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猷附仪,愿效二位公子骥尾!”
“郑思诚附仪!”
“马景附仪!”
“……”
赵明诚和陈东一番话,立刻激起了堂下诸学生如潮水一般的呼应,一个接一个的附议,好似浪头一般,一浪高过一浪。
到了这时,何能已经坐不住了,若是真让这般学子登闻上书的话,惊动了官家的话,负责审案的自己,绝对落不得好处。
“都给我闭嘴!”
杨晓已经出离愤怒了,一把便揪住了赵明诚,大声的怒吼道,“和我耍臭无赖是吧?比才学比不过我,便和我玩这套。想弄死老子,老子今天先弄死你再说!”
说到这里,杨晓一脚便踢到了赵明诚的小腹之上,这一脚含恨而发,又重又狠。
若是以前的杨晓,这一脚还真不能把赵明诚给怎么样?但是,杨晓杀了石勇,吞了他的经验,力道已经达到正常人的水平。
这一脚只把赵明诚给踹出去了三四米远,若不是有一个衙役正好抱住他,估计都得摔倒在地。
“快拦住他!”何能大叫着,不断的拍击着惊堂木。这杨晓真是没事找事,竟然敢在堂上斗殴。无论是闹到哪里,都是他的责任。
“都给我住手!”
与此同时,一个暴怒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一个身着紫衣官袍的老者迈步进入到了堂中。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四名护卫,皆是腰间挎刀,气宇轩昂之辈。
“左右听了,谁敢再动手,立斩不饶!”这老者进入到了堂中,便是一声呼喝。
随着当啷一声,四个护卫齐齐抽刀。
这老者一出现,便有人认出他来,正是开封府少尹张叔夜,当朝四品大员。
张叔夜清直刚正,执法如山,便是蔡京都不乐意惹他,更别说他们才只是普通学生了。眼看他手下的四个护卫抽刀镇压,全都变得老老实实,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
“见过大人!”堂上的何能一看是张叔夜来了,连忙跑了下来,长身一揖。
“免了!”张叔夜一摆手,向杨晓一指,“把这个闹乱公堂的狂徒给我拿下!”
立刻,便有两名护卫冲了过来,一左一右押住了杨晓。
杨晓虽然得了石勇的经验,身体好上了许多,但是在此时,却也是不敢反抗,干脆老老实实的被押住,两只眼睛斜看着正满面痛苦的赵明诚。
心里却在胡思乱想着,“自己还是下手太轻了,若是再向下踢一脚的话,废了他的话,李清照见面的话,会不会与我拼命!”
“何大人,你就是这么审案的吗?”
到了这时,张叔夜才坐到了开封会的大堂之中,质问起了何能。
“大人,此事来得太快,下官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何能是一脸的苦相,不过心里却也放松了不少。有上司在上面顶着,自己可是没有责任了。
“把案情与我讲一下!”张叔夜才刚刚下朝回来,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这才又问道。
“是!”何能可是不敢拒绝。干脆一五一十的把审案的所有过程全部讲了出来,这一讲却是足有一刻钟。
“你说那高衙内会作词?”张叔夜是越听越奇,甚至还伸手指了杨晓一下。
“没错,非但下官听到了,便连满堂衙役也听到了。而且做的诗词气势磅礴,非常人所能比!”何能说完,干脆又把杨晓所做的两诗一词都背给了张叔夜听。
“还真是……有才无德呀!”听完何能的背诵,张叔夜却是顿了一下,想了半天,才终于想出来了一个词。
“此子的确有才!”对于上官的评语,何能却是不敢表示什么,只能接着又道,“那赵公子眼看才学上压不住杨晓,便向下官施压。说若是不治他的罪的话,便要伏阙上书。高公子听了此话大怒,说赵公子耍无赖,便踢了他一脚,然后,大人你就来了!”
“伏阙上书?”张叔夜并没有理会何能话中对杨晓闹乱公堂一事轻描淡写的说辞,反而却是注意到了赵明诚要伏阙上书一事。
他是开封府的少尹,经常会有涉及到官员或是官员家人的判例,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压力。但是,他均是不为所动。
赵明诚以伏阙上书来威胁开封府,却是触了他的逆鳞,若是每人都如他那样,动不动就能找官家来威胁自己,那开封府的工作还怎么做。更别说还要伏阙上书,聚众要挟。
想到这里,张叔夜愈发的愤怒,便连蔡京他都不怕,更别说赵明诚的父亲才是赵挺之了。想到这里,他到是对杨晓有了少许的好感,换成自己是他,估计也得上去踢他一脚才能算完。
“赵公子,本官不才,恬为开封府少尹一职!”
心有定计,张叔夜看着赵明诚的口中已然多了几分厌恶,说话也就不客气起来,“敢问我开封府审案之事,到底有哪里不公。竟然引得你要纠结学子,欲打搅官家之清修!”
他一番话虽然语带自歉,但却是杀气腾腾,双眼直视赵明诚。
“张大人的清名,学生自然是知道的!”
看着张叔夜的眼神不对,赵明诚心里是咯噔一下。强忍着小腹的疼痛,长身作揖,“学生只是不愤高明这贼子明明罪行昭彰,但是却巧言令色。是以,才出此下策,实不敢打搅官家之清修!”
“尔等也是这么想的吗?”眼看压倒了赵明诚,张叔夜这才又看向了陈东等人。
“学生们均是这么想的!”
张叔夜可不是何能,清名满天下,陈东等人哪敢造次,只得躬身请罪。
“即如此的话,那便饶你们这遭。如果再有下次,胆敢威逼开封府的话,本官定然去找太学学正,来细说此事!”
“尊大人令!”
自赵明诚以下,所有太学学生高声齐喝。
“这老头牛X呀!”
看着张叔夜三言两语便搞定了赵明诚,杨晓的心里是暗挑大拇指。
“高明!”
眼看压服了赵明诚等人,张叔夜这才看向了杨晓,“关于太学学生赵明诚告你当街杀人一案,你可有话说!”
“草民有话说!”
杨晓在回话时,就是一阵的毗牙。人家赵明诚自称为学生,自己只能自称为草民,实在是有些差距的。
“如果还是刚才的老调重弹,那便莫要再说了,你可还有证人!”张叔夜面沉如水道。
“回大人的话,草民当然还有证人了!”杨晓等的便是这个,连忙再次施礼,“刚才赵明诚口口声声说,我身边人不可为证。那么草民若是找到非是我身边之人,而且还是恨我入骨之人为证的话,那么草民是不是就没有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