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宋浩发现不见了伍长的身影,想让伍长去找一下唐雨。唐雨现在还未回来,令他有些担心。
“李大哥,看到小伍了吗?”宋浩对走过来的李凡说道。
李凡走到宋浩身边,低声说道:“唐小姐刚才回来过,好像有什么重大发现,将小伍找走了。叫我暗中通知你,注意汪丰这个人。”
宋浩闻之一惊,一种不祥的感觉涌现了出来。
傍晚的时候,宋浩发现李正光和周军等人正在四下里找人,显是这个时候他们才发觉不见了唐雨和伍长的身影,令他们感觉到了慌乱。本是宋浩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没有留意唐雨和伍长什么时候离开的。
汪丰对李正光和周军等人斥责了几句什么,令那几个人显得更加的慌恐。随即,他们又都站在了那里,目光望向一侧。宋浩见了,便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才发现唐雨和伍长此时正坐在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在冷冷地望着汪丰他们。李正光、周军等人发现了唐雨和伍长后,这才略显轻松,各自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看来唐雨在乱石堆那里发现了什么。”宋浩心中道。
开晚饭的时候,唐雨才和宋浩聚到了一起,暗里递给了宋浩一个眼色。宋浩会意,简单地和唐雨聊了几句别的话,吃完饭后便各自走开了。旁边坐着的是李正光、周军几个低头用饭的人。
晚上,宋浩和唐雨在帐篷中各钻进了睡袋里,一直默不作声。待夜色沉寂之后,唐雨感觉帐篷外面无异常时,这才*近宋浩,贴在他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今天在乱石堆那里发现了一具尸骸,被藏在了一处隐蔽的洞穴中。从旁边部分还未腐烂的服饰来看,应该是探险队在第四次行动的过程中牺牲的一个人。但是令我惊讶的是,这具尸骸的头骨上有一个圆孔,这是一个致命伤,我怀疑是弹孔,此人生前遭到了枪击。”
“是被人枪杀的?”宋浩听了,这一惊非同小可。
唐雨接着说道:“我想起伍长跟随叶成顺学习过摸骨术,根据一个人的骨骼多少能判断出一些这个人生前的体貌情况,于是我暗中回来将伍长又找了去。伍长看后说,这个人生前比较瘦,个头能有一米七左右,他也认同那处头骨上的圆孔是遭到枪击后形成的弹孔。宋浩,事情开始变得复杂了,这个人是被探险队的人枪杀的,而不是迷路失踪和发生了意外身亡的。齐先生对这支探险队已经失控了。种种迹象表明,汪丰和他的人不是在应付天医集团,而是这其中另有阴谋。”
“他们竟然杀了人,说明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骗取天医集团的那部分佣金。难道说是……”宋浩忽地一惊道:“难道他们已经发现了天医药库,秘而不宣,是想占为己有!”
“应该有这种可能!”唐雨说道:“探险队在第四次的寻找天医药库的行动中发生了意外,竟然一下子牺牲了三条人命,我怀疑就是在那次的寻找行动中被汪丰他们发现了天医药库,当他们看到那批贵重的药材后,便失去了职业道德,想侵吞占有。将意见不同的人杀了灭口,然后谎称仍未找到天医药库,以迫使齐先生放弃后,他们再行转移走。这批药材太贵重了,足以令任何人起异变节。”
“那么在这几年中,他们为何不私下将这批药材转移走呢?”宋浩问道。
“这四种珍贵的药材中,有两种是现今国际上违禁交易的品种,那就是麝香和犀角,这么大的数量是不能轻易的令其面世的,否则会有走私之嫌。况且天医集团还和蒙古国政府有一份协议,所以他们若是私下运走,是要冒很大风险的,一旦被蒙古边防军发现,是要受到严惩的。我猜测他们是想等到齐先生主动放弃之后,他们再行和蒙古国政府合作,或者想方设法偷运出境,再到国际黑市上交易。在天医集团没有放弃之前,他们暂时还是不敢有所行动的。天医药库现在在名义是属于天医集团的,一旦他们的阴谋暴露,不但会失去这批药,也会在世界上无处容身。”唐雨说道。
“你分析的有道理!”宋浩愤慨道:“没想到汪丰这些人的心这样黑这么狠!我说吗,一见到这些人我便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原来他们心中暗怀鬼胎。一直在欺骗他们的雇主天医集团。我明天就去找顾晓峰,有他和生死的人在,加上我们,应该能对付得了汪丰这伙人。他们虽然持有枪械,但生死门的人还是有能力解决他们的。”
唐雨道:“好在有顾先生在,否则我们在发现了这个秘密后是很危险的。明天你和顾先生讲明后,令他的人将汪丰的人逐一制服,再将天医药库的秘密逼问出来。”
“放心罢,既然被我们知道了真相,就容不得他们得逞了去。”宋浩说道。
“嘘!外面有人。”唐雨警示道。
随后二人便止了话语。
第二天一早,宋浩出了帐篷时,正好看到顾晓峰在远处散步,知道机会难得,便离了营地,走向了顾晓峰。
“宋浩,早啊!”顾晓峰问候道。
“顾先生早!”宋浩应了一声。四下环顾,见有几名探险队的人距离这里比较远,于是说道:“顾先生,你认为我们这次行动能找到天医药库吗?”
“实话说罢!”顾晓峰摇了摇头道:“汪队长他们六次努力寻找未果,这次也应该一样,我认为是没什么希望的。汪队长他们也是尽了力的。”
宋浩听了,眉头皱了一下,问道:“顾先生对汪队长怎么着?”
顾晓峰道:“我和汪队长早年就是朋友了,也是通过我的引见,天医集团才雇用了他的这支探险队进行寻找天医药库的工作。对于多番没有收获的行动,汪队长也是深感歉意的。你这次来,应该能证明他们的工作是努力的,但是运气没有那么好,我看,再找上一些日子,不行就取消这次行动罢。”
“原来是这样!我考虑考虑罢。”宋浩将本欲对顾晓峰说的话又收了回去。又闲聊了几句,便转身去了。
望着宋浩离去的背影,顾晓峰若有所思,随即轻轻叹息了一声。
宋浩找到了唐雨,二人来到了一块巨石后面。
“顾先生怎么说?”唐雨问道。
“我没和他说。”宋浩道。
“为什么?”唐雨讶道。
“我感觉这个顾晓峰的态度有些暧昧,甚至于我怀疑他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并且和汪丰达成了某种默契。”宋浩说道。
“怎么,你不信任顾晓峰了?”唐雨惊讶道。
“从纪冬阳那件事上,我便对这个人已经不信任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也会出卖朋友的。几千万美元未必能打得动他,但是几十亿美元呢!他还会对朋友忠诚吗?刚才他说了,他和汪丰是故友,并极力地在为汪丰说话,也有意的令此次行动提前结束。我此时若是将真相说破,他也未必能帮助我们。看来,我们还是自己救自己罢。”宋浩无奈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唐雨忧虑道。
这时伍长和李凡走了过来。伍长随后站在一旁为三人放哨。
“你们找我。”李凡说道。
“李大哥,问你一个事。”宋浩说道:“在寻找天医药库的第四次行动中,出现意外的那三个人都是谁?”
李凡说道:“有两名探险队人,另一个是董事长的代表庄利国。庄利国开始就参加者了探险队的所有行动,不幸在第四次的行动中遇难了。”
“此人长得什么样?”唐雨问道。
“人长得比较瘦,个头有一米七左右。问他做什么?”李凡应道。
“没什么,问问而已,你先去罢”唐雨说道。随后望了宋浩一眼,事情也自都明白了。
待李凡走后,宋浩说道:“现在先将汪丰等人稳住,尽可能的查出天医药库的埋藏地点,而后我们再想办法脱身。现在离去,虽然安全,但于事无补,我不想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宋浩、唐雨二人真正地“关心”起探险队的工作来了,和汪丰等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除了令对方感到那种被监督的意思外,不起疑心,同时也在查找天医药库的线索。暗中也命伍长监视探险队其他的人。此番重返死亡峡谷,对方不可能不去查看一下天医药库的。
地探险队进入到死亡峡谷第五天的时候,本是一直晴朗的天空开始变得有些暗淡起来。汪丰见了,便对顾晓峰、宋浩二人说道:“怕是要有雨了。我们此次进山带来的给养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暂且返回喀伦土堡罢。待雨天过后,再进山里继续寻找工作。”
顾晓峰和宋浩表示了同意。
探险队在傍晚的时候回到了喀伦土堡,避过雨天的同时,也开始了休整。当天晚上,下起了大雨,第二天清晨如故,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汪丰等人倒是盼望着这样不用工作的天气,皆自显得轻松起来。
望着窗外面的大雨,宋浩在考虑着如何从汪丰等人的身上找到天医药库的线索,必须在离开喀伦土堡返回国之前找到,否则日后天医药库就会被汪丰等人私占了。旁边的桌子上展开着那份地图,汪丰坐在那里正在装腔作势地和顾晓峰研究下一步工作的安排。顾晓峰坐在那里倒是一言不发,显是对这一切已无了兴趣。
望着漫天垂落的雨水,宋浩心中一动,回身对汪丰道:“汪队长,你说天医药库被埋藏应该有近百年了罢,若是埋藏和保存的不是很好的话,譬如说被雨水倒灌进去埋藏的地方,那些贵重的药一经水浸,再加以这么多年下来,难免药性不保。一旦药性失尽,我们即便找到天医药库,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那牛黄、麝香和朱砂都是怕水的东西,犀角虽是不怕水浸,但年代久了,也会遭到侵蚀的。”
汪丰听了,淡淡地道:“是啊!若真是这样,即便找到天医药库,我们的努力也是白费了的。没有了药用价值,和废物没什么两样的。”
宋浩见那汪丰神色自若,心中倒也自一松,知道天医药库仍旧安然无恙,看来在埋藏下去的时候,被保存得很好。
宋浩念头一转,又说道:“就算没有遭受到水浸损坏,但时隔多年,朱砂和犀角或能没事,牛黄和麝香可就不行了,这两种药的透力极强,百年下来,气味怕是已散尽了,就是还保存些气味,药力也怕是大不如从前了。大凡药材放置得年代久远,也多会失效的。虽存其质,已失其性了。也自和废物一般无异了,不能再入得药了。”
“这样啊!”汪丰不由得抬起头来,问道:“那如何来鉴别药效的有无呢?”
宋浩见状,心中冷笑了一声,说道:“就拿牛黄来说罢,如果将它涂在指甲上,药效如故的,便会产生那种‘挂甲’和‘透甲’现象,经久不褪色,一试便知了。麝香便不好说了,若是香气散尽,质地陈化,药效也失之**了。”
“哦!”汪丰听了,坐在那里若有所思。
宋浩随后向汪丰讨了那份地图,拿回房间中又研究去了。
待第三天的早上,那雨势才逐渐的停了。
一大早,宋浩到水房洗漱。所谓的水房是那间屋子的地中间有一眼可饮用的泉水,喀伦土堡当年建在这里,也多是因此泉水有了水源之故。
水房里已经有几个人在洗漱了。其中汪丰也在,正在洗手,见了宋浩进来,便转过了身去。宋浩与几个人打了声招呼,洗漱完了也就出去了。
宋浩离了水房,在土堡的土石墙上遛了一圈回来,经过水房门口的时候,发现那汪丰仍在水房中冲洗着他的手指。宋浩见了,感觉有些奇怪,倒也未做理会,自去了。
早饭后,汪丰开始组织探险队二进死亡峡谷继续寻找天医药库,以表示在工作上他仍旧在“尽忠职守”。
“汪队长,我和唐雨这次就不去了,留下看守土堡罢。”宋浩说道。
汪丰听了,先是一怔,随即笑道:“怎么,吃不了那份苦了。也好,你和唐雨小姐留下就是了,我们此去按计划再寻找一星期,怎么也得对得起齐董事长不是。”
说话间,那汪丰左手持了根香烟朝嘴上吸去。此时见宋浩已是产生了倦意,暗中不免有些得意。
宋浩随着汪丰吸烟的动作不经意地扫了他一眼,忽地一怔,意外地发现汪丰左手大拇指的指甲已是变成了一种黄色。心中自是一动。
宋浩和唐雨留地了喀伦土堡,站在土石墙上目送探险队再次进入戈壁阿尔泰山的死亡峡谷,李凡和伍长也随队同去,继续监视探险队的动静。
“我们留在喀伦土堡会无所作为的,为什么不和他们同去?”唐雨问道。
“因为我怀疑……”宋浩顿了一下道:“天医药库就埋藏在喀伦土堡内!”
“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判断?”唐雨惊讶道。
“那份藏宝图!”宋浩说道:“昨天晚上我研究了一宿,终于被我发现了一个可疑之点。”
望着已经消失在山口处的探险队,宋浩拉了唐雨道:“随我来看。”
二人进了房间,宋浩取出了那份地图,说道:“汪丰这次进山都忘了向我要回藏宝图了,看来他已经不在需要这个蒙骗我们的道具了。”
宋浩随手将地图展开,唐雨上前看时,惊讶道:“喀伦土堡所在位置上的原来的那点暗红色的标记现在怎么变得鲜红了?”
宋浩道:“我不过是用湿巾擦拭了一下,便成这样子了。”
唐雨恍然大悟道:“原来这点红色标记是用朱砂点上去的!”
“不错!”宋浩说道:“是用上好的朱砂点上去的,时过多年,仍旧鲜红如新,所用者当是天医药库中的那种朱砂。我昨天晚上也是凭借这一点,怀疑天医药库就在喀伦土堡内。”
“我明白了!”唐雨惊喜地道:“当年天医门的老门主齐良在滞留蒙古时,受到了那位蒙古王爷都都尔的盛情款待,应该也来过喀伦土堡所在的猎场进行了一次狩猎活动。那蒙古王爷所绘制的藏宝图,以那四种珍贵药物中的朱砂点示喀伦土堡垒的位置,已是明确地指出了天医药库的埋藏地点。但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地将死亡峡谷也绘进其中。当年天医门的老门主齐良接到此图时,由于那朱砂是新点上去的,鲜红明亮,加上他也来过喀伦土堡,所以当时就明白了天医药库的埋藏位置。将近百年的时光过去后,那点朱砂标记染上了灰尘,掩去了光泽,令人忽略了。也是没有人能想到,那蒙古王爷会将天医药库就这么轻易地埋藏在喀伦土堡的,不明白内里缘故的人,已是被那份藏宝图乱了思路。可是那汪丰怎么能会发现这个秘密呢?”
宋浩道:“他的探险队进出戈壁阿尔泰山都是以喀伦土堡作为基地的,来过几次之后,加以住得久了,可能是在第四次行动时在这里无意发现了天医药库的所在。见这么一大批贵重的药材,按他的话说,在国际市场上至少也值个几十亿美元的。于是起了私心,与探险队的人商量,合伙吞并。但是遭到了那个庄利国和两名还有着良心的队员的反对,于是便将他们三人杀了灭口,回报是出了意外事故。天医集团又为此损失了一笔赔偿金。”
宋浩接着说道:“其实在我发现地图上的喀伦土堡朱砂标记之时,也仅仅是产生了一种怀疑而已,还未敢肯定,想和你留在土堡内找一找再说。但是那个汪丰的行为,证实了我的怀疑。昨天我有意的和他说了一番话,他为证实这批贵重药材是否失去了药效,于是在昨天晚上进入了天医药库中,按我的话取牛黄来试。那牛黄虽是陈存了近百年,但保存得极是完好,药性未失,于是在汪丰的指甲上出现了‘挂甲’现象。药力透甲之后,令他百般努力也不能冲洗去。今天早上在水房我就发现他在长时间地洗手。后来在探险队出发前,我要求留下来的时候,此时汪丰正在吸烟,他的那支被牛黄染了色的指甲不经意间暴露了出来让我发现了。于是证明了我的怀疑。我们以前的推断也都成立了,他们早已发现了天医药库。”
“你观察得真是仔细啊!”唐雨敬佩道。
“中医四诊望、闻、问、切,而望为之首,作为一名医家,当要明察秋毫。况且我早已感觉这些人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对劲了,也包括那个顾晓峰。”宋浩说道。
“你真是愈来愈厉害了!我们现在就寻找天医药库罢!”唐雨兴奋地道。
“不行,到了晚上再说。防止汪丰的人突然回来,发现我们的行动后就会很危险的。晚上再找罢,夜间群狼出山,没有人敢在晚上回来的。不过我们先找到天医药库的入口再说。”宋浩说道。
“这样会安全些!”唐雨赞同道。
随后二人将土堡的大门从里面封锁了。若有人回来,只有叫门,从里面开启后才能进入到土堡中。
宋浩、唐雨二人开始在土堡内搜索起来,挨个的房间查找。
在找了十几处房间无所获之后,二人来到了汪丰的房间。宋浩刚要推开房门。唐雨忙阻止了道:“等一下!”
唐雨上前从门缝的低矮处握住了一支细小的枯草,而后才推开了房门。
“这个汪丰果然谨慎,这个方法倒是能证明是否有人曾到过他的房间。”宋浩说道。
“这也同时说明了他的房间有问题。”唐雨说道。
宋浩闻之,精神一振道:“莫非天医药库的入口就在这间屋子里!”
二人小心翼翼地进了屋内。房间中除了一张桌子之外,就是几件汪丰个人的行李物品,地上和每间屋子一样,都铺有晚间睡觉时用的毛毯。
四下查看了一遍,并未发现可疑之处。
唐雨望了望地上的那块毛毯,有所悟道:“探险队要在死亡峡谷作业五六天的,别的房间的人都将毛毯卷收起来了,以防潮气。这块毛毯仍未动,应该不是那汪丰忘了的。”
说话间,唐雨上前将那毛毯掀起。一块方形的石板呈现在二人的眼前,自是与地面上其它的石板有异。这块显得有些色淡,除了毛毯,在以前也应该是有其它的物品掩盖在上面的。
“是这里了!”宋浩兴奋地道。蹲下查看时,见石板旁边有处缝隙很大,可容手指进去,于是伸手下去,用力一抠,竟将那块不是很重的石板掀了起来。下面呈现出了一处幽深的洞口。一股浓烈的药香涌了上来。
“麝香!”宋浩、唐雨二人异口同声地惊喜道。这种药香正是他二人比较熟悉的麝香的香气。
此间屋子内的这处地洞,显是当年喀伦土堡里的一处地下储藏室,所以入口设计得并不是很隐秘。也是当年探险队的人多,在清理能住人的房间时,被那汪丰无意中才发现了的。近百年中,曾有无数的路经喀伦土堡的牧人和商客,借住这座早已废弃了土堡,而从未被人发现过这处秘密地窑。
宋浩和唐雨止住了心中的好奇和冲动,复将石板盖上,然后退出了这间屋子,一切归还原样。这是为了防止汪丰和他的人忽然归来,待到晚上安全的时候,二人才能放心地进入地窑中查看那座久违了的天医药库。
“我们终于找到那座藏有大批量牛黄、麝香的天医药库了!”宋浩站在土堡的土石墙上,兴奋而激动地朝天欢呼道。
“宋浩,李凡那里不是有部卫星电话吗,可在这里能直接的联系上齐先生,我们应该将这里的真相报告给他,让天医集团及时地采取措施,保护天医药库,以防它变。”唐雨兴奋之余,不失冷静地说道。
“李凡没有将那部卫星电话带去死亡峡吗?”宋浩问道。
“没有。”唐雨应道:“早上探险队出发时,李凡见我们留在了土堡,便没有带上他的背包,还暗示我看护好他的物品,指的就是那部在应急情况下才能使用的卫星电话。”
“如此最好!你去取来罢,我和……和齐先生说。让他尽快的派人来这里,控制局面。”宋浩说道。
待唐雨取来了那部卫星电话,宋浩拔通了齐延年的电话号码。探险队本是人人都带有手机的,宋浩和唐雨也是,但是在这里,他们的手机没有了任何的信号。
电话通了,传来了齐延年的声音:“李凡吗?”
“我是宋浩!”宋浩说道。此时此刻与齐延年通上话,宋浩的心中自是涌出了一种亲切的感觉。
“哦!是宋浩啊!”齐延年笑道:“怎么样,你和唐雨在那里还习惯罢?寻找工作可有进展?”
“事情现在变得很是严重,不过也有一个好的消息,我们找到了天医药库。请齐先生听我讲完。”宋浩说道。随后将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告诉了齐延年。
电话那边的齐延年感到了极大的震惊,却自惊而不乱,在听完了宋浩的讲述后,以平静口气说道:“宋浩,好孩子!你又做成了一件大事!听着,你和唐雨几个人的处境现在很危险,现在按我的话去做。先装成一切还不知道的样子,待汪丰和他的人回来,就通知他探险队取消这次寻找天医药库的行动,全部人车立即返回国内。在你们离开后,我这边会派人联系当地政府的武装人员进驻喀伦土堡,守护天医药库。记住,你们能安全顺利地返回国,就是胜利,剩下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会处理好一切的。孩子!你的安全赛过一切,同时我也为你的聪明才智感到骄傲和自豪。”
和齐延年通完了电话,宋浩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随后将齐延年的话告诉了唐雨,唐雨听了,心中稍安。
“宋浩,这种时候了,你怎么还在称呼齐先生啊!”唐雨说道。
“唉!”宋浩叹息了一声,说道:“在爷爷的有生之年,我还不准备去认他们的。”
“宋浩!”望着眼前的这个义气男儿,唐雨感动得热泪盈眶。
夜色降临了,远处也自传来了野狼的嚎叫,同时也预示着喀伦土堡内的安全时候的到来。
宋浩和唐雨又检查了一遍土堡的大门和四周的情况,确认安全之后,这才持了照明设备来到那间屋子,开启了地洞的入口,进入了地窑之中。里面弥漫着那麝香的香气。
这座地窑内十分的宽阔,里面摆满了一排排的大小形状不同的缸,和几长趟数层叠落在一起的瓷罐。原来那四种药物牛黄、麝香、犀角、朱砂都被密封保存在了这些缸和瓷罐里。有几只缸口被启开了,是一缸缸的上等的朱砂和犀角。在另一口大缸里,竟然发现了满缸的块状牛黄。
充满了地窑内的麝香之气是从一只精致的青瓷罐中发出来的,是一只被开启过的瓷罐,里面保存了数斤麝香,是那种极品当门子,将积蓄了近百年的香气散发出来。原是那些瓷罐中是专门储藏麝香的。由于封闭完好,竟令药性香气仍旧保存如初。
“宋浩,你快来看这块牛黄!”唐雨持了电筒,照着一口粗缸,惊叹道。
宋浩走至近前看时,不由一怔,这口缸里面竟然装有一整块牛黄,估计能有十公斤以上的重量,可谓是一块极其罕见的“牛黄之王”。
此块“牛黄之王”的实际重量是12公斤4两3分。是目前世界上古往今来发现的最大的一整块牛黄,那还是当年的那位蒙古王爷都都尔在蒙古草原上广泛征收牛黄时期,有一名牧人牧养的牛群中有一头十多年的病弱的老牛。此头老牛不知患有何症,瘦骨嶙峋,唯腹部奇大而实,起初不知生有何物。因其无用,便被牧人弃之草场上,任其自生生灭。又过了数年后,那牧人惊奇地发现,那头老牛仍旧顽强地活着,只是腹部变得更加的沉重了。时值那杀牛取石讨赏的消息传了过来,那名牧人便抱着试试看的侥幸心理将那头老牛杀了,从此令这块罕见的“牛黄之王”面世了。牧人在都都王爷的王府上以这块大牛黄换走了十头健壮的牛,庆幸不已。若在以往,这种从牛体内取出的黄色“石头”,多被弃之不用。
宋浩、唐雨二人望着眼前这座堪称人间奇迹的天医药库,惊叹不已。虽埋藏在此近百年,但是经过密封保存,未令药物陈腐变质,药力性味如初。
二人丝毫未取,退出了地窑。将房间中的一切皆恢复原样,门缝中的那支细小的枯草仍旧夹在那里。
“特殊的时期,特殊的地域,特殊的人物,才造就了这批珍贵异常的天医药库!不知有多少动物的性命的在里头,若不加以善用,实是有愧这座天成宝库的!”回到自己房间的宋浩,连连感慨不已。
唐雨道:“我们现在以静制动,尽可能不动声色的让这支探险队顺利地返回国内。中间若有异变,有顾晓峰在此,当无大虑。他即使和汪丰达成了某种默契,但此人城俯极深,也自有一定的正义感,应该不会伤害于你的。这个人虽有可能被这批巨财诱惑,不过以此人的性格,也只能有暗取之心,而不会有明抢之意的。不和他撕破脸皮,在一定程度上,他对我们也会有所照顾甚至于是有所顾忌的。”
宋浩道:“不错,暂且和他保持这种和睦的关系就是了。小利不能令他忘义,但巨财难保他不能变节,从他的态度和眼神中我已是看出异常来了。他和汪丰此时也巴不得我们取消这最后的一次行动回国,然后他们再折回从容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