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白芸宁十分的奇怪,也抓住了君正皓话中的重点,急忙上前一步,追问道:
“你担心父皇的安危,难道是有了皇上的消息?”
君正皓摇摇头:
“暂时还没有父皇的消息,所以我在想,会不会在君正宇的手里,打算以此试探一番。”
“你打算如何试探?”
白芸宁好奇的看着君正皓,不明白他所说的“试探”是打算如何做的。
“如果父皇在君正宇的手中,他会以此为威胁,所以我决定先等待两日,静观其变,如果他还是没有派人来谈和的话,说明他手中并没有父皇,这样我行动起来,便可以无往不利了。”
这话立刻得到了白芸宁的理解,原来君正皓之所以选择停下来,是担心父皇,白芸宁点了点头:
“你说的倒是不错,若是君正宇以君老头做威胁,你会如何应对呢?”
正当他们两个人讨论着的时候,却忽然收到了,外面有人匆匆来报:
“殿下,咱们驻扎的营地外,有一个老人求见。”
白芸宁和君正皓听了这话之后,不免惊异的互相看了一眼,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有人求见,那么会是谁呢?
“是何人?”
君正皓率先问了一句。
“这老人家并没有说,只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见殿下和白小姐。”
“要见我们?”
两个互相的看了一眼,心中疑惑会是什么人求见。
于是白芸宁便急忙招手对他们说道:
“快快去请老人进来。”
接着转头看向了君正皓,对他问道:
“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
君正皓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我哪里猜的出来,或许是你的师父吧,他老人家前段时间已经离开了京城,原本我料想他可能是回不归谷去了。”
白芸宁经过了他的提醒也觉得,来的人很可能是药王,于是便笑着道:
“想来这里距离不归谷也并不是十分遥远,说不定是他老人家得到了消息。所以才敢来见和你我!”
君正皓觉得,白芸宁分析的很有道理,便点了点头: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觉得也很有可能是药王前辈呢。”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外面的士兵已经引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老头子走了进来,只见这老头子身上穿着破破烂烂,而且头发花白的头发也乱糟糟的。
乍一看去,完全就是一个乞丐一般,可是当君正皓看清楚他神情的时候,顿时一愣,不可思议的上前一步,立刻冲到了老人家的跟前,仔细的打量着老人家,却并没有立刻开口。
而是扬起手,朝着带老人进来的那个士兵,摆了摆手说道: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叫人准备一些酒菜送进来,对了,还有热水以及换洗的衣物,一定要快!”
这个人虽然并不明白,这个老人是谁,可是听了君正皓的吩咐以后,也不敢多加的耽误,便立刻退了出去。
当这个士兵走出去以后,大营当中顿时只剩下白芸宁,君正皓以及这个后来的老者三个人。
君正皓立刻扑到了老者的面前,抬起手拉住了他的手,根本就不嫌弃他身上又脏又臭,十分激动的招呼一句:
“父皇,儿臣找得你好苦!”
原本白芸宁看了半天,却也没有认出来此人是谁,刚听了君正皓的这番话以后,立刻出了诧异的神情,不可思议的打量着这个老人。
才发现自己一开始,并没有认出来的这个老人,竟然是他们找了许久的君献之,顿时也激动的上前一步,扯住了君献之的袖子,一脸激动的对他招呼一句:
“君老头,真的是你,我们找了你好久,你没事就最好了!”
君献之原本担心二人,听了两个人的话之后,再见两个人都没事,脸上露出了笑容,乐呵呵的对他们打个招呼:
“当然是我,我一直想办法联系你们,可是奈何身单力薄,却不知道怎么办,我本以为你们还依然关在天牢里,所以我在京城潜伏了许久。”
他的话,让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
“我们在得知父皇失踪以后,便派人去寻找了许久,却一直没有消息,想不到您竟然一直在京城。”
“我一直想要找你们,却没有想到竟然赶上了那么多的事情,这次要不是听说你们起兵的事情,我也没办法找到这里。”
一边说着,君献之一边摇摇头,却对于君正皓起兵之事,充满了赞叹。
白芸宁两个人听了这话以后,无奈的互相看了一眼,似乎这造反的行为,却得到了皇上的夸奖,这种事情可是十分罕见的。
既然他愿意夸奖他们,白芸宁和君正皓两个人,倒是乐于接受的,于是君正皓便只好对君献之说道:
“还请父皇谅解,这一次儿臣实在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
君献之却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我大概都已经听说了,幸好你们敢出来造反,不然的话,我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要想办法救你们,那你们就实在是不孝了!”
君正皓听了他的这番指责之后,忽然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于是便拉住了君献之的手,对他问道:
“父皇,你这前段时间忽然在宫中失踪,到底是什么人干的,而且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你又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听了君正皓的这一连串问题之后,君献之有些无奈的朝他摆了摆手,说道:
“皓儿,你先不要着急好不好,这些问题一个一个的,我赶了这么久的路,整个人都是又累又饿,能不能先让我吃点东西?”
经过了他的提醒,君正皓才明白,自己刚才实在是太过急切了,只好不好意思的一笑,又急忙对君献之道歉:
“儿臣疏忽了,还请父皇原谅。”
这种时候,君献之自然知道,自己需要依靠的到底是谁,对自己最信任的人似乎只剩下君正皓了,便大度的朝他摆了摆手说道:
“哎呀,这有什么,我是不会责怪你的。”
于是君正皓便耐着性子,强行平静下了自己心中的好奇,没有一直追问,而是派人带他先去沐浴更衣,接着准备好了酒菜。
父子二人离别了这么久,有太多的话想要说,白芸宁知道自己在这里还是不方便的,便识趣的退了下去,不再打扰他们。
等到君正皓,和焕然一新的君献之父子两个人,酒足饭饱了以后,便在大营当中说着话,说着这段时日以来,所发生的事情。
君正皓看着自己的父皇,终于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最最担心的事情:
“父皇,儿臣实在是有一事不解,到底是什么人抓了你,而且这段时间你都经历了些什么?”君献之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
“要说具体是谁抓了我,到现在我都没有搞明白,不过当时我记得,那些抓了我的人,对我倒是照料的还不错,而且每日三三都不曾亏待过。”
“看来他们也是知道您的身份,才会对您照顾有加的。”
君正皓点点头,看着君献之的脸,这段时间他流落街头,整个人都清瘦了不少,看起来十分的憔悴。
“不过他们的意思是,要带我去见一个什么人,半路上我找了个机会,趁机逃走了,所以让我去见谁我却并不清楚,只是我记得他们带着我出了京城,是一路往西北方向走的的。”
凭着自己的记忆,君献之说出了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
听了他的话之后,君正皓不由得沉吟一句:
“竟然是往西北方向,难道是要打算把你送到北境去?”
这话也立刻引起了君献之注意,立刻皱起眉头,看着君正皓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拍自己的脑门:
“对呀,往西北方向一直走,便北境极寒之地,看来他们真的是想把我送到那里去了,可是北境有谁呢?”
这个问题,让君正皓立刻有了怀疑,他抬起眼睛看向了君献之对他说道:
“父皇可知道皇兄并没有死的消息?”
“这件事情我自然是知道的,毕竟那段时间我是潜伏在京城,关于整个事情的发展,清楚得很,只是我不明白,为何当年明明是杀了他的,为何他却并没有死?”
君献之也十分疑惑,自己假扮乞丐,在京城里旁观了一波波的皇榜,却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救了君正宇出去。
“这宇皇兄的案子,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再次现身京城,实在是令人难以明白其中的缘由。”
君正皓也摇了摇头,当时的事情是宋大人亲自监斩,具体怎么回事,或许只有君正宇最明白了。
“按理说当时行刑之前,宋大人都已经验明正身,却为何又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再说了当时的京城也查的很严,若是没有人暗中相助,只怕他连京城都出不了!”
君献之则想了许久之后,明白过来,皱起眉头,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君正皓: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抓我的人,并不是把我带到北境去的,定然是他这个逆子,没有想到我的皇儿竟然如此的歹毒!”
一边说着,他一边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茶水,顿时便溅得到处都是。
君正皓见状,急忙对他说道:
“还请父皇息怒,这件事情儿臣定然会彻查一番,只怕当年的事情牵连甚广,还需要一些时日,还请您不要着急。”
这话,让君献之不由得叹了口气,朝着君正皓摆摆手:
“皓儿,朕真的没有想到,最后能帮到我的居然是你,想来以前还真的是我眼瞎了,才会那么相信宇儿,真是父皇糊涂,父皇糊涂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感叹起来,感叹自己之前实在是糊涂的很。