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一片好心,你对我却是这样的态度,实在是觉得难过。”
呼延敏儿对裹着棉被,却依然发抖的白芸宁,投去了一个无比同情的眼神,尤其是对她的白眼,表示自己消受不起。
“你快得了吧,我一会儿要进宫去,你给我配合好了,不然的话,我可就不带你玩了。”
对于呼延敏儿这副扎心的表情,白芸宁根本就不打算理她,只是希望自己能快点见到君正皓,也好让他放心一些。
见白芸宁威胁自己,居然不打算带自己玩了,立刻就怂了,收起了对白芸宁的嘲笑,乖乖的收回手坐好了,一副乖孩子的模样
:
“好了,真的是怕了你,我乖乖坐好还不行,反正不会影响你去会情郎还不行?”
见呼延敏儿果然收敛了不少,白芸宁这才又一次裹紧了被子,闭目养神去了。
马车又慢悠悠的走了许久,才终于停了下来,赶车的看了一眼巍峨的宫墙,终于长长的虚了一口气:
“两位姑娘,你们的目的地到了。”
而皇宫外,负责守卫的一群侍卫们,也早早的看到了这辆慢慢靠近的马车,通过他们的辨认,发现这马车,似乎并没有见过,
而且外面的装饰,根本看不出来,是哪位大人家的车驾,便走上前去,准备拦下来。
“站住,你们是谁家的车驾?”
领头的将军上前,叫车夫停下,车夫也慢慢的下车,却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朝着马车的方向行礼。
一般情况下,车夫见了他们,都会先对他们行礼,然后再报出是谁家的车驾,有何事要见皇上,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个车夫,居
然根本就不理会他们。
“大胆,我们将军问你话,怎么你不回答呢?”
将军见被直接无视,心中不免有些气愤,但是却并没有等到他开口,身边的两个侍卫就已经开始对着车夫呵斥起来。
呼延敏儿和白芸宁,两个人在马车里,便都已经听到了外面的情况,呼延敏儿看了白芸宁一眼,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要不咱们直接报上名号吧。”
白芸宁裹着棉被,实在是觉得冻得厉害,看来自己体内的毒,很可能又快要发作了,因此耐寒的能力才会这么差。
她哆哆嗦嗦的在怀里摸索了一番,掏出了一个金色的令牌,对呼延敏儿道:“把令牌给那人看,不要说话,他看到了定然会迅速
的放行。”
看着手中精致的金牌,呼延敏儿点点头,又有些好奇的看了白芸宁一眼,对她笑着问道:“这么金贵的东西,你藏的倒是够结实
,我跟你走了一路,居然都没有发现。”
“我说你废话怎么那么多,赶紧拿金牌给他们,早点放行,我都快冻死了!”
白芸宁皱起眉头,早发现了呼延敏儿是个话痨,一路上已经够呱噪了,怎么自己都快冻死了,她还是没完没了?
见白芸宁有些恼怒,呼延敏儿赶紧收起了自己的玩笑,起身到了马车前,掀起帘子站出来,瞪着眼睛看向了近处的几个侍卫,
伸手把自己手中的金牌在他们眼前晃晃。
这几个人原本还愤怒,是谁到了宫门口都不出声,还这么大的谱,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面前出现的,竟然是皇上的宫令,顿
时心中一惊。
根据宫中的规矩,手持宫令者,可以自由出入宫中,无需对谁报备,就算是马车也无需下马,得特赦可以乘车马入宫。
“原来是有皇上宫令,末将等失礼了,这位贵人请吧。”
他们长年累月的在这里守卫皇宫,可是这宫令却并不多见,但凡是拿着宫令进宫的,都是皇上跟前极其受宠的人,他们一个个
可都是得罪不起的,只能赶紧放行。
见一枚金牌就能够让这些门口的人侍卫们让路,呼延敏儿立刻来了精神,笑嘻嘻的收起了宫令,又一次钻进了马车里。
车夫也心中意外,不知道自家王爷,让自己护送的到底是个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居然能够凭着一枚金牌,自由的出入皇宫,绝
对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马车再次运行起来,呼延敏儿把玩着手里的金牌,好奇的抬起眼睛看向白芸宁:“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有皇上钦赐的宫令,
还能够如此自在的在宫中行走,该不会你是皇后吧?”
“皇上没有立后。”
白芸宁依然保持着窝在棉被中的姿势,伸出一只手抢回了宫令,重新放回了自己的身上,才对好奇的呼延敏儿解释:
“我也是第一次用,却没有想到,这玩意儿居然这么给力。”
“给力!给力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白芸宁忽然说的这个词语,呼延敏儿一脸的好奇,想要追问更多,可是白芸宁却一副根本就不想理她的样子,闭上眼睛
开始养起神来。
又走了一阵子,前面带路的侍卫才开口问道:“现在已经进了宫里的三重门,不知道这位贵人,是要到哪里去?”
白芸宁听了,直起身子,对呼延敏儿道:“告诉他去春华宫。”
“您是要去春华宫?”对方听了呼延敏儿替白芸宁说出了目的地,不由得一愣,对于这个地方,他们都是清楚的,皇上指婚的皇
妃曾经住在那里,敢情这个人是来找皇上的。
于是这个引路人便对着马车夫说了几句,然后才扬声说道:“这位贵人,按照宫里的规矩,进了三重门,就要下马以步辇代轿子
了,烦请贵人下车。”
白芸宁也算是在宫中住了许久,自然十分的清楚宫中规矩,若是不肯下车闹大了,必然会惊动君正皓,便示意呼延敏儿过来帮
忙,扶着自己走下来马车。
原本引路人以为,这位贵人是个什么人物,却被呼延敏儿扶下了马车的大粽子给吓了一跳,顿时瞪着眼睛仔细看,想要看看这
位到底是谁。
可惜,这棉被撤下去以后,此人依然披着一个巨大的斗篷,遮住了一张脸,而且这个人似乎故意的躲着别人的视线似的,还低
垂着头,完全一副故意遮掩的模样,他这个角度看上去,只是黑漆漆的一片。
呼延敏儿扶着白芸宁站稳,这才转头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递给车夫:
“这位大哥,谢谢你们一路护送我们姐妹两个来京城,这些就当我请大家喝酒了,回头也要替我们谢谢其他的兄弟,至于王爷那
边,也请代为感谢了!”
原来当时,白芸宁和呼延敏儿,因为刺客的追杀走散,一时之间联系不少,幸好有南湘帮忙,玉王爷派人寻到了呼延敏儿,顺
便照顾白芸宁受伤的身体,亲子选派了一队侍卫,将她们送进了京城。
也正是因此,呼延敏儿此时对于玉王爷的人,自然十分的客气。
这车夫也是为玉王府行走多年,什么市面都见惯了,虽然王爷没有交代这两个女子身份,却也看的出来,她们的身份非比寻常
,不然王爷也不会如此大费周折的帮忙。
便笑着收下了银子,双手抱拳:
“两位姑娘保重,我家王爷说了,山高水长,以后再见大家还是朋友。”
说罢,便潇洒的跳上了马车,赶着车潇洒的顺着来路回去了。
待这马车越来越远,呼延敏儿才扶住了白芸宁:“姐姐,咱们该走了,这外面天寒地冻的,而且你还有伤在身,还是不要在外面
耽误了。”
白芸宁没有做声,只是轻轻的点点头,,便任由呼延敏儿扶着,慢悠悠的往前走着,刚从马车中下来,这寒气真是逼得人站不
稳。
但是现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调整,她才恢复了些力气,可以支撑着自己走路,但是肩膀的箭伤还是不敢使力,只能慢慢的走
着。
从这里到春华宫,要走很远的路,虽然脚步有些虚浮,但是路白芸宁还是走得动的,她走了几步之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忽
然就停下了脚步,朝着前面的引路人慢悠悠的开口问道:
“皇上现在何处?”
引路人原本以为,这个大粽子从下车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八成是个哑巴,却没有想到这个时间,却忽然开口,听起来
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神色,难道这个贵人就是白小姐?
他心中带着欣喜,却实在不知道皇上现在何处,只好挠挠头:“若是往常的话,这个时辰皇上一般都在御书房的。”
“奥,原来如此。”
白芸宁轻轻的点点头。
“贵人可是要去御书房找皇上,不如待末将派人去通知一声?”引路人十分的识时务,觉得这等大事,还是要先通报才行,避免
等皇上知道的时候,怪罪下来。
“不必了,皇上日理万机,忙碌的很,还是先带我去春华宫,等安顿好了,再去通知吧。”
白芸宁立刻出声阻止了他的提议,自己这副病怏怏的样子,若是让君正皓看到,岂不是又要跟着担心不成?
而此时,白芸宁口中,日理万机十分忙碌的君正皓,却站在养心殿的院子里,抬起头望着院中的一棵梅树。
“这棵树在养心殿种了十几年,今年还是第一次开花。”
看着满枝艳红,开的分开妖娆的红梅,君正皓忍不住开口称赞,闭上眼睛嗅一嗅,又有暗香扑鼻。
在他看花看的入神的时候,身后慢慢的走来了一道穿着红色披风的人影,袅袅婷婷的在他的身后站定,清润的嗓音响起:
“自古有不少的文人墨客,都写过许多关于梅花映雪的诗文,此时亲眼见着眼前的胜景,还真的是令人驻足,忍不住要称赞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