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你醒醒啊,你怎么了?”
沈绾兮一下子慌了神,明明刚刚还好好的,难道,难道是因为她拔了箭吗?
她的手快速的摸上了他的心口,心跳也没有了。
她慌乱的拍了拍洛言的脸:“洛言,你醒醒啊,你快醒醒,你不要死啊,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啊。”
泪水大颗大颗的砸在了洛言身上,她握住洛言的手一个劲儿的叫着,可是他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身子一点点的冷了下去。
从前,她和他斗嘴,和他打架,惹他生气,后来当他是朋友,直到发现她原来可能是喜欢他的,可是她从未想过,他对她是这么重要。
苏凛轩离开的时候她觉得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从她的生命中剥离,可是现在她竟然觉得,仿佛她的整颗心都在一点点消失。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对他已经不是喜欢了,她这一刻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自己的心,她爱他,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她曾经以为会讨厌的人。
“洛言,你快醒醒啊,我还有话跟你说呢,你快醒来啊,你问我,如果有一天我再也看不见你了会不会像念着苏凛轩那样念着你,现在我告诉你,不会,我不会像念着他那样念着你,因为我不想看不见你啊,我不想。”
沈绾兮紧紧的握着洛言的手哭得像个孩子:“洛言,我爱你啊。”
然而,任凭沈绾兮多么伤心,洛言的眼睛都紧紧的闭着,身体的温度渐渐消失。
沈绾兮缓缓的趴在洛言的胸口眼泪再次决堤:“你这个骗子,你说过要保护我,说过要让我做你的妻子,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我还没有答应呢,你怎么能就这么再也不醒来了。”
“那你答不答应?”男子虚弱的声音传来。
“答应,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答应。”
回答完,沈绾兮猛的反应过来,她一下子直起身子,惊喜的看着眼前睁开了眼睛的人。
“你”
话还未说完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拉进了怀里,她直直的撞进了洛言的胸口。
“小心伤口。”
“兮儿,你可知道,我等这些话,等了多久?”
洛言的声音虽然无力,却带着隐隐的激动,甚至连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我一直以为你还记着他,念着他,可是今天听了你说的这些话,我才知道,原来我不是一厢情愿,我真的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我的话,你都听见了?”
沈绾兮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都听见了,所以,我努力的醒过来了,我说的话,都算数的。”
刚才沈绾兮哭的时候他都听到了,他想醒来,可是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沈绾兮一把推开他泪水再次涌了出来:“洛言,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后面的话她不敢再说下去,她真的以为,真的以为他死了。
看着她的样子,洛言微微的勾起了唇角,他伸出手擦掉了沈绾兮的眼泪,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其实我也以为自己可是听到你的声音,我突然就不想死了,因为我死了,你会难过,我舍不得你难过。”
“以后你都不许这么吓人?”
“不会,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的,陪在你身边,守着你一辈”
忽然,洛言住了口,沈绾兮一惊,连忙坐好:“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伤口疼了吗?”
看着她着急的样子,洛言伸手捏住了她的手。
“兮儿,如果苏凛轩回来,你可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沈绾兮顿了一下,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洛言:“不会,洛言,苏凛轩是曾经,你才是未来,我心如君,此生不忘。”
是的呢,经过这一次,她不会再逃避,她爱他,任何人任何事都改变不了什么。
洛言再次伸出手将她抱在怀里,手指微微颤抖,这次受伤让他很高兴,虽然要了他半条命,可是换来沈绾兮的不再逃避,他觉得值得。
山洞外的雨越下越大,山洞内的两个人靠在一起已经睡着,火光映着两个人的侧脸,在这一刻分外柔和。
第二日一早,雨已经停了,欧阳弈寒和沈辰皓整整一夜未眠,他们带着人找遍了这片地方都未找到二人,去了悠然居,冷子沐也并未看到过二人,就连冷漓的人也没有见到过两个人。
这下可真的是急坏众人,而冷漓更是心急如焚,他未曾想到竟然会变成这样,会将沈绾兮扯进去。
此刻,他远远的看着官兵,却不能帮上一点忙,因为,他害怕看到沈绾兮失望的眼神,更害怕若是找不到沈绾兮,他会内疚一辈子。
沈辰皓的脸已经阴沉到了极点,当他听到含真的禀报时整个人都失去了冷静,他气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气沈绾兮为了别人去这么冒险。
“沈大人,二皇子,看,那好像是世子。”
二人连忙抬起头,果然,面色苍白的洛言抱着正抱着沈绾兮朝着这边而来。
众人连忙迎了上去,沈绾兮此刻已经昏迷不醒。
“兮儿怎么了?”
“昨晚淋了雨,她手上和身上很多地方都被乱石划伤了,伤口感染,发了高烧。”
洛言的语气有些急,但是却十分的虚弱。
看着洛言的衣服上又渗出了点点血迹,显然是抱着沈绾兮撕裂了伤口。
沈辰皓连忙接过沈绾兮朝着沈府的马车走去,洛言本来是想跟着,可是此刻一放下沈绾兮也整个人倒了下去。
于是,昏迷不醒的两个人纷纷被送回了各自的府中。
洛言的伤虽然重,但是因为沈绾兮处理的及时并没有什么大碍。
“世子,这只胳膊这些日子不要出力,过些时日就好了。”
太医帮洛言换了药,又开了药方才离开,洛言打发了永宁侯和永宁侯夫人,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他和欧阳弈寒。
“这件事还有别人知道吗?”洛言的声音依旧很低。
“没有,我当时急着找你并未说出去。”
“那就好,这件事对外宣称是我的仇家做的。”
欧阳弈寒皱起了眉头:“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总得让他付出代价。”
洛言摇了摇头:“这件事中间是有什么误会,而且,若是传出去,她会难过吧。”
欧阳弈寒一怔,随即明白了什么:“你是说他是”
洛言点点头,眼中闪过寒光:“知道就好,有些事,总会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