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站在冷言身边的暗卫,听了他的这番分析以后,脸上立刻露出了一次惊喜的神情,看向他说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样子的话,岂不是就可以和之前的案子联系起来了?”
冷言点头:“这些人的身份和烧客栈的是一伙人,但是我们也没有抓到活人,他们跑到西阳国犯事,是什么目的呢?”
越说着,冷言的语速渐渐的慢下来,他扭头招呼了一下身边的暗卫:
“你现在派个人回去找朱武,告诉他关于案子的最新线索,让他转移一下调查方向。”
暗卫面露喜色:“是不是这个案子很快就能破了?”
“不,咱们只知道犯案的,是东御国的死士,可是他们为何犯案,并没有调查清楚,所以暂时不要太乐观。”
“属下知道了。”暗卫见冷言神色凝重,也不再积极抢答,便赶紧走开去找人给朱武送信。
其他人在这里又搜索了一番,倒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一个个便都找冷言复命。
“走吧,就按照这个方向继续往前走,既然有皇宫的死士出手,看来咱们这次要去东御国的京城了。”
冷言微微的眯起眼睛,想起了君正皓给自己下的密旨,便示意身边的暗卫们跟上,他们这次为了掩人耳目,打扮成了押镖的镖师。
白芸宁跟着穆清风一路,走进了里面的院子,被硬拉着迈进了花厅,才发现这屋子里已经摆了一桌子的菜肴。
从早上胡乱吃了点东西,到现在快中午,白芸宁还没有进食,见了满桌子的美味,不免立刻食指大动。
但是她却并没有面对美食的诱惑失去理智,而是冷下脸来,十分警惕的看着穆清风,似乎担心他会在菜里下药一般。
“白公子,赶路这么久,相信你也饿了吧,这是本太子命人特意准备的,你快点来尝尝,都是我们东御国的美食。”
听了穆清风对自己的热情招呼,白芸宁慢悠悠的抬起眼睛,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脸上绽放了一丝笑容。
这笑容极其的灿烂,而且热烈,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睛,一时之间,竟然看的穆清风有些晃神。
“敢问白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穆清风实在是不明白,白芸宁这个笑,到底意味着什么。
白芸宁笑着摇摇头,看着穆清风回答:
“既然太子殿下如此的热情招待,我若是推辞,岂不是不识时务,定当是要尝一尝,不然的话岂不是,辜负了太子殿下的一番美意!”
白芸宁说罢,便直接走到了桌边坐下,同时看向了穆清风,反客为主的招呼:
“既然太子殿下是招待我,可是这么一大桌子美味,却只有你我二人,恐怕也享用不过来,不如这样,让我的书童也坐下来,一起尝一尝吧!”
说完还不忘指了指香罗的方向,自己和香罗这一路互相照应,根本就没有什么主仆之分。
穆清风似乎没有料到,自己想要留下白芸宁,居然会这么的简单,听了这话,才反应过来。
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十分开心的对他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于是白芸宁便自顾自得招呼香罗上前,也坐在了桌前,可是香罗却有些担忧的拉了拉他的衣角,对他小声的提醒道:
“公子,难道真的要在这里吃?那你不怕这位穆公子对咱们有什么不好的预谋吗?”
白芸宁听了之后,忍不住轻声的嗤笑起来,抬起眼睛瞥了穆清风一眼,然后又看向香罗,伸出手轻轻的敲了敲桌子,对香罗提醒道:
“如果今日太子殿下,对我们有就是有所图谋的话,恐怕以我的能力也不可能逃出去。”
白芸宁这话,让香罗更加的紧张起来,急忙瞪着眼睛四处看看,压低声音对她询问:
“那怎么办哎?”
“既然如此的话,不如既来之则安之,感谢太子殿下对你我的招待!有什么事情等先吃饱喝足以后再说,现在实在是无需担心。”
白芸宁脸上依然带着笑意,看向香罗,这一路上,他们也没吃好几顿,现在美食当前,怎么能轻易放过?
就算是穆清风有所图谋,对于他来说,不管执行什么计划,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费这么大的周折。
香罗被白芸宁这么一说,也只好低下头去,乖乖的在白芸宁的身边坐好。
穆清风见白芸宁已经入座,便也笑嘻嘻的走到了座位边坐下,主动的招呼自己身后的那些下人们,给白芸宁布菜。
白芸宁对这些人的殷勤,倒也全都一一笑纳,只是这满桌饭菜,虽然全都是一些东御国的美味,吃起来却让人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席间穆清风的热情,和白芸宁已经预料到的之后待遇,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恐怕任谁也都无法淡然处之。
尤其是香罗,更是如坐针毡一般非常的别扭!
看着穆清风对自家小姐献着殷勤,原本是一件令她觉得不需要太多担忧的事情,可是木青峰眼睛中的光实在是过于诡异,让香罗都忍不住为白芸宁悄悄的捏了一把汗!
在宴席结束之后,白芸宁也酒足饭饱了,便看上了穆清风,将眼前的碗碟一推,对他说道:
“今日白某,实在是感谢慕公子的招待,既然现在酒也喝过,饭也吃过了,是不是我可以带着我的仆人一起离开,去逛逛你们京城的盛景了呢!”
其实白芸宁心中清楚,就自己和君正皓的关系,恐怕穆清风根本就不打算轻易放自己走,现在故意这么问,不过是想要试探他罢了。
穆清风却并不打算,就这样放白芸宁离开,面对她的询问,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笑嘻嘻的拉住了她的衣服,对她十分热情的说道:
“白公子干嘛要急着离开呢,现在咱们才刚吃饱饭,也应该消消食散散步,至于去游览京城的景象,到时候我可以派人驾着马车,带你们主仆二人好好的逛逛,只要你愿意,想看什么我都能够满足你。”
“既然如此,不如择日不如撞日,咱们现在就去吧?”
白芸宁脸上依然带着微笑,不过目光却没了温度,她心中笃定,穆清风不会让自己离开。
果不其然,穆清风这个时候,收起脸上的笑容,上前坐到了白芸宁身边,拉住了她的手,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
“不过前提是,你应该考虑着要留下来,好好的陪我一段时间如何?”
御书房里,君正皓看着朱武递回来奏折,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朱武前往边境的镇子有几日,也顺利的接手了冷言手中的案子。
比起冷言的武将作风,朱武的心思更加缜密,在整理了一系列的线索以后,他得到的结论,和凝花草竟然有些关联。
这让君正皓似乎看到了希望,却又隐隐约约的担忧起来,他抬起手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觉得事情越发诡异。
苏公公见君正皓终于从如山的奏折中抬起头,赶紧瞅准了时机,微笑着对他提醒:
“皇上,用膳的时辰到了。”
君正皓点点头,起身将奏折放好,在上面批了一行字,才缓缓地起身,随着苏公公往外走。
他养成了不再御书房进食的习惯,不管多忙多晚,都回养心殿去。
见君正皓出了暖阁,苏公公急忙拿起披风披在了君正皓的身上,引着他一路朝着养心殿走,走着走着,却见养心殿外,跪着黑压压的一片人。
“这是怎么回事?”
君正皓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接着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好端端的怎么这么多人跪在门口?
苏公公一看,也赶紧微微眯起眼睛,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这才刚下过雪没多久,外面冰天雪地的,这样跪着可不是闹着玩的。
两个人走的越近,竟然听到了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这让两个人更是奇怪,君正皓看了苏公公一眼:
“你今日可是罚了奴才?”
苏公公摇摇头:“奴才不敢,今日一直随在皇上身边,还没有责罚任何人。”
说话的功夫,二人已经来到了养心殿前,跪着的众人听了脚步声,抬起头看到了来人是君正皓,急忙行礼:
“吾皇万岁,奴才参见皇上。”
来到了人群中,君正皓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竟然是两个妃子,单单从衣着上看,品阶似乎差不多。
唯一不一样的事,其中一个红衣的妃子,怀里居然抱着自己的披风,君正皓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苏公公:
“这是?”
苏公公立刻明白了君正皓的意思,想来他是分不清眼前的这两个妃子都是谁,便微微的弯腰打量一番,这才直起身子问道:
“安贵妃,岳贵妃这大冷天的,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
被安公公点了名,君正皓才想起来,眼前这个抱着披风的,就是前几日下雪时候,自己差人送回去的安贵妃,是尚书的女儿。
见到她,君正皓不由得想起,前几日从苏公公口中得到的消息,不由得勾起了唇角,不知道这次,安贵妃又要做什么。
而这个岳贵妃,娘家是兵部侍郎岳云平,虽说自己平日里没有亲近过,却也知道,这个岳贵妃胆子不大,平日里都是谁都不敢得罪,怎么今日竟然和安贵妃混到了一处?
安贵妃见君正皓回来,立刻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迫不及待的对他告起状,带着极度委屈的哭腔请求:
“皇上,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