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升,我需要一个交代!”
御前军军营之中,司马游跟要吃人一样,冲着蹇升怒声咆哮着。
“交代?我已经说过了,有人杀了我的手下,我一路追踪过去,就到了缘法寺。然后缘法寺就走水了,之后一个和尚突然大开杀戒,将主持和那些和尚都杀了,之后自己扑到我枪下送死。在然后梁岗便带着杨兴与萧昱上来了。之后的事情,相信杨兴已经给你说了吧。”
蹇升站在大营中心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对于司马游怒吼毫无反应,宛如一座石雕木刻。
“我不管!你这说法拿去哄小孩子吗?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都传遍了!人言可畏啊!要不是樊阳太守许康是我们的人,现在你已经是阶下囚了!”
看着蹇升这个态度,司马游就觉得一阵的气结。这可是两百条人命啊!而且缘法寺也被一把火烧了,如今这个消息已经在北地传遍了。
缘法寺在北地还是有不少信徒,香客的。如今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太守府前,要求严惩凶手。司马游身上的压力也不轻啊!
“司马将军,在下无罪之有!如何会成为阶下之囚?”蹇升不是不知道司马游的意思,但是让他就这样被人算计,他心有不甘啊!
况且司马游和他可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无罪之有?两百条人命啊!就是两百头猪,都能把你拱死!你还说你无罪?”
司马游知道,蹇升不可能无缘无故便将整个缘法寺都给屠了,但是这件事闹得太大了。眼下甬娥联军才刚刚退去,现在可以说是草木皆兵,人人的精神都还紧绷着。
缘法寺又是大名鼎鼎的慈善之所,每月开设三次粥棚,可是让缘法寺在北地一带享有盛誉。加上圆通大师精通岐黄之术,时常为周遭一带的村民免费诊治,在许多人眼中圆通就是活菩萨。
所以这次圆通被杀,缘法寺被化为灰烬。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不单是普通的平头百姓,甚至连一些世家都表现出对此事的不满。
而且在这件事上,司马游也有着自己的考量,可以利用一二。
“司马将军,我被人算计了,你不会不知道吧?还是说你想把我交出去,平息众怒?”
蹇升看着怒气冲冲的司马游,大概猜出他的目的,随即便有些好笑的问道。
“说什么呢!你可是我御前军的人,我怎么会把你交出去!”
司马游与一旁杨兴相互对视一眼,然后才义正言辞的说道。
“那司马将军,是个什么章程?”
蹇升冷冷地看着司马游,就好像是在看戏子唱戏一样。他早就看出来了,这次司马游叫自己来,根本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就没有安过好心。
“这段时间就请蹇将军好好休息一下吧,待本将与许太守将此事平息之后再说吧。”
司马游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道。
“这么说,司马将军,你是要我交出兵权了?”蹇升眉头一紧,手指微动,似乎想要摸上腰间的佩剑。
“这也是无奈之举,还请蹇将军见谅。”
司马游拿起桌上的被子,像是在凝视着里面清冽的酒液一般,很轻快的对蹇升说道。
“见谅?怎么见谅?”
透过火光,蹇升清晰的看见大帐四周,人影绰绰,必然是有甲士暗布四周。
“蹇升!现在已经不是周坊的时代了,识相的你就给我交出兵符,要不然……”
杨兴见蹇升还一副分不出情况的模样,再加上缘法寺那一次,让自己颜面大失。顿时便是怒由心起,直接指着蹇升怒斥道。
“周将军在世的时候,你们哪一个不是仰其鼻息,这兵符我放在这里了。这下御前军都是你们的天下了,不过你们也快完了!”
蹇升冷冷一笑,到现在他算看出来了。算计自己的这人,最终目的还是要对付司马游。只不过他想先将御前军分化,同时将御前军的名声搞臭。
“萧昱吗?北边军中竟有如此能人!”
蹇升从怀中拿出一个只有一半的鱼,放在桌上,一只手按住剑柄,转身离开营帐。
“你……”
杨兴指着蹇升离开的背影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司马游一伸手打断了。
“让他走,兵符到手就行了。狗急跳墙,他好歹也是周坊时代留下的老人,这次能够拿下右军的兵符,相信左相大人那里,也会对我另眼相看,留他一命又有何不可。”
“将军,怎么样了?”
“司马将军应该不会为难你吧?”
……
蹇升刚刚回到右军营地中,一群士兵便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询着,很是关切。
“明天,应该就有人来接手军中事物,我已经交出了兵符了。”
蹇升摇了摇头,有些无奈说道。
“什么!凭什么?大家都知道你是冤枉的!”
“就是啊!你是为了兄弟们,才会被陷害的!”
“特么的!无论是谁,老子都不认!我这条命是将军给的,去他大爷兵符!”
……
一时之间,群情激愤。足可见蹇升在这右军之中的威信,但也正是如此才让司马游非要夺蹇升的兵权不可。
右军军官之中多是前任统帅,周坊留下旧部,在蹇升的号令之下,虽役属司马游掌管,却是听调不听宣,指挥起来很不如意。
“你们不要冲动,毕竟司马游还是御前军的统帅。我只不过是暂且修养一段时间,等风声平静之后,就好了。”
“可是……”
还有人想说什么,但却被蹇升一伸手制止了。
“没什么可是的,除了亲卫队,其余人都散了吧!”
见蹇升态度如此坚决,众人只好无奈退下,只留下这与蹇升出生入死的八十三人。
“你们没什么想问的?”
一路无语,直到蹇升回到营帐内,这八十三人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等将军想说之时,自然会说。”一名小队长,开口说道。
“明天你们能和我一起离开,我要追查下去!我倒要看看,是谁在算计我!”
被人算计的这么惨,却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只是估计对方是北边军的人而已。这让蹇升久违的升起一丝好胜之心。
“不用了,蹇将军,我家主公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