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已经在碰撞之时停歇了,沛水城头的人们,又能站起来观看战况了。{(八{一中文w)w}w>.)8)1]z〉w}.>结果他们看到了一声都难得一见的异象。
太阳怎么坠落到地上了?
太形象了,现在的战场就是这个样子,满天都是黑压压的乌云,就战场正中有一块巨大无比的空洞,透出了蔚蓝的天空。
而在那空洞下,一团明亮、巨大的光球正中战场中散着光芒。
“天神啊!他们怎么把天给捅破了…”
“太阳都没有了,太阳让他们给打下来了…”
“活不了了,大家都没法活了,天塌地陷啊…”
整个城墙上到处都是哭喊,无数的人群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这些打下太阳的神仙们,把太阳安回去吧。
就连阮文县令也跪下来了,眼前的一切已经不是他的知识所能解答的,他下意识就认为这已经是世界末日了。
“神仙们啊,大人们啊,不至于…真的不至于啊,为了抢一个小小的沛水,您们怎么把日头都给射下来了…”
“沛水我不要了,我再也不要了,我双手奉上,您们爱谁要谁要吧…”
“求求大人们了,真不值当的,真不值当的啊…”
愚民们眼中的世界就是这么浅薄,他们那里知道觉醒者尤其是大精通觉醒者的威力,这才刚刚交手呢,他们就以为是世界末日了。
光芒持续了整整一刻钟,战场中所有人都焦急的等待着结果,没人敢上前插手,连眼睛都快被刺瞎了,还怎么帮忙啊。
不过很快玉飞的声音就传出来了“赢了…柳老赢了…疯子逃跑了…”
果然,在大家的视线里,一骑快马正从光芒中窜出来,直奔西方落荒而逃。玉飞毕竟是大精通,眼睛并没有受到多少干扰,他清楚的看见了疯子的狼狈相。
“他在吐血…疯子在吐血…师兄快追上去…快追啊…”
这时候柳老也拖着疲惫的身影从光芒中走出来了,胯下的战马看来也受伤了,走路都在打晃。
“喊叫个屁…你的帐我还没有算呢…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老的质问迅把玉飞拉回到了现实,他脑子转的实在是太快了,知道今天这事可是闹大了,为今之计只有死命咬着流火了。
“师兄,你教出来的好徒弟啊…”
“黑暗者偷袭他的水玉矿场,李飞扬好心去救援,可是他呢?居然暗中埋伏,打伤了李飞扬,而且杀死李家属下…”
“我带兵过来,想带他会中州山协助调查,结果他居然拘捕,而且还联合黑暗者对我们起进攻…”
“您刚才已经看到了,就连疯子都出现了,如果不是他俩有勾结,怎么会这么巧…”
玉飞越说越来劲,越说越高亢。
“你不是不相信吗?看看他们身上的铠甲,这种古怪的铠甲除了疯子他们能弄出来,还能有谁?”
“师兄你甭想包庇他,就这件铠甲,他说不清白就是不行…”
好家伙啊,玉飞果然是元老院里的席啊,这番演讲说的手下士气立马昂扬了起来。那些倍受打击的骑兵们,都昂起头来,满脸都是不甘心啊。
流火手下都是一群草民,都是粗人,那里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大人物啊。造化门的光辉形象一下子碎一地啊。
“放屁,你放屁…”
“李飞扬偷袭矿场,杀死无辜百姓,现在沛水的火光还没熄灭呢。你丫的要不要脸…”
“刚才那帮人,明明是为什么矿场报仇,跟我们有个屁的关系啊…”
“诬陷,你就是诬陷…”
玉飞快疯了,他那里见过敢指责他的凡人草民啊?连龙行空都要对我低头,你们这些蚂蚱还敢反天了。
“畜生,一群贱民胆敢质疑造化门的威严…”
“看见了吧,师兄。这就是你徒弟带出来的兵,一群目无尊长的贱民…”
这时候流火也怒了,我管你是什么身份,今天老子就要骂人了。
“玉飞,你混蛋…颠倒黑白你居然说的这么无耻…”
“李飞扬干了什么?沛水二十万百姓都能作证…”
“你不是说他们是贱民吗?老子还抓了李飞扬的几个活口呢…想要口供我给你…”
流火的指责够狠,玉飞当时就楞了一下,心里这个骂啊。
李飞扬就是个草包,8oo觉醒者居然让一群凡人给抓了活口?这是要闹哪样啊,愚蠢没底线了?
“流火,你不要忘了,造化门的门规里从来没有让凡人举证的先例,而且你记住了,这个天下,也从来没有觉醒者给凡人偿命的道理…”
“二十万人又如何,二百万人又如何,李飞扬八百火修在你的地盘上全军覆没这是不争的事实…”
“八百冤魂在天上看着你,你居然还敢狡辩…”
我靠,玉飞的道理简直逆天了,流火和那些士兵们已经彻底抓狂了。这是什么?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鸡同鸭讲?还是对牛弹琴呢?
黑铁士兵已经骂不动了,他们现在已经没法用言语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尼玛啊,沛水百姓死亡何止上万啊,那么多冤魂在天山看着你,你居然还能这么大义凛然,义正言辞。
尼玛啊,还八百冤魂,冤你二大爷。
士兵们张嘴就要骂娘了,可是这时候柳老彻底怒了,大吼一声“闭嘴…”
这一声怒吼镇的沛水城墙灰尘大落。
“够了,够了…都给我闭嘴。玉飞,半月之后我带着徒弟去中州山,咱们当着造化门先辈的牌位把这件事说清白…”
“如果我徒弟丧心病狂,我就在万灵殿里宰了他…如果是你们冤枉我徒弟,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拆了中州山,老子也要这个公道…”
说完,柳老拨马走到流火身边“赶紧走,少在这让我生气…”
说完带着那几个百年不出世的老怪物们,向南方奔去。流火他们紧紧的在后面跟着,没有战马了,只能靠两条腿跑。
这时候沛水城头上,所有人都傻眼了,他们真是没想到今天这个局面居然和平收场了。那两千骑兵,丢下了几百条性命结果什么战果也没得到。
流火大人安然无恙的返回了沛水。
阮文已经瘫软在地了,嘴里喃喃自语道。
“沛水没法待了,沛水是没法待了,我要回家,我就是要回家…”
玉飞是怎么灰头土脸的回中州山,咱们先不要提,先说说柳老来的沛水后的情况吧。
当柳老深入沛水腹部之时,眼前的惨景让他不忍直视。
没有一个村庄是完整的,没有任何一块农田是无损的。到处都是火焰灼烧过的痕迹,有些建筑到现在火苗都没有熄灭。
死人,到处都是死人。焦炭一样的死尸是被火烧死的,而那些满身烟尘的尸体是被烟呛死的。
开膛破肚,身分离的尸体是被人虐杀死的。
浑身**,鲜血淋漓的女人则是被折磨致死的。
这里面居然还有孩子的尸体,残忍的敌人连婴儿都没有放过。
覆盖了整个沛水的大火,往空中抛射出无尽的烟尘,现在火势减弱了,那些黑灰色的烟尘如同雪片一样飘扬而下。不一会,柳老他们一行人就已经全成灰土人了。
空气中到处都是浓烈的烤肉味道,而且还是烤糊了的味道。可想而知,那些灰烬中一定掩埋了无数的尸体。
大战过后的幸存百姓们,早已经没有了昨晚的狂热,杀戮已经消耗了他们所有的精力,他们现在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他们只是守在自家的残骸边静静的呆,好像在悼念死去的亲人。
哭泣声最终还是传来了,开始只是星星点点的,但不一会所有人都已经嚎啕大哭了,他们需要哭泣来缓解自己压抑的情绪,如果这伤痛存在心里的话,恐怕他们很快就要崩溃了。
“惨,太惨了….怎么会这样啊….”火流星傻傻的自语道。
流火现在正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在帮师傅牵马。而师傅身后就是那五名旧不出世的好友,后面则是4oo多名步行的黑铁士兵。
这时候战士们都忍不住心里的悲痛,满面都是流水。他们看着乡亲们的惨景,想起自家死气的亲人,泣不成声。
而这一行人的到来,惊动了那些哀伤的百姓。他们疯狂的冲到路两边,跪在地上呼喊着。
“报仇啊…大人给我们报仇啊…”
“我全家都没了,就剩我一个了,大人别抛下我啊…”
……
在百姓眼里,这些黑铁士兵们就是他们的守护神,一夜的厮杀已经让百姓对士兵产生了极度的信赖和依赖。
现在看见这些垂头丧气的士兵,百姓们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大人啊,咱们输了?咱们真的输了…”
“咱们以后还要怎么办啊…”
流火回过头,看着那些垂头丧气的士兵们,嘴里骂道。
“都给我打起精神,咱们是胜利回师,又不是打了败仗…”
“把胜利号角吹起来,二愣子去前面集合士兵,咱们再大王庄阅兵…都把军旗给我立起来,让白日梦他们赶紧准备…”
“是大人…”
二愣子,带上几名手下,抄近路向大王庄奔去,而这时,队伍里的胜利号角已经响起来了。
当号角吹响之时,所有百姓都象从梦中惊醒一样,听着那悠扬高亢的号角声,浑身的热血都鼓荡起来了。
“胜利了…咱们真的胜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