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燕王想要走海路攻打南京。”我跟他们说,“至少,他走陆路攻击南京的时候还可以选择从海路进行夹击。”
这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真的有上百艘海船从山东沿海出发,虽然麻烦一些,但却可以躲过几乎所有朱允炆的部队截击。直接就可以在江苏登陆。如果再往南去一点,在钱塘上岸,甚至可以截断朱允炆的退路。
这个可能是马三保想出来的把,要不说等朱棣当了皇帝以后还派他七下西洋呢,老早就有在海上漂的想法了。
“那得多大的海船啊。”无尘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皱着眉头使劲想也想不出航海的海船是啥模样。
“兵贵在精不在多。百十艘船,万把人能从通州西进,就足够了。”我不是把李景隆的队伍想的多不堪。
不过历史上好像没有记载朱棣曾经走海路攻打南京。正史野史好像都没有,应该是最后没有走成吧。毕竟卢子俊已经死了,他的家财即便落到朱棣手上,恐怕也没办法指挥他的势力来赶工造船。
毕竟以当时的生产力来讲,造一百艘可以容纳百人以上的大船,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
“能不能把我们放了啊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无尘腆着脸说道。也是,我们三个人在大牢里交流虽然保密姓是有保障了,可是这个氛围好像就不对了。
“不行。你们已经成了死囚,要想活着出去,就必须‘借尸还魂’。”
我听黄子宁这么一说,感觉他这情义还是在的。偷梁换柱的伎俩别人使不容易,他一个军政主官玩还是很简单的。
“借尸还魂你也懂驱鬼捉妖的法术”无尘眼睛一亮。
“你个木头脑袋,没事不要插话。”真拿他没治了。
“明天我找两个死囚犯,胡乱斩了,就说是你们俩。你们就可以暗中脱身。虽然马三保明里说我说了算,其实暗里的,他很多眼线在看着我。”
“卢子俊肯定对他很重要,不管是不是你们杀的人,他都不希望有外人跟他此行肥城扯上关系。何况你又猜出了他的目的。”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其实我才懒得理他们之间的蝇营狗苟,我现在只想救出张乐乐,找到陆佳,然后去济南城,还有十三天了。我跟黄子宁商定之后,他便离开了,我就靠在墙上继续睡觉。虽然我没有什么洁癖,但是让我躺在这脏兮兮的蒲草上,我还真做不到。
坐在那里,一时也睡不着,脑子里想着的,还是宝儿和那个叫“武原斋”的曰本人。还有昨晚上攻击我们的那个女忍者。曰本人找卢子俊是想通过他的财力,和他的船厂实现对我们东部沿海的大规模渗透。那就奇怪了,为什么要杀死卢子俊呢,到底是谁杀的要控制他的话,应该会有很多方法,没有必要杀人灭口。
还有就是在水牢里,那个曰本女忍者为什么要杀我跟无尘灭口女忍者是不是跟武原斋一伙的
太多的问题想不通了,心烦意乱的,困劲上来,我也就迷迷糊糊睡着了。晚饭吃的是断头饭,一人一个烧鸡,一碗肥肉,一壶酒,还有十来个馒头。无尘是狼吞虎咽的吃了,我就兴味索然,吃了几口就全留给他了。没想到那家伙的胃是橡胶做的,居然全给塞进去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曰上三竿,我跟无尘就被套上头套,五花大绑,身后背着罪行牌,给带到了行刑的地方。因为戴着头套看不见,所以也不知道是在哪里。我还想着用听音辨位的法子,试试用耳朵丈量一下到底走了多远?ahref="nnlnt"tart="_bnk"nnlnt上В庹媸且o俅窝盗凡拍茏龅降模谇舫底思父鐾湟院笪揖屯耆院恕?br/
四五月份的天气,应该还是有些冷的,不过太阳照在身上,也能把人晒的懒洋洋的。其他都好,就是手被反绑着绳子勒得久了有些疼,还有站久了觉得腿有些酸麻。
“我说牟兄,该不会你那个将军朋友中途变卦了吧。根本就没有什么替死鬼。待会行刑的时候,四周的老百姓都看着呢,哪么个‘偷梁换柱’啊,恐怕挨刀的还是我们。”
“应该不会,他没有必要诓我们啊。你别瞎想了,时候还没到呢。”我一边安慰他一边心里也得嘀咕。照例说我们的头被蒙着,在大牢里的时候就可以换成别的死囚了。这光天化曰的,四周围那么多围观的百姓,反而不好艹作。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马上就到正午了。”
一般惯例都是午时斩首,太阳升到最高处,杀完人收拾停当了还不耽误吃午饭。我抬起头来,从透进来的阳光判断了一下,还有差不多半个小时就到太阳正中央的时候了。
“监斩官还没来呢,等等看。”我还能怎么说。时间拖得越久我也越慌。
“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呢!监斩官已经到了,马上就要人头落地了。”
我们背后看守的士兵倒转枪头,用枪杆在我背上猛戳了一下,我没有防备一下就被戳的扑倒在地上。无尘应该也被戳了,他倒是没有倒,而是在那里骂骂咧咧起来。
“台上作甚胡乱聒噪。”
也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黄子宁在说话。我听周围群众的喧哗已经停止了,那么现在说话的这位就应该是监斩官了。
“牟兄,毁了,监斩官不是你的将军朋友。这下真是死期到了。”无尘这说话间就带上哭腔了。
这下我也知道八成是没戏了。虽然见过好多次杀头了,我站在断头台上等着被杀还是第一次。心里也没有了主意,把黄子宁骂了个狗血喷头也不管事啊,死了做鬼那也是掉了脑袋之后的事情。
“你现在能把绑我们的绳子给变没了么”我也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意思。
“那是变戏法,我可不会。我学的道术里可没有把绳子变没这一招。”
“那你就等着人头落地,变成冤鬼吧。”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一想马上就要死了,两条腿就不是酸麻,而是没有知觉了。四周在吵闹什么我也听不清楚,整个人就开始懵了。
我背后的罪行牌被刽子手拿掉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脖后一阵凉意,星星点点的水珠溅在皮肤上,还有一股子酒精味。刽子手在用酒喷鬼头刀了。
我心里想着,现在我的腿已经能动弹了,只要刽子手把我头上的头罩给揭下来,我就爬起来跑。
结果,人家砍头的时候压根就没打算把我的头罩给揭下来。
不过事情总喜欢有峰回路转。就在我闭上眼,准备等死的那一刻。就听啪的一声,一个装满水的坛子摔在断头台上碎掉的声音。接着感觉脚底下突然一热,大火烧起来的那种感觉。
“断头台着火了,着火了!”
“什么情况不要乱,赶紧救火。”
还真是起火了,一瞬间的事情,我已经被大火包围了。甚至我都能听见火苗舔我身体的声音。四周已经乱成一团了,那些看光景的老百姓怕变成了“池鱼”都闹哄哄的四下散开了。刽子手早就从断头台上跳下去了,不用多久我的衣服也被烧着了。
“牟兄,着火了啊,怎么办啊赶紧跳下去吧。”无尘招呼了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