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裴峻刚才指点眉头的手又指了指相明昊等人,“既然相先生都怀疑了,那你就把昨晚的事情,以你的角度,原原本本说出来。”
说着,裴峻又笑看着相明昊:“几位听的,也都是相逸阳和苏静宁的交代,他们难免也要加上自己的一些主观猜测,毕竟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都是不同的。既然如此,那至少也得听听我手下人的说法,是吧!”
裴峻微微一笑,见他们都没法反驳,便对安心招招手:“对几位说说吧!”
“是!”安心点头,“昨晚,逸少和朋友一起来,就在隔壁的皇字四号房。”
安心睫毛轻轻地扇着,将昨晚相逸阳说过的话,不管是对她说的,还是对那个朋友说的,都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甚至,就连语气和神态都学了个七八分的像,学他说话的同时,还刻意压低了嗓音,力求最大力度的还原昨晚的场景。
当相明昊和苏凌听到相逸阳对苏言的评价,如此的不堪与粗俗,苏凌的脸立刻拉的老黑,就连相明昊都尴尬的,不好意思接触苏凌的目光,只能狠狠地瞪着相逸阳。
这小子,越来越不懂事了!
就算心里不乐意,可是当着外人,也不能说这种话!
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这种风月之地,怎么能说真心话?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实诚了!
耳后,安心又说:“阳少的意思我很明白,像我这种身份,伺候客人也是必须的,可是当时在场的人多,就算我是个小姐,可也是知道廉耻的,出来做这份工作,谁都不是一开始就乐意,要不是都有这样那样的困难,谁会愿意选择这条路?而我,也还是做不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上演活春.宫给人看,所以,就跟阳少提出到没人的房间。”
“阳少昨晚心情好,也答应了,正好皇字三号房原本是被薛少给订的,可是薛少已经退了房,房间里自然是没有人的,而且房间就在隔壁,以昨晚阳少那么着急的样子,我就选在了皇字三号房。”
“可是一开门,却发现苏小姐竟然还在,并没有离开,并且衣衫不整。”安心抬了抬眼,“当时,她面前的桌子上放了好多酒,还有好多空酒杯,人喝醉了,各种各样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我一个给人家服务的,又怎么好妄自揣测客人的意思?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情,好事没办成,反倒要被客人责怪。”
“当时,阳少一看到苏小姐,就立刻把我丢开了,眼里根本就容不下我,一双眼都黏在了苏小姐的身上。而苏小姐看到阳少,眼睛也亮了起来,立刻扑进他的怀里,说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你好久了。当时,苏小姐没说人名,只是用你来称呼,看来就是跟阳少约好的样子,所以谁也不会多想。”
“而且苏小姐扑进阳少怀里之后,就开始扯阳少的衣服,半赤.裸.的身子也不停地在阳少身上磨蹭,可是阳少也没有推开她。”安心说着,胆子也大了些,嘴角微微的勾笑,“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见惯了风月的人,也懂得看男人的脸色。阳少当时的表情,哪怕就是个雏儿,也能看出来他对苏小姐有些迫不及待了,就算是拉也拉不开。”
“我为客人服务的,自然是要先询问客人的意见。阳少想也不想的就让我走,那我自然是不能再呆了。再说以阳少的身份,我又能说什么?往日里这种事情发生的多了,这已经是我们没有写到纸面上的规矩了。”安心说道,“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安心说完,经理也说:“几位,相先生,您也说了,我‘情惑’一直是顾客至上,就算我们阻拦,阳少会让吗?几位今天早晨也知道,这房间的门都被反锁了,我们怎么拦?”
“而且同时,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房间内是不允许安装摄像头的。”经理说道,“‘情惑’所能控制的,也只有房间外的情况,而店里每天进进出出的这么些客人,数都数不过来,几位要是指着我们来给几位看孩子,那可不成。我们又不是保姆!”
相明昊险些被经理这话给气吐了血,可是苏远更气。
这事情就是在明显不过了,相逸阳那是被色给蒙了心,他知道苏静宁不对却不说,而是趁机占了苏静宁的便宜,这种行为,不止太不君子,甚至是太过卑鄙,卑鄙的令人发指!
苏远现在对“情惑”的怨愤反而少了,一股子气,全都朝着相逸阳去了。
一个男人趁着女人头脑不清晰的时候做了禽.兽之行,这种行为,就跟迷.奸有什么两样!
“相明昊!你就是这么教育的儿子?!”苏远气的,指着相明昊的手都抖了。
那双通红的老眼,渐渐地转到了相逸阳的身上,恨怒的目光狠狠地剜着他。
“既然你们也说,我女儿被人下了药,相逸阳你不通知我们,你还趁着她神志不清的时候对她……你……禽.兽不如!”苏远怒道。
他如何不怒,眼前这个毁了她女儿将来的男人,他越看越厌恶!
“苏总,先不忙说什么下不下药的。”裴峻微微一笑,“既然事情是在‘情惑’发生的,我也不能不做点什么。”
苏远一听,立刻看向了裴峻。
裴峻又看向相明昊:“刚才,相先生说,我们企图毁灭证据,所以才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嘲讽的撇唇:“不管你们几家出了多大的事情,总不能妨碍我正常营业吧!至于你口中所谓的线索,我还替几位留着呢!不止如此,我也自作主张的,替你们几位把酒杯送去做了检查。”
说罢,裴峻朝经理勾了勾手,经理立刻将一份报告放到了桌上。
“这份报告,就是我把酒杯和酒瓶送去的检查结果,上面有取证的照片,还有指纹的情况。酒瓶上的指纹,包括薛凌白,苏静宁,以及相逸阳的,而酒杯上面确定的指纹,便是属于苏静宁和相逸阳的。”
苏远皱起了眉,按照苏静宁所说,薛凌白也是碰过那个酒杯的,切不可能没有他的指纹。
除非,是裴峻刻意隐瞒!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份报告也没什么可信度!
裴峻可不管这几个人心里怎么想的,反正表面功夫他可是做足了,没人能挑出错来。
“这酒里,并没有检查出含有什么药物。”裴峻说道。
这件事,是相逸臣找的冷少辰,冷少辰又来找他,说借他的地方用用,相逸臣倒也没瞒他,将他的打算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裴峻听了以后,也不怎么在意,反正这事儿他也有能力兜着。
酒里有药的事情可能会对“情惑”有一点点影响,可是只要他使些手段,把结果给改一下,那么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众人知道从裴峻这里,万万是捡不到什么便宜的,这小子就跟他那位老爷子一样,狐狸似的,贼奸贼奸的。
再纠缠下去,也不可能再从裴峻这里得到什么进一步的结果,便只能离开。
至于经理和安心,他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人家都说了,自己是按照客人的吩咐办事,这些底下人,自然是惧着相逸阳的身份,哪里敢跟他硬碰?
阳少要做什么,那就做什么,他们管不了。
这样一来,整件事的错误就又全都划到了相逸阳的身上。
不但在老婆眼看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要生的时期,跑出来玩女人,更是趁苏静宁被下了药而占人家便宜!
相明昊这张老脸臊的,真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被这个儿子给毁了!
哪怕是相家家主这个身份,都无法让他昂首挺胸,来面对苏凌和苏远。
他只能低声下气地说:“这件事,都是逸阳的不是,害了两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