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非想起一事,便道:“这熊老大生的如何,可好辨认,我们一来也没见过此人,二来也怕错杀好人!”
摊点老板道:“这熊老大身材极为庞大,左脸有一个三公分左右的肉瘤,面容极为凶恶,唉,也只有你们蜀山能收拾这些恶人,不过此人并不好对付,希望二位仙童一定要小心注意!”
杨非点点头,和王大道别了摊点老板便往东街走去,不多时已看到一所金碧辉煌的大楼立在众多酒楼中心,杨非望着楼上随风舞动的旗子,低声道:“就是这里了!”
此时虽然已是深夜,周围的酒楼店铺均已打烊,但春香楼里面却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一阵一阵的欢声笑语不时从里面传来,鼓噪着杨非和王大道的耳膜。
王大道呆了呆,指着里面道:“小非,我们要进去么?”
杨非思索片刻方道:“咱们穿成这样不一定能混进去,怎生是好?若在这里等着,黑夜还好,白天必然会被人发现!”
王大道皱眉道:“那要不我们想个办法混进去吧,我去找找有没有什么狗洞之类的,咱们钻进去!”
杨非摇摇头道:“不好,这样进去咱们仍无法光明正大的现身,要想混进去,不如,不如在里面找个杂役的行当吧!”
王大道一呆,有点泄气道:“听说书的张瞎子说那里面很脏的,咱们非得这样么,哎,那个卖烧饼的说那个熊老大生的五大三粗,只怕咱们对付不了他!”
杨非沉思半晌方道:“在其他地方我们确实无从下手,但在这里面却是最好的机会!”说罢,拉着王大道便来到春香楼门口!
两个涂抹着厚重胭脂的年轻女子正在拉客,见到他们二人均是愣了一下,随即道:“你们这两个破小孩过来干嘛,赶紧走开,这里是大人们待的地方!”说罢伸手佯装要打二人!
杨非随即躬身道:“这位姐姐帮个忙,我们兄弟二人饥寒交迫,只想找个能填饱肚子的差事,除此再无他求,还望姐姐帮个忙,可怜可怜我们!”
那女子见杨非说的可怜,又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确实觉得他说得是事情之后,便扭头叫道:“小龟子,你过来一下,这里有你两个伙计!”说罢朝杨非媚眼一笑,随即又招呼其他客人了!
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从门里走来,望着杨非诧异道:“你们是……”
杨非知道此人必是管事的,心想事有从权,现在什么都顾不得了,救丁小忍的命要紧,便拉着王大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老大,求老大给我们个差事,我们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只要能填饱肚子!”
那名叫“小龟子”的青年嘿嘿一笑,咧开一嘴黄牙道:“原来是两只饥饿的小狗,嗯,工钱呢?”
杨非忙道:“只要能填饱肚子,不要工钱!”
那青年哈哈大笑:“不要工钱怎么办,这样吧,一个月三十文铜钱,喊龟爷吧!”
杨非和王大道闻言几乎要跳了起来,忙龟爷前龟爷后的喊了起来,待进了春香楼,小龟子带着他们进入了后院的杂役处,指着他们俩对一个看摸样似是管账的人道:“新来的两个伙计,每人一个月一百文铜钱。”说到这里,对他们两人眨了眨眼。
那个管账的人看了杨非和王大道一眼,皱眉道:“这么小,能干什么活?”
小龟子笑了笑:“就是因为人小,所以才给这点钱啊,大场面进不去,小活不是还能干么,那些姐姐屋里面的屎盆尿盆不是可以分给他们两人做么!”说罢捶打了那人一下,两人顿时相顾笑了起来。
王大道闻言,恶心至极,忙道:“有,还有没有其他活干,这个,这个我们……”
小龟子收起笑容,冷脸怒道:“怎么着,我好心帮你们,你们还挑三拣四,不能干就给我滚!”
王大道悻悻地望着杨非,却听他道:“我们做,做!”
“你们俩给我听好了,记住,春香楼共有三百零二号房间,怎么安排,你们俩自己分,一间都不能漏到,因为这些姐姐们一整天都要呆在房间里,所以每天早晚要各端一次屎盆,记住了,每日两次,时间是早上七时和晚上七时,每次进屋前都要敲三下,对里面说,‘端香盆的,现在方便么’,待里面说‘方便’,才能进去,否则不能进去,明白了吗!”小龟子踱着步,指教着杨非和王大道。
杨非和王大道对望一眼,齐声道:“明白了。”
小龟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么简单都不能明白,那岂不是蠢蛋了。”随即又指了指停靠在旁边的一个板车上面的大木桶道:“端来的屎尿直接倒进里面,会有人运出去清理掉,你们倒过屎尿后,记得把屎盆子清洗干净,再给姐姐们送过去,姐姐们若是看着开心,给你们赏钱,你们可要记得我这个大恩人!”
杨非和王大道各自皱眉了一下,心下均想,让我们干这种鬼都不愿干的脏活,鬼才记得你这个大头恩人,但口中却齐齐应付着:“嗯嗯,好的,好的,你对我们这么好,我们会记住你!”
待小龟子走后,王大道拍着胸口道:“小非,真要干这么恶心的事么?我现在想着那些都要吐了出来!”
杨非望了望天上稀疏的星星,微微叹了口气:“希望尽快能遇到他吧!”
王大道自然知道杨非口中所说的他是谁,一屁股坐在地上道:“刚才买烧饼的时候,我看你现在冒称蜀山是越来越熟练,嘿嘿,你说那个大叔要是知道我们现在竟是这个样子,该不该会笑死!”
杨非望了他一眼,两人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是夜,两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小龟子分给他们的一间盛放一些杂物的房间,也不管地上的灰尘,倒地便睡。
杨非自古通天传授他魔教天书的那个夜晚之后,每晚不管有事无事,必然把那些天书上的口诀与拜剑决从头到尾背三遍,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完全不适合修习这些口诀,心道唯有到了蜀山才能安心修炼!
第二日早上,两人去厨房饱餐一顿,每人连吃五个大馒头之后,相顾一笑,便开始了工作。
杨非望着牌子上的一号房间,对王大道道:“这两个咱们一起干,剩下的,你双号,我单号!”
王大道点点头,有点紧张的道:“会不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杨非白了他一眼,伸手敲了三下门,对立面道:“端,香盆的,现在方便么?”
过了好久,里面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