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望着断浪冷冷道:“这就是你选的路!”
断浪尴尬道:“咦,我明明,明明记得这是有路的啊,不然,他们怎么过去的……”
倾城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刘秀望着愈来愈黑的夜色,对杨非道:“杨师兄,你看,现在天已经黑透了,咱们是原路走回去还是,总不能就在这草窝里过夜吧!”
杨非指着西边道:“断,断师兄,你不要再喊我杨师兄了,你比我先入门,理当你是师兄,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确定前方确实有小镇?”
断浪神态间闪过一丝尴尬,挠着头道:“我记得那边好像是有个小镇的,这怎么,怎么就没有路了……”
倾城冷“哼”一声,凝眉注视着落入黑暗中的幽草,一袭白衣在夜风中轻轻闪动。
刘秀面庞闪过一丝不悦,皱眉道:“断师兄,当初大家听你的往西边走,现在没路了,你却说好像记得,这样说我们就是走到头也不见得能看到你说的那个小镇吧!”
断浪瞪着刘秀道:“路是我选的,话是我说的,那又如何,有本事你别跟来啊,错了倒知道怪我,有本事你说现在去哪儿,我跟你去,就是走错了,我也不怪你!”
刘秀见他如此不可理喻,气的干叹气。
杨非见状,长呼一口气道:“事以至此,大家不必再争执了,吵到天亮也不会有个结果。既然选了这边,也不是断师兄一个人的决定,我这个人比较执着,那咱们干脆走到头。诸位看可好?”
断浪点头道:“杨师,杨师弟此言甚是,甚是,我服从!”
杨非看刘秀也点了点头,便望向倾城,却见她话也不打一声,双脚一抬,已置身草丛飞身而去。
杨非见天色已然已黑,心想旁人未必能注意到自己,当下像倾城一样,压低身子,双脚置于草丛之上朝西边飞去。
约么一炷香之后,断浪指着前面大叫:“看到没,我说的小镇就是这个地方!”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前方依稀有几处稀疏的农家,心下均道:这摆明就几个茅屋,何来小镇之说!
当下众人在一个偏僻的地方落了下来,朝一处亮着微光的农家走去。
“喂,老乡,老乡,开门讨个光!”刘秀站在门口,按着木门上的铁环,门由两张破旧的木板合成,年久已现腐痕的木头上露着几条长长的缝隙!
“老乡,开门啊,嘿嘿,咱们几个讨碗水喝!”刘秀见无人应答便又敲了几声。
铁环撞击在门板上的声音消失之后,四周又回复了安静,死一般的安静,似乎风也停止了吹动。
“啪”一片树叶打在地上,众人均吓了一跳,杨非心中感到一丝不安,他朝四周望了望,快速闭上了眼睛。
“不好!”他大叫一声,望着众人道:“出,出事了!”说罢,推开木门,朝屋里飞奔而去!
原来,在他闭上眼的那一刻,结起耳印的那一刻,他听到屋里传来一滴清脆的声响!
众人站在杨非身后,望着眼前这一幕直惊的几欲大叫出来!
只见地上歪歪斜斜躺着五个人,一对二十左右的年少夫妻,另外两个头发半百的老人应该是他们的父母,还有一个三岁大小的孩子,乌黑光亮的头发,大大的眼睛里面满是惊恐!
杨非咬着嘴唇,脸色惨白的望着眼前这一切,只觉后背不住的颤抖,不住的发凉!
地上五个人,胸口处有一个整齐的心形刀印,刀口很平整,丝丝血迹汇聚在原线内缓缓流出……
“谁,谁干的!”刘秀颤抖的声音如他本人一样几欲跌倒在地。
杨非望着斜躺在桌子上面的小孩,他的胸口已经塌陷了进去,胸口的皮肤却不见松弛,血液顺着心形刀印流动,“啪啪”滴到桌脚出处的盘子里。
“看,看样子他们是被人挖了心,这,这个人刀法很好,很快,你,你们看,心脏取出来之后,皮肤间的纹理仍没有被这刀口破坏掉……”断浪指着尸体,强忍着恐惧,可他的声音仍是不住颤抖。
倾城伸出手掌,轻轻摸了摸那小孩的头发,缓缓道:“放心,姐姐一定替你报仇!”说罢,手掌在他的双眼上缓缓滑落!
“你去哪儿?”杨非望着夺门而出的倾城道。
“报仇!”
杨非道:“仇肯定要报,但行动要一起,看样子凶手应该不会走的太远,咱们分头四下找找吧,方圆50公里,每一个地方,咱们一人一个方位,找完之后不要走远,回到这个地方集合!”
刘秀点点头:“杨师弟这个主意不错,我选西方,剩下三个你们挑!”
倾城选了南边,刘秀选了北边,当个个人四散而去,杨非也朝东边找去。
夜空中,月亮静静的垂挂在天空,浸润在一层温润的清辉中。杨非籍着月光仔细查看着周遭的道路,希望寻得一些蛛丝马迹,如此走了半晌之后,他突然想到来的时候正是从东方而来,一路也没发现什么动静,看来凶手定是走了其他方位。
他停下来,思索片刻,便朝南方而去。
倾城站在一处农户门前,从门缝里瞟着屋内暗黄色的光,心里突然“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她不惧擂台上的任何比试,不惧鲜血,但今晚,她真的感到害怕了!
她伸出皓腕般的手在木门上一搭,“咯吱”一声,像是埋藏已久古老的幽咽,门应声而开。
她站在屋内,望着地上的几具尸体不寒而栗,其中一个,竟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半张的小嘴里一滴一滴往外撒着奶水,眼睛茫然而失神!看样子遇害前仍在吃奶!
她摇晃着身子,感觉自己的神经快要绷断了,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牙齿,生怕稍微松懈自己的神经就要崩溃,她抬起颤抖的手掌,轻轻放在婴儿的眼上,同时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突然,一幅画面在她脑中闪过,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她想起了刚才地上的尸体,随即,只感觉双手一阵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