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琴海腾开的地儿,来的两名侍卫顺着跪下,堂任绮忙着看宣剑和艾琴海,暂时没空理他俩。
“多谢宣大哥。”艾琴海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宣剑没吭声,只是冲艾琴海摇头,后者没反应过来,宣剑没法子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这食指抵在嘴边,看起来格外撩人。
是的,宣剑忘了可以抵在自己嘴上,把手搁在艾琴海唇上去了。
见艾琴海安静下来,宣剑就收手看向跪着的二人,完全没注意到一脸懵逼的艾琴海。
艾琴海心中小鹿撒欢奔跑。
堂任绮脸上露出姨母般透着阴森的笑。
只有宣剑,身为当事人,撩完就跑,好刺激的!
“公主……”布儿见堂任绮在傻笑忍不住轻唤。
堂任绮回神后展开扇子,挡住脸就傻笑,笑了会儿脸僵了才不得不收起笑容。
目及地上跪着的二人,突然想起她有正经事要做,便问:“你们两个谁撕了人言榜的字条?”
如此直球,让一旁的艾琴海很是诧异,但其他人就非常淡定,跟久了都习惯公主的套路。
跪着的二人,一个浑身一震,一个一脸懵逼。这反应也太明显了,堂任绮不是瞎子,看得一清二楚。
“右边那个。”堂任绮一指,她左手侧那个误以为说自己,一脸迷茫地抬头。
哦对,她的左右和他们的左右不一样,忘了反一下。
“不对,左边那个。”这回对了,被喊的人抬起头,目光有些飘。
堂任绮嘴角一扬,露出她招牌的笑脸,说:“说吧你,为何要撕字条?”
“属、属下不明白公主的话是何意思。”左边那个还在拼命努力逃脱。
“你都不敢直视本公主,反应如此明显还想蒙混?你当本公主是瞎的吗?”
堂任绮收起折扇,折扇发出的声音让左边那个察觉到事态不妙,忙道:“请公主赎罪,属下并非有意。”
瞧,还是认了。人都如此,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先挣扎下。
不同的是,有的人挣扎很久,有的人挣扎一下就过去了。
“那你倒是说说,如何个不是有意法?”
“其实,那字条是自个掉下来的……”左边那个侍卫说得有些没底气,好似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掉下来的?这还真是个说法,没想到这人挺机灵的,知道锅要往大的甩。堂任绮想。
堂任绮问:“那你为何不贴回去?”
“属下想去找东西给贴回去,将字条揣进兜里,可回头发现字条没在兜里,回去找也没找到。”
侍卫说得跟真的似得,有些激动又有些委屈。
当然,他说的本来就是真的啊,谁没事去撕那破字条!
要知道,随便撕字条会被收押的,他放着好好的宫内侍卫不做,惹这么一身罪可不好。
“就当你说的是实话,为何不及时禀报?”堂任绮又问。
侍卫有些为难,左思右想半天,还是觉得老实说:“属下以为,丢一张没人会发现,可如果主动禀报,肯定会被责罚。”
毕竟人言榜上那些字条,也不是没被大风刮走过。
只是这个侍卫挺倒霉,正巧字条掉在地上被人捡走,还是被公主在外养的眼线捡到。
“那你知道是谁贴的字条吗?”
“属下知道!”侍卫大喜,忙说,“因为那人太鬼鬼祟祟,属下当日就十分留意,不过那人蒙着面属下没能看清样貌。”
说了也白说,蒙上脸谁都差不多。
堂任绮很失落,神情很不满,姿态很不爽,后果严不严重还不知道。
事不关己的那位侍卫就这么一直陪跪,心里多少有点不爽,但也没法子。
眼看公主殿下正在不悦,他总不能火上浇油,万一引火烧身死的可是他自己。
就这么跪着吧,哎!都被身边那龟孙子害死了!
右边那位侍卫越想越气,决定等会儿找旁边这人好好聊聊。
“公主?”布儿轻唤,堂任绮还是没吭声,就长叹一口气。
布儿也没多说,想着自家公主定是很失落,没找到甩黑锅给偶像之人,心里定是恨。
众人都沉默,气氛有些凝重,第一天当小太监的艾琴海被搞得很紧张。
初来乍到,就遇到此情此景他能不紧张吗?
“哎……”堂任绮又是一声沉沉的长叹。
找不到贴纸条的人,她自然是失落的。之前刚看见字条时,也确实是很生气的。
但是经过一夜的冷却,她更想知道这字条上的小道消息是那儿来的。
字条说:斯斋和风斋的此次大战,是猫和老鼠组合的粉丝连同女团粉丝一起,搅浑水搅出来的。
这她就不乐意了,之前扯女团就算了,现在还扯到鼠猫这边,再下去整个万两商号的组合都得搭上。
“啊!对了!”左边的侍卫突然大声一吼,惊到正在想事的堂任绮。
“你干嘛呢?没事吼吼什么?没看见本公主在思考人生??”
在吼方面,堂任绮丝毫不认输,而事实她确实也没输。
“公主赎罪,属下只是一时情急。”
“别废话,你想说什么?”
“回禀公主殿下,那穿着华丽且应当是妙龄,虽然戴着面具蒙脸,但露出的嘴边有个很大的痦子!”
痦子?大痦子?主城内有大痦子的人多吗?而且还是有钱人家的女子,似乎不难找。
得到如此有利的描述,堂任绮心情瞬间扶摇直上九万里啦!
“此事,若你能助本公主找到贴纸条的人,罪罚自当可免去。若是找不到……”
堂任绮冷笑三声,左边侍卫浑身一寒。
他从未同追星公主打过交道,但这位公主的名号在宫内也是出名。
“本公主身边可就又多一名小太监。”
此话一出,左边侍卫浑身僵硬,右边侍卫满脸看好戏的模样。
堂任绮挥手示意他们二人下去,左边的步伐沉重,右边的步伐轻盈。
人走了,堂任绮开始琢磨,这事发展到现在,总觉得越来越混乱。
但,以她围观多年的经验来说,其中必定有真有假。
有不少人,总爱趁着大事发生做点什么。造谣生事,就是最方便简单的手段。
“宣剑,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属下明白。”
宣剑离开追星宫,径直前往画舫。
本国老早就有个规矩,年满十四的富商官家、皇室宗亲,都需要派画师去给画像然后存放在画舫。
如果方才那侍卫说的没错,那贴纸条的人出身富贵,那必定有画像存在画舫。
只要到画舫去找,那个大痦子如此显眼,即便本国画师乃灵魂画手,痦子总是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