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之后,常寡妇趴在韩长根的怀里回味着情事的余韵,一双手不老实地上下摸索。
韩长根略有些不耐烦地把她推到一边,枕着双手叹气:“那买你鸡仔的纪太太,果然是个有钱人。家里盖着两进的大宅子,养着四个下人。”
“你那隔房的小姑子怕是油水捞多了,惹了人家厌烦。”韩长根惋惜道,“要不然这买卖跟谁做不是都一样吗,何至于一点情面不留?”
常寡妇愤愤道:“我就说她怎么这么好心呢,还给我介绍一门大生意。现在看来,是为了捞油水方便吧?跟我说是一文钱一只鸡仔,在人家纪太太那里还不知道说的是多少呢!便宜尽被她占了,坏名声却要我摊着。”
韩长根一边在常寡妇身上揉捏,一边在心里默默谋划着接近纪美花的事情。这回要是能成了,他就休了家里那个臭婆娘,正正经经办回喜事。
毕竟有了正当名分,以后才好伸手那家里的钱财啊!
正幻想着未来的美好,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喊声:“嫂子!嫂子!你在家吗?我来看看那小鸡仔孵好了没有……”
被韩长根摸的正意动的常寡妇身子一僵,整张脸都黑了!
又来坏她的好事!
再不情愿,常寡妇还是得起身穿衣应付韩氏。她这个隔房小姑子是个厉害的,跟她那去了的死鬼男人又真有几分兄妹感情在,要不然这些年也不会照拂着常寡妇!
再者,常寡妇还没有她儿子媳妇想的那般不要脸面。韩长根不愿意休了家里那个娶她,她也没必要闹大,断了自己的后路。
“妹子,我在家呢。你且等一等啊!”常寡妇出声应对道,边还推了推韩长根,嗔道,“你也是,大白天的一点都不知羞。”
韩长根在她身上捏了一把,放在鼻下闻了闻,哼唧道:“你不就喜欢我这样不知羞的?”
他要是个安分守己的,谁来抚慰她那漫漫长夜里的空虚难耐?
常寡妇脸一红,揽着衣服瞪了他一眼,低声道:“躲好了,我去把她打发了就回来。”说完,她就匆匆提上裤子,推开门招呼韩氏去堂屋坐着说话。
韩氏看常寡妇面色潮红,不由有些好奇,问道:“嫂子,你身子还没好利索呢?”说着,她就打算伸手去试试常寡妇额头的温度。
常寡妇下意思地偏了偏头,看着错愕的韩氏尴尬地解释道:“妹子,我这是风寒呢,小心传染了你。”顿了顿又道,“这开春冷热不定,染了风寒就一直没好彻底。”
韩氏撇开心中那些微疑惑,点头道:“可不是嘛,我家狗蛋前几天在外面疯闹出了汗,又憋不住脱了衣服,回家就闪着了,当天晚上身上就热起来了……”
说着说着,韩氏突然皱皱鼻子,仔细闻了闻,扭头问常寡妇:“嫂子,你这屋里什么味儿啊,我怎么闻着……”
常寡妇心里一惊,若无其事道:“怎么了?有什么奇怪地味儿吗?”她掩在衣袖下的手紧了紧,打哈哈道:“莫不是那酸醋的味道?我前几日烧得厉害,去找那游方郎中看了看,说着用醋熏一熏家里能好的快一些。正好家里有瓶醋坏了,我就拿来熏屋子了。你鼻子倒是厉害,这坏了的醋你也能闻出来……”
韩氏刚想反驳说“酸醋可不是这样的味道”,就被常寡妇的话给引了心神,“用醋熏屋子能好得快一些?是不是真的?要是有用,回头我就给狗蛋熏熏。”
常寡妇稍稍松了口气,点头道:“有用。你看我,前几日烧得厉害,鼻子都不透气了,这熏了几天不是好多了?对了,你问我小鸡仔的事情?”
韩氏点头:“这都过去了三两天了,我就过来看看。要是孵好了,我今天就带着。”
虽然纪美花没催过她,可韩氏急于修复两家的关系,便急急赶着来了。
常寡妇顿时有些为难。
屋里那冤家说要去找纪太太再谈谈的时候,自己应了他;现在倒好,买卖没谈成,这个又上门了!
她倒是该如何应对啊!
韩氏见常寡妇不说话,脸上还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她不由抓着常寡妇的手问道:“嫂子,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忽略心头突然升起的怪异之感,韩氏继续问道:“是不是大牛那孩子来搅乱了?!不行,我得说说他去!”韩氏猛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再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做人也不能一点儿良心不讲!你辛辛苦苦把他们姐弟拉扯大,不孝顺也就算了,不能你好不容易自己找着点儿糊口的营生,他们还来搞破坏!”
她要去找大牛?!
常寡妇一惊,赶紧抓着韩氏的胳膊拦住她:“妹子你别去,不怪大牛。”
她那儿子虽然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像极了他那死鬼爹,但在她身上还是过得去的。就是她,也不好昧着良心说自己儿子一句不孝。
儿子在外不孝的名声,都是眼前这隔房小姑子弄出来的。要是真惹急了那两口子,还不知为闹出什么事儿来呢。
“嫂子你别怕。”韩氏大声道,“我是他堂姑,小时候也是抱过他的,他怎么着也不敢对我大小声。还有,你这人怎么就这么软和呢,他都不孝在前了,你还替他说好话……”
常寡妇有些着急,这人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她什么时候说大牛不好了,一天天的净胡搞!
又想到纪美花买鸡仔这件事,常寡妇心里的怨气越来越深,不由脱口而出道:“鸡仔我已经送过去了!”
“什、什么?”韩氏松了松手,扭头震惊地问常寡妇,“嫂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这卖家背着她跟买家联系上了?
那还有她屁事儿!
话一出口,常寡妇反而淡定下来。
她坐回去,叹气道:“你和那纪太太是干亲的关系,前几日又因为我闹得不愉快。我就想着自己亲自上门去给那纪太太陪个不是,这事情是我骗了你,不是你骗了她。如此,也不耽误你们日常走动和干亲情分……”
常寡妇说着说着,自己都信了。
她拉着韩氏的手泪水涟涟:“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至于这样算计……”
韩氏也感动的不行,反握住常寡妇的手,“嫂子,亏得你懂我,没埋怨我。”这要是换了旁人,怕是再没有这么通情达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