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他们已经随着迁徙的野生动物进入到埃塞尔比亚境内,数以百万计的野生动物组成浩浩‘荡’‘荡’的大军,在草原上形成滚滚洪流,这种壮观的场面,实在令人难以忘怀。
沿途,小虾米看到一个标识牌,阅读了一下之后,便笑‘吟’‘吟’地说:“前方就是奥莫山谷,是摩尔西族的领地,我们可以顺路拜访一些他们的部落。”
“摩尔西族,没听说过,希望能给咱们一个惊喜——”野‘鸡’不大高兴地趴在唐积德的肩膀上,这一路它总是在搭便车,坐骑除了长颈鹿就是大象,要么就是斑马,所以现在换成唐积德之后,感觉有点不大满意。
刚才这家伙就唠叨唐大头的肩膀没有大象后背宽敞,唐积德不免也有气:“你没听过的多了去,就算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也不成,这个世界是在太大了。”
野‘鸡’当然不是好惹的,立刻反‘唇’相讥:“那俺也比你强,谁像你那么笨,看到巨吊族,非得说人家腰里都挂着个大布袋,装东西用的。”
被这家伙揭了老底,大头哥立刻语塞。说起来也真是惭愧,谁叫巨吊族的那些人,‘阴’~囊居然有那么大,像个大包裹似的耷拉着。不过最后大头哥还是帮他们找到了原因,治愈了他们身上祖祖辈辈的恶疾,从而也赢得了****族的友谊。
说起来还是一种病菌在作怪,那是一种热带特有的病菌血丝虫,由蚊子传播,可以导致皮肤肿大。大头哥在当地配制了几种杀虫剂,服用之后就可以杀死体内的血丝虫,从而解除了巨吊族的烦恼——两‘腿’之间垂着那么一大坨东西,确实非常不方便。一些病情严重的,还得做个布兜子,确实够麻烦。
在与唐大头的‘交’口之中获得胜利,野‘鸡’好不得意,哇哇怪叫着向前面飞去。结果却猛然听到它传回来的一声惨叫:“鬼呀——”
又骗人,狼来了这种把戏太幼稚——唐积德信它才怪呢。可是很快就看到野‘鸡’慌慌张张地飞回来,一头扎进小虾米怀里:“有鬼有鬼,还张着大嘴要吃俺呢!”
看到老搭档受到惊吓,大星便连窜带蹦的抢先去查看。很快它也尖叫着窜回来,小爪子哆哆嗦嗦地比划着,显然也吓得不轻。
难道这世界上真有鬼?唐大头不信邪,于是准备好藤鞭,也要前去查看。可是就在这时候,前面草丛一阵哗哗响,随后一个面目无比狰狞的家伙出现在他们面前。
“恶鬼索命来啦——”野‘鸡’还在继续制造紧张空气。
对面那个家伙的长相确实骇人,浑身黑漆漆的,上面还有一道道白‘色’的条纹;尤其是一张大嘴,十分诡异,下嘴‘唇’向前凸起,嘴‘唇’中间包裹着一个圆盘。野‘鸡’就怕这个:“大头你瞧,人家把盘子都准备好,就等着吃人啦——”
唐积德则瞧出不对来:“闭嘴,你家的恶魔肩膀上还扛着AK-47啊!”
没错,对面那个应该是一位土著,而且还是‘女’‘性’,这一点从她****的上半身就可以瞧出来。至于那些白‘色’的条纹,应该是涂抹的纹身,脖子上还装饰着一圈由贝壳、骨头之类组成的项链,最惹眼的,就是肩膀上那支冲锋枪了。
野‘鸡’还是有点惊魂未定:“可是她的嘴是怎么回事,下嘴‘唇’居然能套进去那么大一个盘子?”
“这就是摩尔西族‘妇’‘女’的习俗了,她们还有一个称号叫‘唇’盘族。在他们本族看来,这样才美丽。”小虾米便给野‘鸡’解释了一下,在一些土著部落中,都有在外人看来很古怪的审美观念,这些就是风俗习惯的不同,没什么好奇怪的。
就在他们研究的这段时间,那位‘唇’盘族的美‘女’端起冲锋枪朝他们晃了晃,似乎在威胁他们赶紧离开。这个唐积德见多了,许多土著部落都有着严重的排外心理。至于为什么说对方是一位美‘女’呢,这主要从盘子的大小和质地来分辨,盘子越大就越是美丽,用陶土烧制的盘子,肯定比用木头做成的盘子更漂亮。
“美‘女’,俺们就是路过,没有恶意的。”唐积德张开双手,将掌心展示给对方,这也是非洲许多部落一条不成文的通用手势,示意我手里没有武器,是为了和平而来。
野‘鸡’一听便忍不住吐槽:“这模样还是美‘女’,比母夜叉还难看呢。”
刚才他们‘交’谈都是用的英语,没想到对面的土著‘妇’‘女’竟然听懂了,她立刻将枪口对准了野‘鸡’,目光很是不善。吓得野‘鸡’也一个劲嚷嚷:“AMANI,阿玛尼阿玛尼,和平和平——”
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语言能力,连非洲土语都懂一些。那位‘唇’盘族的大姐似乎也原谅了野‘鸡’的口无遮拦,晃晃冲锋枪,用生硬的英语说了一句:“这里不欢迎你们,离开!”
野‘鸡’是属于打蛇随棍上那伙的,于是便上去套近乎:“美‘女’,跟俺照个相呗,以后留个纪念。一看到照片,俺就能想起你绝世的容颜。”
对于许多非洲土著来说,照相都是一件很忌讳的事情,因为在他们看来,照相机会把他们的灵魂捕捉进去。不过眼前这位倒是不怎么在意,反倒是点点头:“请付钱,每个合影一比尔。”这个倒不错,还知道维护肖像权。
比尔是埃塞俄比亚的货币,不过野‘鸡’他们一路都是偷渡客,所以根本就没有兑换各国的货币。所以野‘鸡’只能叫大星递过去一美元:“外汇行不行?”
对面的‘唇’盘族美‘女’大乐,一美元当然比一比尔值钱,于是很大度地说道:“你们都可以和我合影。”
“土著人就是讲究,从来不糊‘弄’人!”野‘鸡’赞了一声,然后便落到对方的肩膀上,叫瓦西里同志帮它照相。
随后,唐积德和大星也都跟对方轮流合影,轮到小虾米的时候,她却叫大头叔叔先帮她做一个大点的木头盘子。看着小丫头双手比划出来的规模,唐积德便采集了一些草木,很快就‘弄’出一个脸盆大小的木头圆盘。只是大头哥有点纳闷:小虾米的下嘴‘唇’也没有豁口,要这个大盘子有啥用?
要知道,摩尔西族的‘女’孩,在十岁左右,就要在下嘴‘唇’做个小手术,割开皮‘肉’,然后塞进去一个小木盘。随着年龄的增长,木盘也就越来越大,最大的可以达到20多公分。‘唇’盘越大的‘女’人,越容易嫁出去,而且聘礼也会越高。比如说对面那位‘唇’盘族美‘女’,因为盘子的直径达到了25公分,据说有人出50头牛的聘礼,她都没嫁。
只见小虾米摆‘弄’了一下手里的盘子,然后便往下巴上一塞。好家伙,整个下‘唇’被抻出来很长的一圈,轻轻松松就把大盘子给塞了进去。就连对面那位‘唇’盘族的美‘女’,都看呆了:好家伙,盘子少说也有三四十公分,这得值多少头牛啊?
看到小虾米这副古怪的模样,唐积德也不由一个劲抓后脑勺:“小虾啊,还是你原来的模样看着顺眼,要不咱们把盘子拿下来好不好?”
他知道以小虾米的本事,这么做皮肤不会受到丝毫的伤害,可是‘唇’盘族的审美观点他实在无法接受。
噢噢噢,大星也在小虾米面前直跳,还不时用小爪子翻翻它的大嘴‘唇’子,看样子好像也想‘弄’一个试试,看来‘唇’盘族的做法,很符合它的胃口。野‘鸡’嘎嘎嘎地取笑老伙计:“大星啊,你干脆就含着自个的金碗得了!”
“我就是想和这位姐姐照个相而已——”小虾米当然不想做‘唇’盘族,她走到‘唇’盘族美‘女’身边,抱住对方的胳膊,准备叫大星拍照。不过嘴‘唇’上托着个大盘子,说话还真不是一般的费劲。
可是那位大姐姐却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手里比比划划,嘴里也说个不停,大意是对小虾米的‘唇’盘无比敬仰,就差顶礼膜拜了,最后还问她是怎么做到的。
尊敬‘唇’盘大的人,这个观念已经深入摩尔西族人的骨髓,所以这位‘女’士才会对小虾米如此恭敬。当然了,她也很想学会这个本事,也为自己多争取一些嫁妆嘛。
见此情景,野‘鸡’立刻来了鬼点子,用汉语跟唐积德‘交’流:“大头啊,正好咱们借着这个机会,也去摩尔西族人的部落溜达一圈,只要小虾米向母夜叉提出这个要求,肯定能满足。”
“要尊重人家的习俗,不能再叫母夜叉。”唐积德也同意了野‘鸡’的主意,不过对它这种说法进行了纠正。土著之间‘交’流,首先就要在相互平等,相互尊重的基础上来进行。
于是在合影留念之后,小虾米就提出请求,对方果然一点没有犹豫,而且还死活把那一张钞票塞回大星的口袋里。
沿着一条羊肠小道,在苏菲——也就是那位‘唇’盘族大姐的带领下,他们向着神秘的‘唇’盘族一个部落前进。
因为带着大盘子实在不习惯,小虾米想要摘下来,结果被野‘鸡’给拦住:“咱们就指望这个‘混’吃‘混’喝呢。”小虾米一听,也只好笑着同意。
向前走了大概有五六里路,前面渐渐开阔起来,这是一处谷底,远远的可以望见一座座圆形的茅屋。只不过唐积德他们的注意力却被村口的两伙人所吸引,只见他们形成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双方模样打扮都差不多,‘女’‘性’嘴里都塞着大盘子,男子身上都描着各种彩绘,其中以白‘色’居多,看起来一个个犹如凶神恶煞。人人手里都提着武器,有长矛,也有比较现代化的冲锋枪。
“这是要打仗的节奏啊——”野‘鸡’登时来了‘精’神,看热闹是它最大的喜好之一。
最奇特的是,在两伙人中间,还站着一个年老的黑人,他正用沙哑沧桑的声音,哇啦哇啦地讲着什么。小虾米向苏菲问了问,才知道中间这位竟然是裁判。
唐积德不由抓抓后脑勺:真够奇葩的,这样部落之间的械斗,居然还有裁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