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单从你的心跳来看,我应该不重。”
白芸宁捂住了胸口咬牙切齿的说,实在是非常的不甘心自己打嘴炮居然输给了兵奴,可是确实被他气的无话可说。
但是很快她想起了非常重要的事情,便对于兵奴的大胆行为充耳不闻,而是直接进了兵奴房间,对他问道:“你说在我进书房的时候,王府里来了另外的一波人,你可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
兵奴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不过看得出来那些人的目的似乎也是为了寻找什么东西。”
“我觉得也是,只是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白芸宁轻轻地叹了口气,要是对方的目标也是凝花草的话,那就一定是敌人!
兵奴其实对于对方的来路有些猜测的,但是这些事情跟白芸宁并没有关系,他自然不会透露太多。
讨论了许久以后,两个人对于另一波人的身份都是说出明白,自然最后白芸宁也放弃了追究,只是和兵奴约定,下次去夜探王府的时间。
虽然这一次夜探王府,白芸宁并没有找到凝花草,但是却知道君正皓密室的位置,这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件不小的收获。
不仅如此,她也一直记挂着那天进入了密室的那个人,便派了兵奴多注意王府的动静,有什么事情赶紧告诉她,但是让她失望的是,那天以后王府里一直都是风平浪静的,根本就没有任何关于王府失窃的消息传来,这让她感到非常的疑惑。
接下来她又带着兵奴去了王府两次,却没有任何的收获。
因为后面这两次去得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运气不好,先是发现王府里忽然养了不少恶犬,跟兵奴一起去的时候,虽然没有惊动侍卫,却惊动了那群恶犬,只追她一个。
第二次去,白芸宁故意准备了点肉包子想要收买恶犬,趁机再进去,谁知道王府里忽然去了贵客居住,居然戒严了,做了个风筝想要运包子进去,谁知道才刚飞过墙头就被人给一箭给射了下来,为了此事,白芸宁大动肝火。
她本来想不死心,想要再去的,但是皇上的寿辰马上到了,关于礼物的事情也没有落实,于是在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以后,她只好暂时放弃了寻找凝花草的计划,先熬过了皇上寿辰以后再从长计议。
因为是给皇上的寿礼,所以他们的礼物是要先要到宫中相关部门的登记报备,然后再经过了检查,最后才能在寿辰当天呈献给皇上。
白芸宁准备的是来自江南的一座刺绣屏风,采用了上好的织云纱和落霞丝缝制而成,底座是非常罕见的沉香木,花了白芸宁不少银子,足足在前世的魔都买套黄金地段的豪宅。
幸好白伯然给报销,不然的话,白芸宁定然会心疼很久,毕竟自己要冒着生命危险出几次任务才能赚到那些。
而且白伯然对于这两个女儿,也是砸了重金包装,姐妹两个的衣服都是选了御赐的丝绸,在京城最好的裁缝铺锦绣坊定做,金银首饰等等更是花了不少钱。
虽然二女儿被指给了太子,但是白伯然的算计却是,不想让外人觉得自己厚此薄彼,落了别人的口舌。
所以白芸宁这天早上很早就被香罗叫起来,呼啦围上了一大堆的女婢嬷嬷,每个人手里都端着各种女子的饰品服装等,沐浴更衣,梳发挽发髻,折腾到她出门已经快中午了。
“这些古代人真是重视繁文缛节,难怪一直发达不起来!”
白芸宁顶着满头叮咣作响的金银饰品,再加上身上宽大的袍绣,比起自己平时行动时候利落的紧身衣,实在是重了几十斤,不由得感叹女人真是受罪。
不过这么久的精心装扮也并不是没有收获,她看着铜镜里映出的人影也确实惊讶极了。
只见镜中女子眉目如画,身上丝绸软缎,绣着瑞兽和百花的图腾,头上挽了时下最流行的流云髻,纯手工打造的精致步摇更是将她的小脸衬得玲珑,整个人浑身上下透着温婉妩媚。
一只素手抬起掩住了樱桃小口,白芸宁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镜子里的人真的是自己吗?
香罗看着自家小姐这副美貌,也急忙上前扶住她,笑着在耳边夸奖:“俗话说的好,人靠衣裳马靠鞍,小姐这么一打扮起来,恐怕京城所有的闺秀都自愧不如了!”
白芸宁无奈一笑,玉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小丫头,是不是最近蜜饯吃多了,嘴真是越来越甜了!”
这个动作惹的一室的女婢们大笑。
虽然因为太子妃之争,下人们明里暗里不少人开始站队,但是现在她依然还是将军府的大小姐,纵使白倾香是太子妃又如何,一个未来的三王妃头衔也不是一群下人敢随意招惹的。
在香罗的搀扶下,白芸宁出了云香小筑,朝着将军府大门走去。
兵奴站在将军府门外的马车前等待,看到了白芸宁出来,目光中顿时露出了惊艳的神色,但是这样的眼神很快就不见了,毕竟比起她此时浓妆艳抹的娇艳,他更喜欢的是浅施粉黛的灵动顽皮。
他上前对着白芸宁作揖:“大小姐,兵奴在这里等你回来。”
“好。”白芸宁浅浅一笑,兵奴从落在自己院子里开始,似乎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您”,幸好白芸宁从来都不计较这些!
香罗扶着白芸宁上了马车,也弯腰低头摆出了恭送的姿态。
西阳国有规定,当官员家属出席皇宫的重大活动时,是不允许有家中奴仆随行的。
恰好这个时候,一阵香风扑鼻,盛装的白倾香也在丫头的搀扶下走过来,看到了白芸宁的这身装扮,顿时眼睛都直了,冷笑一声道:
“姐姐今日穿的可委实好看,恐怕这是你穿过最贵的衣服吧?”
白芸宁闻言,落轿帘的动作顿时一顿,笑吟吟道:“难道妹妹不是?”
这次白伯然在两个人身上的投资都差不多,想不到白倾香居然拿这个来嘲笑自己,也委实好笑的很!
“你!”白倾香顿时语塞。
白芸宁这一记漂亮的反杀让她自己都忍不住为自己点个赞:“我如何了,就算是我平日里衣着寒酸,在人前你也是该叫我一声姐姐,不是吗?”
这句话说的虽然气定神闲,分量却极重,周围的下人们都不敢吱声,只能一个个把头垂的更低了。
“哼,姐姐?看你今天穿的这么漂亮又有什么用,太子可是退了你的婚事,我才是未来的太子妃。”白倾香一时气结,却不想就此败下阵来,只好发出了一阵冷哼,直中要害。
“那就恭喜妹妹了,我倒觉得三王爷非常适合我。”看着白倾香这副骄傲不可一世的态度,白芸宁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从大门走过来的白伯然,便淡淡一笑,朝着白倾香点点头落下了帘子。
她不知道,当她说出了这句话的时候,不远处的兵奴目光中闪过了一丝亮光。
白倾香见白芸宁居然不理自己了,一肚子的邪火顿时不知道要往哪里撒,便狠狠的踹了一脚白芸宁马车的轮子,惊得前面的马都发出了一声嘶鸣。
白伯然恰好看到了这一幕,白倾香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自己丢脸,立刻走到白倾香身边大声呵斥:“香儿,休要胡闹!”
白倾香气呼呼的回头,看到了白伯然正冷着脸站在自己身后,便狠狠的跺了跺脚,扭身朝着身后的马车走去。
“香儿,你去哪里?”白伯然看着她的动作,就猜到了她准备上后面的车,便出声喊她。
谁知道正在气头上的白倾香居然不给父亲面子,直接上了后面的马车,还不忘回头对着白伯然喊道:“父亲,香儿忽然觉得身体不适,不想和别人坐一辆车!”
因为一开始计划,白伯然自己一辆车,白家姐妹一辆车,但是现在白倾香上了白伯然的车子,而且一副不许白伯然过去的样子,再准备马车也来不及了。
白伯然向来宠爱白倾香,这一次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而训斥她,见她不高兴,便也不多言,只好叹了口气,掀开了白芸宁的马车帘子上了车。
很快,这队人马便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兵奴看着马车离开,便转身朝着大街上走去,香罗急忙上前拉住了兵奴,把他拉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兵奴,你要去哪里?”
“大小姐吩咐我去办件事情。”兵奴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反正这段时间,白芸宁天天拉着自己密谋去王府偷东西,用替她做事能够轻松骗的过香罗。
果然,香罗听了兵奴的话点点头,但是这一次却并不打算放兵奴离开,而是靠近他问道:
“你能不能告诉我,最近你和小姐在做什么,怎么神神秘秘的?”
“什么都没做。”
兵奴才不会把自己和白芸宁之间的事情告诉香罗,便甩开她的手准备离开。
香罗看着兵奴居然又要走,立刻脱口而出喊道:“若是你今天不告诉我的话,我就去将军那里告发你!”
“告发我什么?”兵奴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眼前低垂着的头顶,香罗已经泫然欲泣。
“我,我最近听到府里人说你跟小姐之间有私情。”说到这里,香罗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居然听不见了,只能看见她局促的绞着自己手里的帕子。
“我和小姐之间是清白的。”兵奴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跟香罗澄清一下。
可是香罗却充耳不闻,依然继续碎碎念:“再加上你们天天鬼鬼祟祟的,想不让人怀疑都难,可是你我都知道,小姐说要嫁给三王爷的,若是被三王爷发现了,岂不是害了小姐?”
“那天我亲眼看见大小姐,半夜衣衫不整的从你的房里出来。”
香罗一边说着,眼泪开始哗啦哗啦的往下掉,不敢想三王爷知道了小姐和兵奴之间的事情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