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叫她不能理解的是,世人都传言这北家少爷——北言一心专研毒药,又何时成为了神医?种种疑问埋在她的心头,让她不敢相信
虽然她眷恋他给的那前所未有的温柔可是她害怕那温柔的背后是无尽的算计和阴谋,她不想再一次承受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他刚刚被苏夏烟放开的手上,鲜红色的花朵一滴一滴的掉落,染红了他身后的剑炳。
“那你什么时候去临沂山看看芍青她近几日便会醒来,我....那日也会在那里,等你把她接走后,我会回到叱云家,如果有事,你可以来那里寻我。”北言柔了眉眼,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苏夏烟感到有些为难,若是芍青离开了临沂山,那她要去到哪里呢,这外面的世界本就是无比险恶的,要是被父亲发现了芍青还没有死,那就更是危险了。
怎么办,芍青一定不能够出来,苏夏烟发现自己此时此刻人单势薄,身边一一个心腹也没有,全是父亲的人。
“言哥哥,我....我不会去看芍青,我希望......”苏夏烟有些支支吾吾,毕竟,她的要求确实是有点过分,既劳累了人家那么多时间,又要这般冠冕堂皇的占了人家的房子,再说了,他们又不是亲戚,也断然不能受如此的照顾,更何况,本就是多年没有见过的生疏横杠在两人的中间,亲近又没有与人家多么亲近,说到底只有自己求人家帮忙罢了,这种关系,难道就因为言哥哥对她的特殊温暖就可以如此恬不知耻的要求人家吗?
可是....可是芍青必须好好的活着她不能拿芍青的身家性命去冒险。
“我希望言哥哥你能让芍青多住些时日。”她鼓足了勇气一口气说完,她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这一世的北言的时候,总有一种真实却十分小家碧玉的感觉。
她明明不该是这般模样的,可是...哎!算了,既然无法想通就随它去吧
不知过了多久,她到底是有些累了,今日,走了那许多的路,就是坐马车也叫她有几分吃不消。
北言看着苏夏烟这般疲倦的样子心疼极了。他朝苏夏烟的方向走近了一步,柔声说道:“没什么,临沂山上的那个院子,已经是旧的不成样子了,我早有丢弃的打算,你如今这样说,我自然是会为那个叫芍青的丫头留着。”
他顿了顿,手摸了摸苏夏烟的秀发,欲言又止的样子,而后又有些怅惘的说道:“夏烟,你既然累了便早些休息吧。”
苏夏烟只觉得双眼如同绾了铅一般的沉重,实在是打不开,困得很,于是便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便沉沉的睡去了。
那日,是苏夏烟睡的最为安心的一日,没有任何的噩梦,亦没有任何的不安。
睡梦中隐隐约约听见了一个低哑的声音,高唱着离别的忧伤,蔓延着无数的深情,像是捧着一颗千疮百孔的真心
用全部的生命去忧伤的歌唱,歌声里开满了荆棘的花朵,掩藏着绝望和新生
在梦中,她看着一个陌生的绝色男子对她笑的好生温柔,他的身后是殷红的罂粟花,美丽的令人心疼,他朝着她跑来,赤裸的脚踝被刺破,罂粟花一-般妖娆的红色爬上了他的全身,他的嘴唇开始发紫,他仿佛感觉不到痛似的,依旧那般固执的向她温柔笑着,地老天荒
梦中的她沉浸在他温柔的倾城笑靥里,没有看到男子遍体鳞伤的样子,幸福的笑着,希望他能快点走过来。
苏夏烟不知道梦中的陌生男子是谁,但是她却觉得这是个令人愉悦的美梦。
她不知道的是一北言守在她的床头整整一夜,为她清唱着安眠的歌曲,直至黎明将至,才不舍的离开。
夏烟,这一世,我终于找到了你。
“红罗,你只需要.....你知道了吗?就这么定了,现在就去办吧!”
红罗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满是震惊,挺立的身影下意识的抖动了一下,她没有想到,苏夏烟能够想出这般阴毒的办法来叫温家公子下不得不遵守儿时的诺言,倘若成功了,温家公子下必然会心甘情愿并且感恩戴德的娶了她,只是这种不择手段的法子,得到的结果也不过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更何况,能够想到这般损人却不见得利于自己的法子并且妄图去对自己的未婚夫实施,可见这个女子并不是真的喜欢他,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深深报复和痛恨。
不过,她实在是不明白,苏夏烟和温家公子下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让她如此想要至他于死地。
不过,这并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情,她不过是个奴婢,主子吩咐的事情她只要去做就行了。
这个道理,当年在北家的作暗卫的时候,就被那个人耳提面命过,她是断然不敢忘记也不想忘记的。
想到那个人,她的心里柔弱成了一团温软的水,心头划过丝丝缕缕的甜蜜
她想,自她来到苏府就在没有见过他了,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再相见呢。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羞赧的粉红色。
她的这般小女人情态苏夏烟自然看在眼里,只是她记得以前红罗唯一正眼瞧过的男人似乎只有言哥哥,她又是从小受他的训练的,难道....难道红罗对言哥哥有男女之情。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微微的有些难过,可是她不以为然的把这种情绪抛出脑外,自认为这不过是对温玉接下来即将遭遇的事情的感怀,让她想起了以前的不快而已,便没有再放在心上。
红罗看着面前笑的欢快的苏夏烟,心知自己失态了,于是正了正神色:“红罗这就去办。”
说完,她纵身朝着院外的方向一-跃而起,一眨眼的功夫,院子里就已然没了她的身影,只剩下苏夏烟一人看着她离开的方向,露出了一抹邪气的笑容。
温玉,如果有一天,你会心疼我我想,你不会有今天的屈辱。
如果啊!可惜只能是如果。
空气中发出的是伴着馥郁花香的阴
冷话语,潮湿的携着死神的气息。
此刻,温玉并不知道危险正悄然无声的来到他的身边。
他此刻还是处于高兴状态,甩开了家中的侍卫,就往热闹的大街上走去,远远的望去,即使是在拥挤喧闹的人潮人海中,他依旧是鹤立鸡群,十分的显眼
他身着一件粗布麻衣,十分的简单看起来同寻常百姓人家差不多辩别不出富贵来,只是那满身的高贵气质,那谦谦君子般的风华绝代,却叫人频频投去惊艳的目光。
他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眼角眉梢处,满是无法遮掩的喜悦
“母亲的生辰就要到了,不如就在这儿买个别致一点的礼物送给母亲吧!毕竟年年看着那些金银珠宝,玛瑙珍珠
也忒俗气了些,一点新意都没有。他有些喜形于色,自言自语道。
温玉于是迈开了步伐,朝着前面较远的脂粉摊走近,脂粉摊处于一个较为偏僻的位置,很少有人从那里经过,若此时温玉能够静下心来想想,不难发现这其中的猫腻。
哪个做生意的人会愿意把自己的摊子开在人少的地方呢。
可惜,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明显的漏洞。
他拿起摊上的一支十分秀丽的木制簪子细细的瞧了瞧,刚想从袖口里掏出银子来,突然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双脚开始无力的发软,眼皮也越来越重
朦胧中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最后终是沉沉的晕过去了。
而另一边,苏夏烟正和温家大夫人在凉亭里聊着天,苏夏烟假意问了温家大夫人许多的关于温玉的问题,以表明自己对温玉浓浓的思慕之情,若是今日之事东窗事发,也不会查到她的头上,毕竟,谁会相信一个如此思慕温家公子的女子会去害温家少爷呢。
苏夏烟的心情格外的好,所以在和温家大夫人聊天的时候,都是满脸的笑意。
温玉,今天以后,你会比我更加的声名狼藉,这京都的女子怕是没有人会再愿意嫁给你了,我会让你明白连同婚姻都是算计,连同爱情都是施舍的感觉,你,就十倍百倍的体验我当时的痛吧,这可是我苏夏烟浴火重生以来送给你的第一份大礼呢,好好的给我接住,好戏才刚刚开始。
我到要看看谁还能够去救你,你忠心耿耿的好侍卫此刻可是在我的旁边,被我拖住的牢牢的,而你亲爱的母亲,哼!现在与我聊得甚欢,怕是一点还没有察觉吧!
清风看着笑的一脸阳光灿烂的李长乐,神情有些恍惚,这个世上,怎么会有生的这般美貌的女子,如此年纪,就令人魂牵梦萦,若是长大了,那该是何等的风采,又该迷了多少青年才俊的眼
这般祸国殃民的容颜,真是叫人无法拒绝。
“清风,你不要李大小姐李大小姐的唤我,也太拗口了些,这大夫人也不是外人,便唤我夏烟吧。”苏夏烟温和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好像丝毫没有觉得她刚刚的话有多么的令人震撼。
苏夏烟记得,曾经,她的大姐就是用着这般一视同仁,不低视奴才的态度,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为着最终的成功,她不介意做些不和规矩的事情,毕竟,这世间的一切,不该都是为着人服务的吗?她,不达目的势不罢休。
温玉,我会让你失去引以为豪的一切,包括你这个忠心耿耿的侍卫。
清风听完苏夏烟的话,眼角边隐隐的闪过激动,语气中有些急促,结结巴巴道:“欣一一夏烟,我.......”
他们有些语无伦次,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可以被人这般称呼,也没有想过,这个人会是高高在上的苏大小姐。
他以为即使少爷下对他在好,他也不过是个奴才而已,是条主子的狗。
他从来不敢奢望有一天,他也会被别人看成人一样的对待,也会被尊重。
“没事,刚刚叫总是有些不习惯的
你,一定会失去所有,比我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