟大夫人缓了语气:“乔大人,这是做什么,我们也只是来将事情说个清楚,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这样将钟家的下仆捆起来,不妥当吧!”
乔夫人仗着有乔锦林在身边坐着,横着眼道:“钟太太,你当初让人在府门口那样让人做,难道我们就不能这样做?你是太看得起你了!什么东西,竟敢以为你们钟家就能在并州成王成霸!”
钟大夫人此刻真是被乔夫人挤对的狠了,可是看着乔锦林越来越寒的脸,钟大夫人急忙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看乔锦林,饶是她见过那些走镖的汉子,也没有眼前乔锦林这样上过战场,杀过人的眼神可怕。
外面的声音渐渐传来,听到轻轻的低语,声音中似乎带了钱夫人,汪夫人的称呼!钟大夫人再也不敢待下去了:“乔大人,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我回去再问问当时的情形,要真是如你家小厮所说,我定会赔礼道歉!”
乔锦林正要说话,忽然看到小米在客厅门口闪了一下,对着自己点了下头,顺手指了指外面,心里一动:“钟太太,你这么说,我也不是不行,那好,就将人放开了,你带回去,不过,我这人是个急性子,若是明天傍晚太阳落山之前,还没个影信,相信,钟太太会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捆起来的,明天照样还怎么给我捆回来!”
门外被捆着的钟家下仆脸上不由再次显出惊慌来!
钟大夫人哪里还有脸再待下去,她恼怒又暗自松了口气地从客厅里出来,以为这样就可以将自己带人来乔家闹事的事在钱夫人和汪夫人的面前避开去,正庆幸地跨出门去,迎面不期然地却看到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小图推的最后一章!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